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這一月來最高溫度達到了38度,這實在不是一個讀書寫作的好季節。但是既然加入寫作季,總不能逃避……
都說“夏有涼風冬有雪”,把它說成是人生好時節。從邏輯的角度分析,如果不是涼風和雪成為了稀缺物品,天天都遇到的話,也算不得什么詩意和景致。偏偏在帝都這兩樣在需要的時候卻總是不夠。
怕熱是本人生來就有的結構性缺陷。雖然生而為南方人,對炎熱天氣仍舊無任何免疫力。南方的炎熱跟北方還有所不同。溫度或許只達到33度,而濕度往往高達80%,害得人出門便汗如雨下。一直記得某一年里,本人在廣州參加一次重要面試,當時穿著最好的T恤,人模狗樣在街上走了20分鐘,全身濕漉漉便也罷了,那件深色T恤便如同鹵水點了豆腐,后來在空調下一吹,頓時在前胸后背畫出兩幅白花花的汗堿地圖來。年輕的人事經理不由得大皺秀眉,差點影響了面試結果。
感謝我美麗的故鄉,南方的炎熱把我驅入漓江里。在這條世界上最美麗的河流里暢游,是一種難得的夏天享受。夏天給了我游泳的理由,但這種好事在帝都是享受不到的——除非你受得了游泳池里的水,還有人。從前在南半球某海濱城市待過若干年,那里的夏天清爽宜人,只可惜海水溫度常年保持在0度到20度之間。嘗試過一次沒穿連體泳衣就下水摸鮑魚的活動后,我的嘴唇榮幸地凍成了紫色,從此打消下海的念頭。
幾年前在以色列,8月,高溫時節,當日溫度在40度以上,周邊的光禿禿的山谷已經曬得白晃晃扎眼,當地接待者讓我們在這個季節里去死海泡了個澡。怎么說呢,這跟夏日家鄉完全是兩碼事。海水水溫約莫有20多度,全身上下泡在水里有一種涂了肥皂般滑膩膩的感覺。我在下水前一天膝蓋上擦破了一個小口,所以我對死海的第一句致詞是簡潔有力的“嗷!”后來因為眼睛里進了海水,致詞的長度暴漲了很多倍,并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清涼淡水沖刷身體竟然如此美妙。
要度過盛夏,除了水里的去處,陸地上的location也非常重要。這不是說每個人都應該去貝加爾湖去渡假。其實在帝都也可以找到清爽的地方,比如說海拔2000米的延慶海坨山,上面的溫度在盛夏季節維持在十度上下。夜里在山頂扎營,半夜總能在各種帳篷的呼嚕聲中分辨出牙齒凍得互相打架的格格響,這一定是沒有經驗的驢友們首次登峰時演奏的鴻篇巨章。當然,想要涼爽也并不一定要躲到荒郊野外,在市區內尋一空調房也可以暫且延緩炎熱的困擾,只是畢竟少了一番和宇宙洪荒接觸的大寫意。還有,和誰在一個空調房里很重要。當你的同事中有很多女同事時,空調的溫度永遠都很高,這是一條無可改變的真理。靠查詢工資收入和銀行卡余額來達到透心涼的做法,無法在這里給你物理降溫。
2015年我有一次到新疆公干,在最熱的那一天區政府組織了我們這一批記者到吐魯番去考察采訪。那天最高溫為47度,豐田面包車里空調開到最大,車窗依舊熱得燙手。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一路上有交警進行交通管制。我們從一個個路口經過,看見穿戴整齊的交警在烈日下做出標準的引導手勢,手上的白手套幾乎可以反射陽光。有很多想法突然涌入腦袋里,讓我對身邊的一切感到深深的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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