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加“世界華語懸疑文學大賽”征稿活動,本人承諾,文章內容為原創。
我叫何強,是一名電梯修理工,負責花園青年公寓的電梯修理,奇怪的是,即使我整修過無數次,青年公寓4號樓的電梯總是會有“砰砰”的沉悶聲,并且這樣的聲音只在電梯到達1至9層中的任何一層時才會出現,而9層以上的10層跟11層從來沒有過,真的很奇怪。
“張叔,你把那提示牌給我吧,又有人報修電梯了。”4樓的樓層管理員是一個60多歲的老頭,不管春夏秋冬,他都會帶著一定黑色絨線做的帽子。他不喜歡說話,只是指了指值班室角落里的提示牌。我只好訕訕的一笑,趕忙拿著提示牌去了電梯間。
“怎么了,感覺你好像不高興。”
站在電梯口的張文茜聽見了我的嘆氣聲。
“沒什么,就是每次跟值班老頭拿提示牌的時候都感覺瘆得慌,你看,他今天又一直盯著我,怪難受的。”
“你就不要亂想啦,這電梯天天出問題也不是個事,干脆你跟你公司反映一下,換了算了。”
“別,這點事我還是能搞定的,你一個女孩子住在10樓注意點啊,樓上女生少。”
“知道啦,那我走樓梯啦,拜拜。”
看著文茜上了樓,我只能哀嘆一聲,把“電梯維修,請走樓梯”的提示牌掛在了電梯上。
我叫張文茜,是一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一個月前剛住進花園青年公寓4號樓401室。雖然有人提議跟我合租,但還是不喜歡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也就自己住了一間。一開始總覺得一個人住著有點害怕,特別是1~9層的電梯聲,每次都好像有東西撞它一樣,嚇的后背發麻,聽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可是最近,我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像黑暗中有一只老鼠,總是在角落處窺探著我的一切。
“咚”
“啊~”
“你叫什么,嚇死我了”
出現在面前的是住我隔壁的李偉,
“你說你走這么黑的樓道也不知道開手機燈,我就踩了個易拉罐,你至于嗎。”
李偉倚靠在墻邊,吊兒郎當卻又像看好戲一樣的看著我,我有些慍怒的看著他,
“那你怎么沒有開燈呢,不怕摔下來啊你。”
我打開手機燈,急促促的從他身邊過去。樓道里又重新變得安靜,安靜到只有我的高跟鞋“蹬蹬”的聲音。不對,不止是鞋子的聲音,有喘息聲,越來越近,還帶著濃濃的油騷味,就像是多年未洗的頭發的味道,越來越濃,也越來越近。我把手輕輕的放進包內,握著那瓶辣椒水。等那喘息聲快到達耳邊前,我拿著手機一個轉身,掃過身后,看見了一雙跟老鼠一樣的眼睛,有些許污濁,還帶著眼屎。
“張叔,你…你怎么在這?”
“我送送你,樓道沒有燈,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不了張叔,我自己先回去了。”
我緊緊握著辣椒水轉身就往樓上跑,直到那油騷味沒有了才停下來大口的喘氣。我慢慢探出身子,將手機手電筒從樓梯的縫隙中往下照了照,張叔還在那層樓梯處。他突然抬起頭對上了我的手電,他的眼睛里有說不出來的陰冷。我趕緊關掉手電,一口氣跑到了1層。
“啊”
“怎么了?”
我推開10層樓梯口的門,一下子撲到了站在電梯口的何強,我閉著眼睛對著他就是一頓亂打,等到他把我抱住后才緩過神來。
“你怎么了,看你這樣子感覺好像遇見壞人了一樣。”
“何強,你怎么在這,你…你不是在修電梯嗎?我…我剛剛在樓道里碰見張叔,嚇死我了。”
“我剛好檢查到這一層,剛出來就被你撞著了。”
“對不起,我實在是有點嚇著了。”
“我當是什么呢,看把你嚇的。走,我陪你下去問問那個老張頭,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跟何強走進了電梯,他按了1。
“文茜,你知道為什么1~9層的電梯都會有聲音而10跟11沒有嗎?”
“為什么?”
“因為1~9層曾經都有一個女生失蹤,有人說她們都被藏在了每一層的電梯里,當電梯每到一次她們所被藏的電梯的時候,她們都會敲一下電梯的頂板,想讓人們來救她,但從來就沒有人把這聲音當回事。你說,你會不會成為被藏的第10個女生呢?”
后面好像有一個尖銳的東西碰到了我的脖子,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慢慢的轉過頭,看見拿下眼鏡的何強有著一雙跟張叔一樣的眼睛,只是他的眼里充滿了惡狠,上揚的嘴角完全超過了正常微笑的弧度,他像一只不見天日的老鼠,盯著從天而降的美食。他慢慢靠近我的耳朵。
“放心,你的聲音會比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要響。”
針頭刺入我的脖子,眼前一片黑暗。
我叫張海,是花園青年公寓4號樓的值班員,人們都叫我張叔。我的兒子姓何,隨他媽。他原本是一名醫學生,但他現在是一名電梯修理員。他媽媽在他大學剛畢業那會被困在了這4號樓的電梯里,當時我沒在,她媽媽就在電梯里呆了8個小時,最后因為電梯墜毀而去世了。打那后,他就去了電梯公司,負責這幢樓的電梯維修。其實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想要殺了那幾個女孩。1樓、2樓、3樓和4樓的姑娘當時都聽見了他媽的求救聲,但都沒有理會,他想要報仇,他想要讓她們也嘗嘗那份充耳不聞所帶來的痛苦。
我叫何強,曾經是一名醫學生,媽媽去世后,我成了害死媽媽的電梯的修理工。我知道了是誰害死了她,我要報仇,我要她們從冷漠中得到死亡。我把她們抓到電梯的下面,我撬開她們的腦殼,用棍子順著腦殼上的洞直接戳通她們的脊柱,直到肛門。我是學醫的,我知道怎么一通到底。我把她們串在電梯的拉繩上,從縫隙灌進去水泥,讓她們緊緊的跟拉繩融為一體。我計算好她們的距離,我知道,她們會在哪一層磕到電梯后板。你聽,二樓的就會在二樓磕到,三樓的就會在三樓磕到,但是,不會有人理睬你們的,就像你們當初沒能理睬我的母親一樣。哦,對了,現在只有2、3、4有聲音多么單調啊,沒事,會有人來陪你們的。這不,10樓的聲音來了。
“兒子,放過她吧,她沒有錯。”
“你懂什么,這世界上就沒有人是沒有錯的,她們冷漠、自私、虛榮,告訴我,誰沒有錯!我要讓這個聲音完美,就還差一個了,只差11樓了,聽,又有人上電梯了。”
何強看著緩緩啟動的電梯,連帶著那10具“美好”的尸體,慢慢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