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朝圣
冰涼的水沖擊著臉龐，火辣辣的灼熱感稍有減退。
我從盥水池前抬起來臉來，撣了撣雙手，扯過兩張面巾紙擦了擦臉。雖然眼鏡仍扔在盥水池旁的臺子上，但依然可以從鏡子中模糊地看出我的疲憊。或許最近事情確實太多了，連酒精都已無法麻醉。
我搖了搖頭，戴上眼鏡，步伐飄忽地回到了大廳。葉波杯里的酒還沒斷，但他嘴里卻是閑著，看起來是在等我回來。
“還好吧你?”
我們的席位在一個平臺上，返回的時候我在臺階處趔趄了一下，葉波見狀伸手過來。我擺了擺手，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真的決定要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算是給他一個回應。酒精還在我的腦海里流淌，讓我的話語隨波蕩漾，這時候的我其實并不太想說話。
“干什么去?”
“朝圣。”
“這么多年的同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佛教徒?”
“我不是佛教徒。”
“基督教?伊斯蘭教?”
“都不是。”
“那你是啥教?”
我笑了笑：“啥教都不是。”
“那你一無神論者，朝哪門子圣?現(xiàn)在正是Project R的關鍵時刻，你選這個時候，用這么不靠譜的理由出去，坑爹呢不是?”
“正是因為Project R，波仔。我感覺我們的項目現(xiàn)在有一些問題，我此趟出去正是要搞清楚這些問題。”
“什么問題，我覺得正常得很，不知道你哪根神經(jīng)看出來有問題。”葉波抿了一口酒，略帶不屑地說道。
“雖然我不是佛教徒，但《金剛經(jīng)》《般若經(jīng)》《法華經(jīng)》我是粗略讀過的，你對‘本相’怎么看?”
“什么本相不本相，扯這些亂七八糟沒用的干嘛?”
“恰恰相反，我認為‘本相’才是Project R的重點。Project R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專業(yè)學科的范疇，需要用其他學科才能深刻地理解它，比如社會學甚至哲學。”
“社會學我能理解，畢竟Project R和社會脫不了干系，可和哲學有毛關系?”
“大有關系，如果能透徹的理解本體論和知識論，對Project R大有裨益。”
“不想聽你瞎扯了，你就直接說吧，去哪里?多久?”
“加利福尼亞，暫定一周。”
<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