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諸葛局
“咳咳咳……”突然在此時李靚婷發出了一陣咳嗽聲。
易之、方南、田衛忙看向李靚婷,卻發現她只是酣睡中發出的咳嗽,人并沒有醒過來。易之注意到李靚婷咳嗽之后,她手腕的鈴鐺不在作響,七層懸空樓的燈光也恢復了往常。易之攤開手掌,玉佩靜靜的躺在手心不見有什么動靜。仿佛霎時間時間停了下來,易之直覺得自己心跳的聲音也震耳欲聾。
“靚婷。”好半天易之才喊了李靚婷一聲,但李靚婷自然還是熟睡。易之接著說:“走我們去看看吧。”
“恩。”方南和田衛同聲說到。
幾人抖擻精神向第七層懸空樓進發。這第七層懸空樓和前面幾層相比規模已經大大不同,仿若三層小樓整齊的嵌在天井壁上一般。剛剛那閃爍的燈火就是從其一樓發出的,而上面還有二樓和三樓,但規模倒是比一樓小了不少。從七層懸空樓通往八層的棧道就是從三樓處修過去的,也就是說幾人如果還想繼續往上走那就必須要到最頂層才行。
方南腿腳不靈便,速度雖然緩慢但是在這種環境中幾人幾乎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幾人無話,只聽到李靚婷手腕的鈴鐺偶爾發出些響動。也不知過了多久,幾人走到了第七層的懸空樓外。和前面幾次不同,這一次他們打遠處就看到門是開著的。待走近了,幾人發現原來壓根就沒有門,棧道直接連著一個門廊,往里就是勾回的走廊。走廊一側是寬敞的大廳,另一側便是一個個的關著門的房間。
易之一下子就發現一個反常的地方,整個一樓的空間一覽無余卻看不到同上二樓的樓梯,那么樓梯肯定就在某個房間里。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幾人前面,舉步首先進了大廳,順時針數了一遍一共63扇門也就是63個房間。“剛才光線變化的是哪個房間呢?”易之一邊想著便也脫口說了出來。
此時田衛馱著李靚婷也跟著進來了,方南緊隨其后。
易之接著說道:“不對啊,我們在下面的時候似乎只看到了一扇窗戶,怎么這里卻有這么多房間?而且,雖然這里挺明亮的,卻怎么找不見和下面幾層一樣的幽冥火的燈?”
方南接茬道:“你看每個房間的窗戶紙都能透出光,也足夠吧外面大廳也照亮了。我看這每一個房間里都有燈。”
易之點頭,又問道:“這一共63扇門,哪一個才能通到樓上?”
“這個……”方南也不明所以。
田衛說道:“難不成要我們逐一打開?”這時他已經將李靚婷放下,讓她靠邊的廊柱之下。
易之和方南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了田衛一眼。易之說道:“就怕隨意開啟這些門會引發不必要的危險。”
方南也跟道:“是啊,隨隨便便就打開了也太不符合這里的個性了……”
“哐啷”一聲,田衛不待方南把話說完就隨手推開了一閃門。門開的極其順滑,沒有一點阻滯,直接大開。方南驚的直接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瞪大眼睛無言以對。誰知田衛又不假思索的邁過了門檻在房間內轉了一圈,直到他出來易之才緊張的問了一句:“沒事兒?”
田衛沒有回易之,幾步來到了另一扇門的前面,“哐啷”又是一聲將其推開。只見屋內陳設和打開的第一間一模一樣,空間不大,一桌兩椅一盞燃著藍色幽冥火的燈盞。田衛這次只踏了一只腳進去,往里看了一眼便出來了,“你們看沒事兒吧”他說道。
田衛沒停下來,一扇門接著一扇門的推將開去。易之看到沒有危險,便從另一個方向也一扇扇的推門,一共63扇門,不多時便都被打開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所有房間都一模一樣,不見哪個有向二樓的樓梯。
“難道樓梯不在某一個房間里?那我們如何上去?”易之詢問方南。方南手摸下巴若有所思,卻沒有回答,而是不住地搖頭。
“不好!”田衛突然大叫一聲。
“田哥,怎么回事兒?”易之忙問。
田衛舉起了略帶顫抖的手,指著剛剛進來大廳的方向。易之和方南看過去,見那廊道的入口竟已經不見,在哪里的竟然是一閃和其他房間一模一樣的門。易之心下慌張,但還是疾步過去,他右手負載門上輕輕一推,不費一點力氣門就開了。門后面的不是來時的棧道,而是和其他門后一樣的一個房間,一桌兩椅一燈盞。
易之不住的深呼吸幾口空氣,雖然在這里已經幾次見識到了邪門的事情,但是眼前的景象再次讓他震驚不已。“門、門、門……”他心里反復念叨這個字,去路還沒找到,來路又被封鎖。他們四人現在已然身處又一個循環,雖然有這么多扇門但卻不識那個才是生門。
易之轉身回到還在晃神的方南和田衛身邊,他的大腦此刻還在飛速的運轉,琢磨這生門究竟在何處。他對方南說到:“方兄,63加1正好是64,是不是和八卦有關?”
