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黑白(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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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折

整整一個月,蘇白一直足不出戶,除了夏墨休息的時候偶爾過來看看她,幾乎沒見過別人。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看書,全部都是編劇相關(guān)的書籍。不看書的時候就看各種電視劇,看別人是如何把枯燥的描述性文字變成精彩的臺詞和畫面,把原本松散的情節(jié)安排的緊張有序、扣人心弦,把一個普通的角色變成光芒萬丈的偶像。

她又回到了那種昏天黑地、沒日沒夜的狀態(tài)。夏墨索性把晚飯帶來和她一起吃,吃飯的時候,總還能說幾句話。蘇白忙著的時候,夏墨便像個乖孩子一樣待在她不遠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打游戲或者睡覺。

在蘇白家里,夏墨是從來不看書的,一來,蘇白的藏書大都比較冷僻艱澀,看不過一行就要犯困,簡直跟蘇白這種單調(diào)枯燥的狀態(tài)有一拼;二來,怕看不懂,蘇白笑話。蘇白嘲笑他的時候,夏墨真是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這天下午,老金來找她喝酒,一臉賊兮兮的:“哥們有喜啦!”

蘇白瞄了眼他的肚子:“幾個月啦?”

老金嘿嘿一笑:“還不滿一個月吶。”

蘇白終于放下手中的書:“可以呀你,這么快就搞定啦?不愧是老將出馬。”

老金當(dāng)仁不讓:“那是。”

蘇白還沒忘了趁火打劫一番:“什么時候帶出來一起吃個飯啊,你看,我們小區(qū)對面新開了一家甜品店,聽說不錯,一個人也就一千多。”

老金白了她一眼:“我說的是我拿到了一個正式的拍攝項目,你說的什么?”

蘇白臉紅了一下,臊眉耷眼的:“我以為你說的是之前那個妹子,還以為你要當(dāng)?shù)恕T趺矗氵€沒開始行動?”

老金一臉掃興:“行動啥啊行動,哥們打算以后就吃齋念佛了。”

這人一向嘴硬,蘇白聽出來了,他這是慫了。蘇白笑笑:“拿到什么項目了?”

老金又開始得瑟:“哎你還別說嘿,我這次還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項目,拿錢辦事的那種,來來我得給你好好嘮嘮…”

噯,看來得抓緊時間給老金找個伴兒了,蘇白兩眼看鼻子,鼻子看天,默默的在心里嘆道,否則二丫又沒在,以后他再這樣抽風(fēng),首當(dāng)其沖的受害者就是她了。

蘇白拿了兩只干凈的杯子倒上酒,把老金帶來的菜一一擺好。

“哥們今天可是剛一接到電話第一個就來找你來了,別人可還都不知道呢,怎么樣,夠朋友吧?”

老金好像心情不錯,只顧著喝酒。蘇白正好肚子餓,只顧著悶頭吃菜。對于老金這種失智狀態(tài)下的自我陶醉,蘇白的內(nèi)心完全是抱著“一不留神結(jié)交了這種朋友除了忍著還能有什么辦法”的心態(tài)在應(yīng)付:“你也沒別人可說吧,二丫走了,除了我,你還有別的朋友?”

老金‘咣當(dāng)’放下杯子:“你看你這人,你咋一點不通人情呢,跟個木頭似的。”

蘇白放下筷子,雙手使勁拍了拍,咧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商業(yè)式微笑:“恭喜恭喜,早生貴子。”

老金又一杯酒下肚:“你還真別笑我,這一年多,哥們過的有多不容易,你大概也知道。她走了以后,我工作也沒了,什么都沒了。我用盡力氣從黑暗里爬,爬了五百多天終于爬出來了。”

蘇白端起酒杯,在他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

老金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蘇白。蘇白打開看了一眼,又還給他:“你不是需要錢嘛,干嗎又給我?你有用你就先拿去花。”

老金搖搖頭,看著手里搖搖晃晃的酒液。酒液清澈,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手指的指紋。“我不是需要錢,我是需要掙錢。”

