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你是否還在江湖中顛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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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1236-1282),初名云孫,字宋瑞,號文山,江西吉州廬陵人。宋末政治家、文學家,抗元名臣。寶祐四年狀元及第,官至右丞相,封信國公。1278年兵敗被俘,寧死不降。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初九,于柴市從容就義,卒年47歲。 著有《文山詩集》、《指南錄》、《指南后錄》、《正氣歌》等。

【壹】一見如故

江陵、潭州、臨安,我對著一張軍用地圖,將這些名稱一一劃去。近來,我軍勢如破竹,局勢日漸明晰。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徹底殲滅宋軍指日可待。

“云將軍,將士們都在帳外候著,說要和您一道飲馬奶酒呢!”

江南的冬日寒意柔綿,再加上連日來細雨如絲,草木花樹也頗有復榮之態。這一切幾乎使我忘卻了,今日,已是我們草原上一年一度的白節了。

想到這,我心中微微有些感傷。我知道,用他們漢人的話來講,這種感覺應該叫——“思鄉”。想來,眾兄弟這些年隨我征戰四方,心中也未嘗沒有動過思鄉的念頭。既如此,我今日自當同他們暢飲一番,聊以解憂。

我放下筆,正欲走出大帳,傳信官卻在此時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報!報……”

“什么事?”

“回將軍,宋軍派來的使者到了。”

“所為何事?”

“好像是來求和的?!?/p>

我輕蔑一笑,宋軍將亡,在這個緊要關頭竟然還敢派使者過來求和,這不是不把我們元軍放在眼里嗎?可轉念一想,這個使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倒也算有幾分勇氣。

“把他帶進來吧!”

不多時,他被士兵帶著走進大帳。

這些年我見過不少敵軍將領,可如他這般體貌豐偉、美皙如玉、顧盼燁然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長得極好,可他的眼神像刀劍一般凜冽,帶著不可觸犯的威儀。在他的看我的那一刻,我忽然有點不寒而栗。

我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故意厲聲問他:“你是什么人?宋軍憑什么派你來議和?”

“在下文天祥,任大宋右丞相兼樞密使?!?/p>

我繼續奚落他,“哦,丞相可是大官。不過,你們大宋朝廷都已經投降了,你這丞相手里還有什么實權呢?”

“在下為官本就不是為了權利,而是為了致君堯舜,造福百姓。”

見他不卑不亢,我只得正色道:“早聽說大人能文能武,智勇雙全。云文一直想去拜會,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得見?!?/p>

“云……文?”他波瀾不驚的眼眸中,忽然有些起伏。

我解釋道:“我年少時,曾被父親送到臨安學過漢學。這個漢名,還是當時一位朋友給我取的。”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別過臉咳嗽了一陣。有那么一刻,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中現出了悲傷的神色。

“宋軍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大人不如歸順我朝。以將軍的才智,定能再展宏圖。”

他看著我,眼神有些恍惚。不過也只是一瞬,他就恢復了冷靜。我總覺得,他的語氣和眼神比先前柔和了不少,“大丈夫忠君愛國,豈能變節?”

我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卻也只能繼續和他周旋,“大人既是來議和的,不知帶了什么誠意呢?”

“這個……我只能同伯顏將軍說?!?/p>

我心里暗自盤算著,表兄今早已經率軍去搜查宋帝的蹤跡了。這人既然是丞相,必定知道宋帝的藏身之處。不如我先派人通知表兄回來,也好過他去大海撈針。

“好,那文丞相今日且在我營將就一下,明日我帶您面見伯顏將軍?!?/p>

夜里,我和眾將士圍著篝火吃肉喝酒,好不痛快。

隱隱約約中,我看到了他獨自一人站在客帳外,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我這里。

許是餓了吧!

