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雜著珍珠的雪地——《雪國》

#讀書活動征文#

夜風倦一月,匆匆又雙年。我第一次看《雪國》,已經過了這么久。

當時我剛吃完抗抑郁的藥,就趴在窗前,細數著舞動的零落的雪。它們是我的主場。緋雪一往,心即所向。

在我的《雪國》的扉頁上,寫著看第一章時留的書注:“卻把西樓月,換做窗前結。秾時蓓瓏,濃時憊攏。”

湊巧在看完《挪威的森林》之后的我,整個人都是混沌的,自殺與錯亂纏繞在身邊,也理所當然的愛上了物哀文學。

村上春樹走了,于是我看到川端康成在向我招手。

我們對于善惡對于對錯沒有概念,所以我們都在遵循著似乎是自己但也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東西的規則。這些想法完成我們的人生。死后的流芳百世與現世的一盞茶涼都有不同的意義。而這也是不同的命運。

此時的天透黑的空洞卻散發著靜謐的深邃。島村的駒子、駒子的風景、客棧的風韻,還有不知所處的葉子,在夢中飄然。在這個與大都市截然不同的地方,我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果你不舍得享受踏雪尋梅的莎莎聲響,就只能看別人腳下糟踐國度污泥暗自嗟嘆。我一直這樣認為。日本文學特有的舒緩和緊張,以及敘述時淡淡的清香和無法舒暢的憂傷,與此刻月下憔悴的我形成了莫名的美的哀痛。

再優美的風景,也無法成為開懷的原因,當時的我對此深信不疑。厭世情緒在大腦中蔓延著,卻偏偏遇到了駒子——即使整晚整晚的壓抑和悲喪。

駒子是為什么會快樂呢?一個這樣可憐的女子,在等待的雪地上,怎么可以開心得像個起舞的孩子呢?

葦草在思考著,也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著。那是我向往的生活,雪白,樹蔭,屋氳,煙孤。其實那時的我已經精神失常,多虧了駒子的神態讓我感到原來眼中出現的可以不只有妖魔鬼怪。就那一蔥煙沿著屋檐悠悠地顫上云端,她在階前坐著,雪的模樣被溫泉氤氳的氣息霧化得朦朧可愛,這樣的情形讓我在身心俱疲的時候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原來世界比想象中的要美好——拋開一切的煩惱的簡單的愛,可以如此俏皮。浪漫唯美主義,我這兩年的文風被影響得很深。

做一個像島村那樣的人嗎?我在心里問自己。但我深知身邊留不住下一個駒子,也沒有溫柔到讓人忍不住想捧起臉來好好疼愛的葉子。我什么都沒有。

還好,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生死不過是在其中成為了潛在揭示的一種形式,而真正需要深究的,卻被埋藏起來。

有些人和有些事是注定結局凄涼的,我也漸漸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這并不是我的最終點,我還在尋找雪后月下的皎皛。因此我決定繼續走下去。

風吹意微醺,于是我看見,駒子醉了,葉子在對我笑。

我們的困乏的無味的世界,是應該多存在一些溫柔。心雖有所覺,但亦作不解。我想這就是對愛的人最重要的溫柔。夢里揚起放肆的嘴角,吻著沒有日出的薇天,徹夜的雪染白了你音符的鍵。

那是摻雜著珍珠的雪地,陽光出來前,珍珠都在等著被拾起。

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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