“其實,你也知道,我那個所謂的‘紀(jì)錄片基金’根本沒多少錢。其實我手里四位數(shù)以上的錢從來沒拿過一禮拜以上,一有錢,我就立馬給花出去,我是刻意的不讓自己手里有錢。”

什么?刻意不讓自己手里有錢?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腦回路?還是什么無藥可解的心里疾病?還是頭一次聽到把‘窮’說的這么有骨氣。

老金淡淡一笑:“你別那副表情,你肯定覺得我是瘋了吧?正常人都會覺得我是瘋了。可是你不知道,這就是讓我堅持下來的動力。”

“以前,我在電視臺的時候,曾經(jīng)跟著臺里的一個節(jié)目組去過甘肅的一個偏遠山區(qū),在那里我平生第一次見到了那些新聞?wù)掌锊艜吹降男『⒆印D阒绬幔谖易罱^望、最難過的時候,就是這個學(xué)校里的孩子們,讓我看見了一絲亮光。”

蘇白忽然想起他說的那個留守兒童的紀(jì)錄片,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蘇白還一直好奇,這樣一個從小在大城市的書香門第長大的老金,那個香車美女環(huán)繞的老金,他怎么會產(chǎn)生那樣的想法。

“我把我所有的錢,包括車也賣了,都捐給了那所學(xué)校。然后我每次一想到那些孩子們還在等著我的錢去買書、買衣服、買食物,我就有動力逼迫自己出去工作,出去跟別人接觸,出去跟這個操蛋的社會作戰(zhàn)。”

“所以,我身上從來不敢拿錢。我怕我一旦有了錢,我就走不出去了。其實,你剛認(rèn)識我那會兒,我根本不是現(xiàn)在這樣吧,咱兩交情也沒這么深。那時候的我,就一傻不愣登的小屁孩,每天上上班,會會女朋友,周末看看電影。你們總說,我?guī)土四銈兪裁词裁矗鋵嵅皇堑模悄銈冊趲臀摇N夷軒蛣e人一把,就證明我金石還有點屁用,我就還能找到點說服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有時候我甚至渴望你們能出點什么事兒來找我?guī)兔Α闶遣挥X得挺變態(tài)?我有時候也覺得我自己挺可怕的。”

“我知道的。”蘇白輕輕的說。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蘇白放了杯子,靜靜的看著他:“就算是做公益,有哪個人自己居無定所還要把錢寄給別人呢,這樣大公無私的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所以,稍微動腦子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其實,不光我知道,到了后來,我們大家都猜出來了,只不過大家都不說,就是希望你最終能夠走出來。”

“那個女人,傷的你很深吧?”蘇白終于試探著問出了這個問題,兩年多了,身邊的人看著他痛苦,頹廢,誰都不敢觸及這個話題。

老金垂著頭,有些喪氣:“她剛走那會兒,我半個月胖了50多斤,臉都是浮腫的。二丫找著我的時候,直接就嚇哭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害怕,那時候的感覺,就像你那晚說的‘好像完全看不到一絲亮光’。這一年多,我一直像個幽魂似的,居無定所,四處游來游去,我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心里稍微好受一點。”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里,老金在大家的視線里完全是消失狀態(tài),他發(fā)生了什么,人在何處,所有人都不得而知。蘇白不知道,二丫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其實,這兩年多以來,她的狀態(tài)也并不比老金好多少,自顧尚且不暇,就算聽到了他的消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說她當(dāng)初怎么能那么騙我呢…”一個胡子拉碴的糙漢,在蘇白面前從來都是以‘哥’自稱,此時卻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蘇白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包紙,推到他面前。人活著,太過執(zhí)迷從來不是件好事,越是愛的深,受到的傷就越深。不管這所愛,是人,還是事。

蘇白沒說話,沉默著給他杯子里又倒?jié)M了酒。當(dāng)初的事,蘇白并不甚了了,對那個女孩子也只一面之緣,只覺得她是那種非常符合男人們下半身思考的美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一對郎才女貌、讓人羨慕的璧人吧?他們會一起過著平淡幸福的小日子,那樣的話,蘇白或許也就沒有這個朋友了。