“《摸金志異》中的確記載過一種陣法,叫‘諸葛局’的陣法。”方南回答,“這種陣法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固定的破解辦法,它由八卦方位作為布陣要素,其組合方式與順序復雜多變。一般按先后順序將方位布好,一般都是以八個方位布陣,也有十六個方位的。但是這種六十四個方位的陣法,其方位的組合方式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易之聽聞不禁皺眉,說道:“諸葛局我似乎有印象,相傳是諸葛孔明發明的行軍陣法,后來演繹成墓室防盜的手段,但是這種陣法說白了就是一種機關,只要找到解法就能破解機關打開生門。”
“是啊,可解法是唯一的,怎么找?”方南無奈的說,似乎斷然沒有出去的可能性。
“唉,我說,你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這么多,到底有沒有破陣的方法?”田衛問道。
易之和方南沒有言語。
“就不能自己試試嗎?”田衛接著說道。
方南搖搖頭,“田兄啊,你看這里有64扇門,假如——我是說假如——其中三扇門是陣眼的話,你說有多少種組合?”
“多少種?”田衛反問。
方南想了一下,卻也不曉得到底多少種,不耐煩地說道:“哎,反正是好多種。”
易之說道:“而且陣眼不見得只有三個,加上組合的方式和開啟的順序就更加不可計數了。”
田衛有些垂頭喪氣,心說:“三個大男人難不成被困死在這里不成。”隨即轉眼又看了睡在一旁的李靚婷,“還有個小姑娘。”
易之拿起來那塊玉佩,放在手中摩挲,希望能看看有什么線索。他只覺得玉佩潤滑光潔,似乎比剛剛得到的時候更加透亮了。他沒能感受到玉佩有任何異動,只好把它掛回了脖子上。“試著破解實在是太難了,不過能不能想想其他辦法”,他說道。
“什么辦法?”田衛問。
“老辦法。”易之回答。
“……?”田衛不解。
“易之說的就是你破墻而出的辦法。”方南補充道。
“哦?這里想破墻也沒有趁手的家伙啊?”田衛說,“早知道把那個瓜頭槌一直帶著了。不過這都是木頭的,說不定我一腳就能開路了。”田衛說著進了一間屋子,來到木墻邊上,一腳過去,只聽得嘩啦一聲小半面墻就憑空飛了出去。
“小心。”易之見田衛又要魯莽趕緊跟過去一把拽住了田衛。田衛這一腳慣性太大,他沒想到這么輕松就把木墻破開了,收不住勁道跟著往前險些人也出了屋外。
易之一拉之下田衛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想罵罵咧咧懟易之幾句,卻看到前面漏洞的墻成了黑乎乎一個大洞。原來田衛剛剛踢破的那面墻正是在懸空樓天井一側,此時已是第七層懸空樓,若真的收不住跟著飛出去恐怕此時已經成了肉餅。田衛心有余悸,沖著易之呲牙一笑,“呵呵,真多虧你了,易之。”
易之當下也是心跳加速,額角的汗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方南這時候才一瘸一拐的來到了跟前,指著田衛破口大罵:“老子真他媽懷疑你是哪門子特種兵,你是不是傻?你把整個一樓都拆了也沒有,我們現在找的是上樓的樓梯,你想讓我們跟你一塊跳樓不成?”
田衛聽方南一說,頓時臉紅了起來,雖然方南說話難聽但自己是在也沒啥辯解的必要。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頭腦又熱了。
“算了,方兄。田兄也是一時性急。”易之忙打圓場。
方南哼了兩聲,嘴里還叨叨咕咕只是聲音小了很多,叉腰轉過身去。他到不是真的多埋怨田衛無腦,說到底還是太過擔心幾個人的安危了。此刻每一個心血來潮的舉動都可能讓幾人的處境雪上家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