我命令士兵準備了上好的酒肉,親自給他端了過去。

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沒有拒絕我的好意。

簾帳被高高掛起,雨水洗刷過的天空發出通透的亮光。我們相對而坐,出神地看著帳外的天空,兩下無言。

我們離得很近,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忽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忍了許久,我終于問,“文大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他的眸底閃過一絲悲傷,卻終究還是淡笑著搖了搖頭。他舉起酒樽一飲而盡,看得出,他對我倒沒有什么戒心。

幾巡酒過,我輕聲問他:“你可曾想過,若和談不成,伯顏可能會殺了你?他可沒有外界盛傳的那般仁慈哦,那些奉承他的文人實際上都是拿了好處的。”

他雙頰微微泛紅,流露出一絲愴然的笑,“我既來了,就從沒想過活著回去。我在這里多拖延幾日,就能給皇上多一些逃跑的時間。”

世上竟有這樣的傻子!一股無名之火一下躥至我的頭頂,我“嚯”地站起身,憤怒地朝他吼道:“宋帝這是讓你來送死!你明知是一死,為什么還要來?!你這樣做,值得嗎?!”

門口的守衛聽到我的吼聲,趕忙提著武器跑了進來。我不耐煩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靜默啜飲。良久,他才抬起頭,醉眼迷離地看著我,說:“不論值與不值,我都要來。如今看來,我來對了。”


【貳】送君十里

伯顏接到了我的消息,第二日一早,便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伯顏初見他,便以禮待之??蓵剮兹罩螅l現他并無想象中的誠意,又無法招降,于是漸漸對他失去了耐心。尤其是那一日他們自竹林密談歸來,我看到伯顏的眼睛里有了殺意。

我不想他死!于是,我趁著夜色,偷偷潛入了他的營帳。他看到我時微微有些訝異,卻還是毫不猶豫地跟我上了馬。

我一直將他送到十里之外,見四下無人,忙將腰牌放到他的手中,讓他快走。

他卻一把扯住我的衣袖,“為什么救我?”

“我只是不想看你死?!?/p>

“云文將軍的恩情,在下記下了。他日若戰場相見,我必刀下留情?!?/p>

他翻身上馬,我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于是上前拉住了他,“若是,我為你尋一個安穩之處,從此遠離戰亂,遠離朝堂紛爭。你能不能不走?”

他背對著我,肩膀微微聳動,卻并沒有轉過身來,“多謝你的美意,可我必須走?!?/p>

“大廈將傾,僅憑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挽回!你何必去以卵擊石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正是因為大廈將傾,我才更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p>

“你這是愚忠!宋室積弊成疾,自有更強大的政權取而代之,江山代繼亦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既已避無可避,吾只得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了?!?/p>

我知道再勸亦無用,更怕伯顏會派人來追,只得放手讓他離開。

昔日在臨安,我也學過孔孟之道,可我一直覺得那都是在胡說八道。

我自幼的信仰便是,你若想讓別人臣服在你的腳下,就得在武力上勝過他;若是你力不如人,就得先慢慢忍著他,等有朝一日實力雄厚,再趁機將敵人一擊斃命。

這些年,我們的鐵騎踏過萬里河山,所到之處百姓無不俯首稱臣。若是靠仁義,我們怕是只能落得和宋室皇權一個下場。

可疾馳而去的那個人卻告訴我,若國家亡了,他便以死殉國。我現在還不太明白所謂的氣節到底是什么,但看到真的有人能這樣大無畏地活著,我的內心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微微有陽光滲透進來。

伯顏正在營帳里等我回來,我神色自若地向他走過去。

“去哪了?”他用探究的神色看著我。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我替表兄把他放了?!?/p>

伯顏雙拳緊握,骨節分明。他瞪著我,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我為主帥,縱使要放,也該我放。”

我用鄙夷的神色望向他,冷冷地說:“如果我沒猜錯,你不會讓他活過今晚。”

“他是可汗的心腹大患。你可知,你此番放虎歸山,我們滅宋的進程會被延誤多久?”