“你說‘人最可怕的,就是開始懷疑自己’,她走了之后,我是真的有過那樣的瞬間,懷疑自己活著的意義…不過我比你幸運的是,我沒有你陷得那么深,這還真要感謝二丫,不是她拿著酒把我灌醉,我肯定還會一直胡思亂想。”

原來那晚他并沒有喝的人事不省,她和二丫在酒店談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蘇白覺得有些好笑,她們?nèi)齻€人,好像就二丫一個正常。她一直都是那樣的勇往直前,用老金的話說,就是“彪悍”,不過他有時候也直接簡化成一個“彪”字,所以蘇白不確定她到底是夸人呢,還是罵人呢。

老金抹了把鼻涕:“其實,哥們和你一樣,也恨過自己。恨自己不夠聰明,著了人家的道兒,恨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一想起我對她說過的那些話,我都忍不住抽自己大嘴巴子。”

蘇白沒說話,直接拿起酒杯一口干了。老金也沒含糊,杯子見底了。

老金打個酒嗝,又倒?jié)M一杯:“哥們今天能把這些說出來,這個坎兒我是真的走過來啦。哥們走的不漂亮,不優(yōu)雅,也不光彩,可是,我還是想找個人說說,想對我那段日子說一句‘我操你他媽逼,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我找來找去,也就你能聽我說一說了…”

他已經(jīng)喝醉了。蘇白有點擔(dān)心他拿著玻璃杯子手舞足蹈的萬一扎到自己,那可就真是樂極生悲了。蘇白也有些醉了,她想站起來把老金的杯子拿下來,結(jié)果屁股一抬沒站起來,反倒摔倒在沙發(fā)邊上。

“小白啊,哥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其實哥知道,你根本沒走出來,你心里還在害怕,你…別怕啊,哥們一直都,都在這兒呢…你看我,我這么笨,都他媽能過來,你,你肯定比我行,你別害怕…”

蘇白忽然就哭了。

“小白啊,快過年啦,過完年就是新的一年啦…”

外面,是深沉的夜幕。天空暗的沒有一絲亮光,厚厚的陰云遮住了星星和月亮。夜色,向著無邊的空間蔓延出去,沒有盡頭。

水汽凝結(jié)的越來越多,終于承受不住,變成紛紛揚揚的白色雪片,一片一片從云層剝離,然后飄落。新年的第一場雪,終于來了。

蘇白醒來之后,老金人已經(jīng)走了。房間里酒氣沖天,蘇白拉開窗簾,外面刺目的光一下子晃得她睜不開眼睛。一夜的雪,外面已經(jīng)是銀裝素裹的世界。蘇白打開窗戶,瞬間就聞到一股清新冷冽的味道,是北方雪后的天氣特有的味道。

今天,她要去公司開會。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于完成了第一章,今天要拿去給導(dǎo)演大人過目。

蘇白出門的時候特意打開電腦反復(fù)確認(rèn),她修改的第一稿用的哪個文件名,一會兒跟導(dǎo)演溝通的時候應(yīng)該用哪個文件名。路上,蘇白還在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的把要說的話,要講的重點,要回答的問題在腦子里一遍一遍的過。蘇白覺得她緊張的快要胃痛了,地鐵里的時間表上,秒表一跳一跳,她的心跳也跟著一跳一跳。

在會議室,蘇白把寫好的劇本從自己的電腦投影到大屏幕上的時候,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完全被脫光了站在這群人面前一樣,尷尬、窘迫。

導(dǎo)演提了幾點意見:“說白了,咱們這個東西,是給一般傻子看的,不能寫的這么文縐縐的,他們看不懂,也沒那個耐心,所以,最好全部改成大白話;另外有些比較深的地方,能刪就刪,能改就改,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盡可能的照顧最大多數(shù)的人群。”

蘇白不以為然,但是她并沒有說什么。因為整個會議室里,好像除了她,其余的人,制片人,監(jiān)制,還有大老板等,他們都很贊同導(dǎo)演的看法。蘇白知道,就算她說出了不同的意見,也不會得到支持的,反過來還得接受他們的思想教育。

