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狼破
蕭鐵和鄭懷遠一前一后進入鐵匠鋪內,蕭鐵走至一排武器架右側,取出原本掛在墻上的一把細劍,插入架子夾層中一把毫不起眼的刀鞘中,咯吱聲中一個通往地線的密道,呈現在兩人眼前。
進入地下室,在幾盞灰暗的燈光的映照下,最起眼的是精藏在墻壁上的十來件各式武器,想來是經久未動,每把武器上面積著厚厚的一層灰,細細看去你會發現每把武器的握柄上,積在凹槽處的灰淡淡的勾勒出一個小篆“蕭”字,但即使是如此也遮不住薄灰下那閃現的寒光,鄭懷遠相信這絕對是蕭鐵一生的塵封的杰作,也是一等一的戰場廝殺利器。
片刻后,蕭逸抱著雪花釀來到地下室,又擺上一碟酥脆的花生米,見不好打擾父親和故友的雅興,便說要去照看娘親,掩上地下室的暗門,徑直去了里屋。
地下室里的桌子,與其說是桌子到不如說是由寒松木制成的一塊大墩子,桌面倒鋪了一張羊皮,掩住了巨木一圈圈的年輪,羊皮上是一小碟花生米,兩個盛滿酒的粗陶制的大碗,一壇已經開封的雪花釀。
“弟妹的病這些年可好?”卻是鄭懷遠先開了口,蕭鐵拿起大碗和鄭懷遠“叮”的一碰,大清晨一碗酒便下了肚,皺皺眉,右手一捋粘著酒的胡子,嘆口氣道:“絮茹跟著我一生勞苦,我在軍中的那些年,他為照料老母和逸兒,晚睡早起奔波勞累已經落下不淺的病根,你我未見的這七年,每每遇到寒冬便是一道坎,一年比一年過的辛苦,這次恐怕是熬不過去了”,說完又是一碗火辣辣的酒下肚,這才掩住了大眼中打轉的淚花。
“唉,咱兄弟七年未見,談這些干嘛,說說你吧,這幾年你在天狼軍中吃了不少苦吧”蕭鐵一邊把鄭懷遠的酒滿上,一邊不經意的掃過他臉上那條觸目驚心的痕。
鄭懷遠夾起一顆花生米嚼著,不急不慢道:“你走后,天狼軍中變更頻繁,也換了主帥,現任主帥姓岳名云,亦文亦武,一套《天禪棍》使得爐火純青,也算是上天開眼,現在的天狼軍在他麾下軍紀嚴明戰力倍增,我也得到了他的賞識,升為天狼軍中十六狼首之一,授參將銜,倘若那時你若不念及弟妹病重不走,時至今日你定也是功勛卓著遠勝為兄了”,鄭懷遠說到此處便不好再說了,蕭鐵是如何重情義這世上只有他最清楚了。
蕭鐵掩不住內心的喜悅笑著說道“懷遠,你戎馬一生實屬不易,如今憑自己的武藝功成名就,我打心底為你高興,我再敬你”說著便又舉起了滿滿的酒。
其實在蕭鐵的心里,天狼軍十六狼首是什么份量,他再清楚不過了,那可是能統領幾萬天狼軍,反觀自己,一生庸庸碌碌無為,心里的遺憾和落寞那是可想而知的,不過他從不后悔罷了,鄭懷遠的功成名就也算是實現了自己的抱負吧。
不覺間,日薄西山,蕭鐵和鄭懷遠把酒闊談已經大半日了,一大壇雪花釀也已見底,兩人都覺今日一聚真是酣暢淋漓,十幾年的過往隨二十年的雪花陳釀飲入腹中流過心間,年輕時的熱血在此刻也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人老,月非月,人非人。
走出密室,鄭懷遠自覺以后想見時難,便堅持要探望茹霓。里屋內,婦人依舊昏睡著,面容顯得愈發憔悴,鄭懷遠見此情形,眼中充斥血絲神情不忍,記得當年他和蕭鐵回鄉探親的時候,那時候的她端莊美麗,雀躍似的問著他們軍中發生的瑣事,盛上一碗夾著小蔥花熱氣騰騰的羊腸面,一大口下肚總能暖到他心底,給他一種家的溫馨,臨走時還非要塞給他一雙不知連納了幾夜的千層底鞋,滴水之恩把相當當的漢字感動的淚打轉兒。
