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和好朋友在武漢天地吃了一次手工粉,也許是當時餓昏了,吃了那碗手工粉后,瞬間愛上了粉的清爽和湯底的鮮,也愛上了它的名字。這碗手工粉被收藏在我心里的清單上,卻再沒怎么去吃,每天靠著熱干面、牛肉粉過日子,這家店慢慢地被遺忘了。
有天晚上八點。他發來信息,約我一起吃飯。說,昨晚喝多了,一天沒吃東西。我說,吃點炒菜吧,或者吃點烤肉也行。他又說,頭還是昏的,很沒胃口,不想吃炒菜,也不想吃烤肉。
無語,一個大男人,撒起嬌來比女人可要厲害得多,還能順便激發女性潛伏的母愛之情。我在腦海里搜刮了一遍符合他要求的食物,想到了那個手工粉。我問他,有一個地方絕對能滿足你,就是有點遠,去不去?他說,去啊!
夜晚的武漢天地少了點商業味,多了深夜食堂的溫暖,盡管這里的價格還是和白天一樣貴。路燈在黑暗的巷子里有點昏暗、有點曖昧,饞藝堂窩在巷子里的燈光地下候著,像是在為熬到夜晚結束工作的人們點著一盞燈一樣,還是那樣熟悉的木桌木凳,比臉還要大的面盆端上來,窄窄薄薄的米粉整齊地碼在湯底,黃瓜丁爆鱔絲用另一個小碗裝著。他靜靜地吃著米粉,我看著窗外,無言,空氣里只剩下他嗦粉的聲音。他又叫了一碗免費的續粉,兩大碗米粉被他咕嚕咕嚕地吃進了肚子里,之后,終于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回家的路上,人真多。過馬路的時候,我走路有點急,正要不顧車要沖過來的樣子準備往前沖,他急忙牽住了我的手往后拉到他身邊,和他并行站立等綠燈。等到綠燈亮了起來,我們淹在人群里過馬路,他的手一直沒放開我的手,我沒有說話,安靜地感受著他用手心傳遞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