“我任憑表兄發落。”

伯顏緩緩向我走來,他伸出手掌,卻終究沒有落在我的身上。

“你明知,你是我此生唯一下不了手的人,何苦再逼我?今日之事,權當沒有發生,你早點休息吧!”他凄愴一笑,神色落寞地走出了營帳。

第二日,伯顏瘋了一般,率軍對宋室的殘余勢力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羅。

沒幾日,潛藏在深山里的皇帝和一些大臣的家眷就被他們抓了回來。

我看著院子里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孩子,不禁睜大了眼睛,問:“他就是皇帝?”

幾個士兵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

我伸出手去,想要給他松綁,手卻冷不丁地被人咬了一口。那是一個比小皇帝大不了幾歲的女孩子,她此刻正怒目圓睜地瞪著我,仿佛要和我拼命似的。

我好笑地看著她,并向她解釋,“我只是想給他松綁而已?!?/p>

“我才不信!我父親說過,我們是大宋子民,要誓死護駕!”

“哦,你父親是誰???”

“文丞相!”一個婦人正欲捂住她的嘴,這三個字卻已經從小姑娘的嘴里蹦了出來??吹贸?,她是很以他的父親為驕傲的。

“你果然像他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婦人卻搶先開口道:“孩子不懂事,還請這位將軍不要為難她?!?/p>

“你是?”

“她是我娘!”那姑娘一邊說,一邊倚在了那婦人的懷里。

我仔細端詳著這個婦人,發現她端莊穩重,果然有些丞相夫人的做派。

我壓低聲音說:“你們不要再這樣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有,離小皇帝遠一些?!?/p>

她狐疑地看著我,然后淺淺地點了點頭。

夜里,我來到關押俘虜的監牢。可我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的夫人和女兒。

直到伯顏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我才知道,他竟然一早就對我有了防備。

“這兩個俘虜,是可汗親自點名要的,我已命人連夜將她們送往大都了?!?/p>

我從他身邊走過,他卻一把卸下了我的軍刀,他一聲令下,士兵便將我團團圍住。

“云文將軍不慎負傷,吾命你等送她回府療傷。養傷期間需安心靜養,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閑雜人等出入。違者殺無赦!”


【叁】恍如隔世

我被幽禁了起來,這一幽禁,就是三年。

聽說,三年之中,伯顏對宋室的殘余勢力窮追不舍,一直追到了邊境之地。敵人在此過程中一直拼死抵抗,所以這場戰爭打得十分膠著。直到前不久,一個將領帶著小皇帝跳了崖,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才終于宣告結束。

他們來向我宣告這一“喜訊”之時,我發瘋了似的抓住一個士兵的衣領,急切地問:“跳崖的是哪個將領?!”

“好像叫……陸……陸秀夫……”

我長舒一口氣,這才看到伯顏正站在這些人身后望著我,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那些士兵散去后,伯顏冷冰冰地問我:“三年了,你不關心自己的兄長是否安好,卻一直在費力打聽他的狀況。作為大元將領,你這是不忠;作為我的……妹妹,你這是不義!”

“表兄你還好嗎?”

伯顏微微有些動容,“很好。”

“那他呢?他在哪?”

“我回來之后還沒有去見可汗,就先來見了你,”伯顏臉上的喜悅之色一點點褪去,他雙眼通紅地看著我,“可你想見的人,一直都不是我?!?/p>

郊外的一處院落里,我看到了正在和家人抱頭痛哭的他。

這里是可汗為他選的安身之處,名義上是惜才愛才,可實際上是把他當作誘餌,引那些江湖上的抗元義士前來送死。

要不然,這里也不會防備這么稀疏,可進來之后才會發現機關重重,守衛森嚴。要不是伯顏給了我通行證,我怕是很難走進來。

幾年不見,他蒼老了不少,光潔的臉上還有了傷疤。他看到我,絕望的眼中綻放出了些微光芒。

他問我:“這幾年,你還好嗎?”

我鼻頭一酸,低聲道:“對不起,我還是沒能幫到你。”

他搖了搖頭,說:“你有你的立場,我理解。還好,你沒事?!?/p>

“我有什么事?”

