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報給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提了如下建議:
去一次最危險的職業場所。
如果可以選擇,那么每個人都應去一次最危險的職業場所,越年輕越好。
危險,意味著無數的未知性和可能性,也意味著與生命最大的敵人——死亡,無限接近。在危險之處,人們常常會感到畏懼,一種對于生命之脆弱短暫的畏懼,也許一瞬之間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走向結束。是的,這便是前去危險場所的意義所在:
畏懼生命,然后更好地去熱愛生命。
“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其他任何事物而活著。”
這是《活著》中主人公福貴的生活態度。
活著,最簡單的兩個字,卻是對生命的最大尊重。福貴一生見證過太多死亡,可他依然堅強地活著,其緣由之一便是熱愛生命——因為見證死亡,所以畏懼死亡;因為畏懼死亡,所以選擇活著。“人啊,要是想死,就怎么也活不了。”就像書中的春生,最終將自己的生命結束于房梁之上。一顆想死的心從根本上就否決了生命,必然走向死亡。
而從另一方面,出于對生命的熱愛,人們才決定將人生活得更加精彩。
“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人一生之于萬物莫不是芥子之于須彌,歷經幾乎必死的烏臺詩案后,年近五十的蘇子后終于領悟生命的真諦;司馬遷遭宮刑而愈發堅定“成一家之言”的決心;海倫 凱勒因疾病而格外熱愛生命……縱觀古今,無數偉人皆因感知生命的脆弱而愈發熱愛生命,也因此將生命的意義升華至一種更高的境界——怒放。
怒放的生命,相較其他生命更具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淡然,對于生命與死亡的淡然。
“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羞愧。”
保爾柯察金在與疾病抗爭的過程中,早已將使自己的生命在精神上得以升華。生,或死,結果對他來說早已不再重要,因為他鋼鐵般的意志在抗爭的過程中怒放了他的生命。
淡然生與死,重視的正是那份生命的精彩。正如凱撒大帝征服過后的那句“Veni!Vid!Vici!”正如屈原不愿同流合污的那句“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正如譚嗣同戮頸菜市口時的那句“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曇花之美,在于其一現之盛開。
生命之美,在于其短暫之精彩。
直面危險,而后知生命之意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