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文/007同學

想你,奶奶。

想你,在你離開的每一個日子。想你,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

去年今日,我們祖孫陰陽兩相隔。秋去冬來又一春。時光飛逝,我們不再相見,已是一載。

知道嗎,奶奶,來去平涼,車子經過咱家的麥地,你常眠的地方。每次,總想多看你一眼,再看一眼。每次,心中痛楚,淚水盈眶。

一次次,一回回,看著掩映于青青麥苗中的新墳,被長勢日盛的麥子逐漸遮蔽,直到我怎么張望,也望不見你,直到我不忍再望,怕淚流滿面的我被同車人笑話。

手機里你的號碼,不忍刪去,多想再撥出一通電話,和你說說我們的工作和生活。

每次回家,想看,卻不敢看你的照片。怕看到你慈祥的面孔,我的心會痛的不可收拾。

多少個夜里,淚濕衣襟,久不能寐。多少次念想,流年一夢,惘然成空。

未曾想到,你會把爸和叔叔們給的零花錢省下來,積攢成上萬的大數字,留給光景不好的小叔和小姑。一元、五元的小鈔,一摞摞,摞起的是你對兒女們的深沉大愛,是一個偉大母親對兒女的一生牽掛。

未曾想到,彌留之際,無力至極,你仍用微弱的聲音叮囑我們不哭。說哭了,你會嫌吵,會睡不著。生命的最后一刻,心心念念的,仍是你最愛的兒孫。

每每想起,心如刀絞。

我怨你,把太多的付出給了你最愛的兒孫,卻把自己放在了最后的最后。我怨你,太苦了自己。

奶奶,這些時日,你過得好嗎?是否也想孫兒?是否也曾念叨我們平日的種種?

放心吧,奶奶,我們都好。這一年,爺爺身體康健,精神矍鑠。只是常常想你念你。衣服的最里層,貼身裝著的,仍是你的照片。

你最操心的小叔,養殖場初具規模,有弟兄們的幫襯,光景日好。

只是你,一直是我們心頭的牽掛。

除夕,二叔特意從平涼回老家,和四叔一起陪你過年,就是怕你寂寞,想等你回來。

媽媽手腕不慎骨折,過年我成了咱家的大廚,給來咱家做客的姑奶奶做了豐盛的大餐。多想,你再能吃一頓我做的飯菜。吃著你做的飯菜長大的不孝孫兒,竟未曾親手為你做過一頓飯。

而這遺憾,已成終身。

你剛走的時候,有人說會回來轉轉,怕。我說,不怕,奶奶那么愛我們,回來才好。

現在,我仍想說,回來多好。是啊,回來多好。

不過,隨你,如果那邊住習慣了,也好。只是,孫兒想你,多想和你說說心里話,再聽你說一句“我娃愛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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