“沒什么,”他搖了搖頭,嘆口氣說,“宋廷不復存在了,可我對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那么一絲留戀。”

我勸慰他道:“好死不如賴活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后我每日都來探望你們,可好?”

他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朝我欣然點頭。

許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之所以這么快就敗下陣來,是因為伯顏利用我欺騙了他,這才有了可乘之機。

一日,我如往常一樣準備了上好的桃花釀,想要過去同文家人一道分享。可就在我走進院子的那一刻,我卻下意識地驚叫了起來。

我看到躺在院中,奄奄一息的他,渾身布滿了血跡。

歐陽夫人告訴我,他不接受招降,得罪了可汗,所以遭受了酷刑。

可是,朝中的那些官員不是一直說,會優待俘虜,給他們最大限度的自由嗎?怎么能這樣表里不一呢?!

我心疼地走到他身邊,拿出手絹為他輕輕拭去臉上的污跡。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眼淚簌簌地順著臉龐滾落下來,勸降的話就在我的嘴邊,可我愣是說不出口。末了,我只說一句,“我會盡力保你們周全?!?/p>

夜里,我去了皇宮。

真金看到我,欣喜若狂,一如他初見我時那樣。

我告訴他,我倦了,我想成親了。

婚后,他在我的慫恿下,第一次忤逆了可汗。他下令優待俘虜,還給文府送去了侍奉的下人,以及糧食和金帛。

為了保護他們,我再也沒有去過文府。從探子的口中,我得知他們一家一切安好,只是他的身體一日不似一日。

真金派人給他送去了大量的藥物和補品,卻都于事無補。連城內最好的大夫也頻頻搖頭,說他身上的傷早已無恙,可患的心病卻無藥可醫。

我正在為他的傷情發愁,卻沒想到,我們對他的關懷竟然成了一把利劍,既刺向了他,也刺向了我們自己。

最終,可汗還是下令將他斬首。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卻尋不到真金。婢女告訴我,他被可汗叫走了。不僅如此,我也被可汗派來的人禁了足。可汗這次是鐵了心不讓我出府,我拼盡全身力氣也沖不破這重重阻撓。

天上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我一身血污癱坐在雪地中,魂不守舍。

真金回來時已是子夜,我的禁足之令也被解除。

我還坐在雪地中,他走到我的身邊,低頭看我,目光有些冰冷。良久,他嘆口氣,說:“父皇已答應我將他風光大葬,你不去見他最后一面嗎?”

我猛然起身,朝著府門跑去,卻聽到真金在我身后幽幽地說:“父皇說,我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不適合做這個太子,你都不安慰我一下嗎?”

我微微一怔,說:“這輩子我欠你的,一定會加倍還你。”言畢,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太子府。

文府已設了靈堂,他平靜地躺在棺木中,脖子以下都被蓋上了白色的棉布。我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瞬間感到一脈入骨的冰冷。

“你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蔽覍λf。

可他卻再也不能對我說一句話了。

歐陽夫人正在為他收拾遺物,她平靜地朝我點了點頭,好像對我的到來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我從靈堂出來后,她將一個串著紅繩的半月狀玉佩拿給我,說這是他生前最珍視的東西。出事前一天,他曾告訴她,一定要親手將它交到我的手里。

我雙手顫抖地撫摸著玉佩,然后從衣領里掏出緊貼在我身上的、幾乎和我手里這只一模一樣的半月形玉佩。我將它們合在一起,正好成了完整的一只,嚴絲合縫。

記憶一下將我拉回年少時那無憂無慮的歲月。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這玉佩是我送給他的!他竟然是我的云孫哥哥!

還記得他說,“我名云孫,號文山,就給你取名為云文吧!這樣不論走多遠,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我抱著兩塊玉佩,在月廊下哭得泣不成聲。

云孫哥哥,為什么你一早認出了我,卻不和我相認?要不然,我縱是與這天地為敵,也絕不會讓你離我而去啊!

月光皎潔,將我手里的血色玉佩映照得更加明艷。我緩緩拿出隨身攜帶的一粒藥丸,就著月光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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