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夜,
凄厲的風,
描繪著蒼白的月,
劍的寒光凜冽。
枕著荒原,
他輾轉難眠。
那漆黑如墨的遠山,
莫不是,
每日為她描畫的眉尖,
亦或是,
她送別時的淚眼。
錐心刺骨的思念,
在呼出的氣里凍結,
一遍遍地,
被吞沒在黑不見底的夜,
如此捱過了空洞焦灼的歲月。
直到馬蹄踏碎夕陽,
如血的暮色灑在寂寥的胸膛,
哀凄的雙眼凝望最后一眼天光,
那里有歸去的全部渴望。
就此沙場淪亡,
不得成雙。
與子偕老的承諾,
還在天地間回蕩,
被風沙捎去遠方。
無數次,
她坐在寺前,
望著遠山,
回憶他的眉眼,
卻忘記,
自己已是滄桑的容顏。
陽光斑駁,
搖晃在樹影間,
流轉在她枯寂的臉,
如此等候了歲歲又年年。
落葉沙啞嗚咽,
風鈴輕聲嘆息,
恐怕又是一場寄予來生的緣。
遠方,
曠古的思念,
在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