從窮途到末路(貳拾)——白鷹折翅

直覺告訴張漢鷹,對方是來殺自己的,對方也是殺手。

此刻自己飲了酒,不占優勢,殺手殺人不像尋常武夫比武,不會點到為止,交手即是生死之爭。

對這個城市的街道還不是很熟悉,只能往人群熱鬧處快步走去,同時白鷹將手機卡取出,并將手機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投入路邊大排檔的火爐之中,白鷹當即改變跑路的方向。

可是,那輛黑色的摩托車還是跟了上來,那輛摩托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響,看來車況良好,是一輛電動機車。白鷹想到自己能在一次接骨手術的時候在肩甲之處,打入過鋼釘,是帶傳感器的鋼釘,確切的說不說鋼釘,是一種可以被人體消化的特殊材料,而骨骼確認完全康復后,只需動很小的手術,微創把傳感器取出即可。對方能跟上自己,可能跟自己身體里有傳感器有關,而能向對方提供自己位置信息的,只有白鴿。

白鷹一直沒有去醫院進行最后的手術,心中懊悔,因為他已經猜到對方也是組織的人。既然白鴿能派對方來對付自己,一定是白鴿認為對方能殺掉自己,白鷹不敢大意。

至于為什么對方要殺掉自己,白鷹不愿意多想,最近三年自己殺掉的人太多了,好多人好像沒有死的理由。

黑色摩托車保持和白鷹平行,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白銀心里明白這是因為此刻兩個人都在鬧市區。

白鷹開口了:“兄弟,你為什么跟著我啊?”

莫小冬說:“殺你。”

白鷹心想這個人還真直接,就問:“請問為什么啊?”

莫小冬:“我殺人不問為什么。”

白鷹說:“那兄弟能不能放我一馬?”

莫小冬說:“好啊,你出多少錢?”

白鷹看不到莫小冬對自己的關注有任何放松,其實剛才那句話問了也白問,如果對方放了自己,白鴿一定也不會放過他,只不過是對方也沒有尋到下手機會,陪自己消磨時間罷了。

白鷹問:“兄弟名號是?”

莫小冬說:“人魔。”

果然是本地的殺手人魔,白鷹心里忐忑,人魔名聲在外,殺手榜排名前三,應該不是虛名。自己既然被對方盯上了,一直逃也不是辦法,殺手盯上的獵物,一定會咬住不放,逃,也只是一時之策。況且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只不過今天飲了酒,根本就沒有料到要戰斗。

罷了,豁出去了。

“兄弟,到一個方便的地方解決吧?”

“好啊,左拐一直走。”

倆人來到一個僻靜的小樹林旁,白鷹抄起匕首朝著黑影心窩刺去,摩托車上哪里還有人,白鷹一擊不成立馬收回招式,往小樹林深處躥去,無聲無息中一柄鋼刀向著白鷹刺來。

白鷹用匕首格擋,砰的一聲,白鷹匕首脫手。

白鷹定神,發現自己竟然發現不了對方的身影,才知道身手的差距并不在于自己喝了多少酒。于是白鷹抽出第二把匕首。

雙方僵持不動,暗中的莫小冬和明處的白鷹都明白,誰先漏破綻誰死。

一顆石子嗖的一聲打中一只老鼠的后腿,老鼠“吱”的叫了一聲,白鷹下意識往老鼠的方向出手,但是立馬明白是詐,電光火石之間不禁感嘆,對方竟然能在如此環境中感知到一只路過的老鼠,自己顯然不及。

就在白鷹知道中計收回右手的時候,一條黑影出現在他身后,一柄鋼刀插入白鷹的脖頸。

“放輕松一些,這樣你不會有太多痛苦。”

人魔把摩托車推過來,從摩托車上接出一條管子套在鋼刀手柄處,白鷹的血順著管子流入摩托車里,原來莫小冬每次把殺人的血,都灌入了摩托車,莫小冬的摩托車,有兩種動力,一是電能,這和基本上這個時代所有的交通工具一致,一種是可以靠人血作為燃料的發動機。

人血會在摩托車行進過程中,被徹底分解為廢渣和能量,再不可尋得。

人魔抓起白鷹的右手,食指上帶著一枚戒指,戒面上有一顆綠色的“寶石”,莫小冬將白鷹的食指割了下來。

然后人魔抬起自己的左手,食指上有一枚和白鷹一模一樣的戒指,人魔的戒指對著白鷹發出了“咔”的一聲聲響。人魔開始處理現場,打斗留下了太多痕跡,關鍵是他要把摩托車的痕跡抹掉。

這時莫小冬聽見了人的腳步,腳步沉穩快速,莫小冬甚至聽見了槍從槍套里拔出的聲音。

程海軍和吳海沖在最前面,吳海說:“來晚一步。”

警方發現了斷掉食指的白鷹,將在小酒館發現的上衣和白鷹比對,初步確定應該是殺害黃小兵的兇手,不過還要把上衣領口的頭發和死者的頭發進行分析后才能真正確定。

程海軍看了看現場:“脖頸中刀,沒有過多血跡,應該是凱旋門KTV兇手的手法,奇怪呀,如果死者是殺死黃小兵的兇手,那他殺掉黃小兵不就是為了給KTV兇手善后嗎?畢竟黃小兵提供了黑色摩托車的線索。怎么會他們之間還有廝殺?”

吳海發現死者右手的食指被人割下,百思不解。

“有摩托車的輪印。”

“恩,看見了,要不是來的及時,這些印記估計也會被抹去。而且我剛到的時候好像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程海軍驚訝了:“你確定你沒聽錯?現在哪兒還有燃油摩托。”

“確定沒聽錯。現場的印記不要動,到改裝廠找個專家來,我懷疑兇手的摩托車改裝過。另外還得派人查一下近一年加油站里有沒有摩托車出沒。”

“你不得給你師傅匯報一下?”

“我給他打電話說吧。”

深夜,一道深色的身影來到清泉酒業旗艦店,旗艦店的大門開了一道縫,黑色身影把手中一物遞到門縫里,轉身又沒入夜色中。

黎叔打開包裹著白鷹手指的布,確認了一下手指和戒指,把三樣東西全部扔進“焚尸爐”。

至此,人魔完成貨物處理,劉大年被殺,白鷹被殺,戒指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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