見弟妹如今這幅凄慘摸樣,鄭懷遠的心里早已淚流滿面,強忍住心中的悲痛,拍拍蕭鐵的肩,出了里屋的門。
鐵匠鋪門外,隨鄭懷遠而來的兩個軍士,依然侯立在門口,不知什么開始又飄起了鵝毛大雪。鄭懷遠軍中有要事,不敢逗留,握過蕭鐵長滿老繭的大手,使勁兒握了握道:“老蕭,別忘了我跟說過的事,另外嫂子的病我也會在軍中聽探,如有良方我速速遣人送來”,鄭懷遠把臨別時蕭鐵送給他的覆雪劍掛在腰間,拱手一聲“保重”,雙手往袖中一捅,大步迤邐向城北行去。
蕭鐵目送鄭懷遠一行三人駛入雪中,不幾步便融入茫茫大雪中,只留下三行腳印,遂即也無興致去鑄劍,熄了將滅的爐火,進入鋪內。鋪內的柜子上,卻不知何時,放了三綻黃金,不用想肯定是懷遠悄悄放的。
夜晚,吃了飯,侍候娘親喝了藥,蕭逸見爹滿腹心事的回里屋,一句話也沒有的躺下,便替二老掩好門,又放下擋風的厚簾子,瞟了眼熙熙飄雪的夜,寒風發出狼嚎一般的聲音肆虐著,若不是蕭逸自小習武身體強健,撲面而來的寒風恐怕要冷的他牙齒打顫了。
回到自己的屋內,蕭逸閉眼盤坐在自己的床上,開始修煉起他打小修煉的《玄冰決》功法,這是冰原上最為普通也最為實用的功法,修行起來也比較容易,即使遇到艱難險澀的地方,一問蕭鐵便能迎刃而解,蕭逸每每修煉起這修煉了六年的功法,周身流出若有若無的白色真氣,全身經脈猶如浴脂泉說不出的舒服,屋外沾染的一身寒氣早已煙消云散,心中空明精神倍好。
蕭鐵自軍中還家,便只準蕭逸修煉此功法,對于自己極其擅長的《天狼破》功法只字不提,無論蕭逸怎么苦苦哀求都不得傳授,而后蕭逸仗著母親寵愛,在茹霓的幫腔說服,以得傳一部變幻莫測的《天狼步》才惜惜作罷,依蕭鐵的說法是不希望蕭逸一輩子也打打殺殺,反而時常督促蕭逸學習詩經子集做個學問人。
蕭逸自小酷愛習武,求得《天狼步》后便迷戀于其中,鄰里八方街角小巷都是他綽習勤練的身影,日復一日如此修習之下,蕭逸的步伐一日千里,終于在前幾日達到令蕭鐵滿意的地步;每次去城北抓藥,蕭逸隨心用起天狼步一個來回只需半柱香不到,并且如同鬼魅無影無形,即使是習武之人也難得現其行;也就是《天狼步》中所述的“踏雪無痕”境界,即“狼御舞步飄雪過,殘影踏雪雪無痕”。
其實《天狼步》只是《天狼破》中的一種步法之一,倘若能夠用《天狼破》心法使出,才能把這步伐的神奇發揮到淋漓盡致。
蕭逸能夠達到這樣的度,一方面是與他奇高的武學天賦有關,另外也與他的勤學苦練分不開。當初蕭鐵授他這部功法的時候,也只是想讓他在遇險脫身時有個依仗而已,卻是想不到以后蕭鐵憑借這部功法屢次化險為夷,也因此走的更遠。
蕭逸行功至十二個周天圓滿已至深夜,和衣草草而睡,臨閉眼又拉過娘親縫制的牛皮褥子蓋上,一臉香甜。
他卻不知,此刻的蕭鐵不但輾轉反側而且心亂如麻,鄭懷遠在密室里說過的事兒才下心頭又上心頭,又看看睡熟的老伴兒,心中事無法平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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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蕭逸為什么要悄悄繞過雪月樓……】
【第一章,蕭逸和易爾微何時才能相見 ……】
【第二章,蕭鐵,到底為何而不能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