蘇白只是簡單的在備忘錄里記下了導(dǎo)演的意見。但是到了下午的會議時,蘇白就發(fā)現(xiàn)完全沒辦法記。因為導(dǎo)演本人也需要聽從制片、投資、顧問等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意見,所以有時候他自己也經(jīng)常否定自己的意見,蘇白有些哭笑不得的合上本子,只是坐在角落里,安靜的聽他們高談闊論。

會開完,導(dǎo)演拉著大家去吃飯。蘇白本來不想去,她是最頭疼這種飯局的,導(dǎo)演笑道:“剛才小夏說他也來,你要是不去的話,那估計他也不來了。”

夏墨?他什么時候跟導(dǎo)演這么熟了?

導(dǎo)演是個微胖的中年人,愛美食,愛美酒,也愛美人,從辦公室出來的一路上,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跟大家介紹:“真不是我吹牛啊,那個地方真的,真的,真的特別好吃,不去終身遺憾我告訴你們,那兒的服務(wù)員都認(rèn)識我,你們跟著我去,還能打折,還給免費送糖蒜呢。你們平時經(jīng)常出去吃飯吧,其實我告訴你們,大部分人都不會吃,今天你們就跟著我,讓我教教你們…”

導(dǎo)演自顧說的口水直流,大家也聽得心癢癢。到了門口,楊總監(jiān)伸手指了指:“要不就去那家銅鍋涮肉吧,味道不錯,環(huán)境也挺好,離得又近,大家吃完了回家也方便。”

蘇白心里咯噔一下,剛想找個什么借口開溜,就聽到導(dǎo)演說道:“今天有女士在場,吃什么羊肉啊,又腥又臭的。今天咱也吃個有品位的,嗯…就去吃揚州菜,怎么樣?”蘇白不知道導(dǎo)演這么說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但確實心里非常感激他。

楊總監(jiān)笑道:“你什么時候還講過品味了?還揚州菜?冬天不就是吃鍋子嘛,揚州菜甜兮兮的,我可不去。”楊總監(jiān)又轉(zhuǎn)頭看看其他人,貌似大家都站在他那一邊。

導(dǎo)演想了想又說:“那…川菜?川菜總沒問題了吧?”

附近的川菜館是最多的,最后大家終于一致同意,去吃川菜。大家到了沒多久,夏墨也到了。夏墨徑自在蘇白旁邊的空位坐下,然后大家開始點菜。

吃完飯回來的路上,蘇白一直沉默著。到了小區(qū)門口,車子停下,蘇白才靜靜地說道:“你特意跟過來,是不放心我嗎?”

夏墨說:“你別這么想,我只是…今天下午導(dǎo)演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在開會,問我要不要一起過來吃個飯,我就答應(yīng)了,我真的不是…”

他說的語無倫次,又急切的想說明什么,是怕她會生氣嗎?蘇白從來沒有意識到,夏墨在她面前也會這樣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就像程媽說的,她真的是個很難相處的人嗎?

“或許你是對的,我的確做不好。”她在后座靜靜的說,“我應(yīng)該謝謝你。”

既然是好意,那就應(yīng)該謝謝人家吧?這樣才顯得比較成熟大氣,像個大人。

“你,你不生氣?”夏墨很小心的輕聲問,蘇白一路上一語不發(fā),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他還很忐忑來著。

“不生氣。”她說。更準(zhǔn)確的說,是‘不應(yīng)該’生氣吧?

夏墨靜了良久,才深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很辛苦,壓力很大。我也知道,你不愿意依靠別人,不喜歡讓別人插手你的事…我跟陳導(dǎo)演很久以前就見過,我們贊助過他拍的一部電視劇,他還從我們這拿過一部車,后來出了點問題,售后聯(lián)系我們過去處理的。”

是這樣嗎?因為以前就見過,所以現(xiàn)在他們一起吃飯并不是因為她的原因,所以她沒必要小題大做,神經(jīng)過敏。他是想說這個嗎?

蘇白累了,開了一天的會,腦子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她什么都不想想,也不想說了,就這樣吧。她默默地下了車,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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