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酒精蔓延在全身的經絡中,每一個細胞都企圖沉睡下來,凌修睜著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也只有酒精能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一段失敗的婚姻,讓凌修陷入了泥潭,他離開了單位,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他想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縱橫山河萬里,歸去仍是少年的男人。 凌修不能容忍背叛,可是他曾經一度狂熱喜歡的惡魔獵手伊利丹怒風,卻是最著名的背叛者。
“有時候我們討厭的憎惡的,卻也是最無法割舍的。 ”
想到這里,凌修蹬掉了自己的鞋子,干咳了兩聲,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一段激情澎湃的背景音樂,The raising fighting spirit! 畫面轉到了白熱化的中忍考試,凌修側臉看到萬年吊車尾的漩渦鳴人,一次次被擊倒,一次次站起來,擦去嘴角的熱血,擲地有聲的拋出那句“我一向言出必行!這便是我的忍道。”
逗比!
凌修很不爽地摁了開關,屋里又恢復了平靜。保持著空蕩和蕭索。 他看了看表。下午三點。剛才的那頓午飯從十二點喝到兩點,半斤白酒下了肚,還是不能解千愁。
這會,她該到了吧。
凌修在床上翻了個身,摸出自己的古董洛基亞,微信附近的人,又發來消息。 “哥哥,你在哪個房間?1024還是1026?” 那是一個極其魅惑的頭像,烈焰紅唇纖纖玉指。 “1024”凌修剛發完消息,就聽見門口傳來陣陣敲門聲。
凌修猛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鏡子里的人影搖搖晃俯身一腳踢開了面前的啤酒罐,連鞋子都沒有穿,直接晃悠到了門口。
哐當一聲,凌修右手半開著門,左手一把將門外的人拽進了懷里,反身又扣住了門。
波浪般的長發,淡紫色的眼影,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半掙扎了一會才抬頭看這個緊抱著她的人。一臉的胡渣子,蓬松凌亂的頭發,寬松的T恤衫,簡直就是一個失意的中年男人。
“喂!我說哥哥,咱們按先前說好的,你得先把錢給我。”
凌修根本沒有睜眼,他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像是在湍急的河流里抓到了河畔的樹枝。
女孩有些不耐煩了,試圖掙開他的胳膊,同時也提高了自己的分貝“不給錢,我就走了!”
凌修這才從他自己的溫存世界里蘇醒過來,眼前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濃妝艷抹妖嬈萬分,深V連衣裙,半露酥胸,果然和他想象中的風塵女子如出一轍。他慵懶地從錢包里抽出一千塊錢放在她的手心里,爾后又俯身在她耳邊喃喃細語。“放心吧,過一會這錢包里的錢都是你的。”
屋子里很安靜,也很灰暗,凌修沒有拉窗簾更沒有開燈,曖昧的味道逐漸彌漫開來。
女孩原本慌亂的眼神在接過存有溫度的人民幣以后立即變的安定下來,她伸手樓主他的腰,“我先幫你洗個澡吧?!?/p>
凌修點了點頭,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先洗吧,我抽根煙?!?/p>
酒精讓凌修的動作變得滑稽,嘴里叼著香煙,手中的打火機卻怎么也點不著。女孩褪去高跟鞋,黑色裙子下的潔白小腿更讓凌修拿著火機的手開始顫抖。
忽然凌修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搭了一雙玉手,環抱住了他的脖子,凌修心里一怔。
“我能抽完這根煙嗎?”凌修說話聲音很小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如蛇一般的魅影縈繞在凌修的身邊。
“哥哥,我來幫你點?!?/p>
火苗升起,凌修深深吸了一口,“你先去洗澡吧?!?/p>
凌修靠在臥室門口,側邊是紅色的行李箱,這個家里唯一的紅色。
他吐了一口煙圈,踩滅了煙頭,抬手看了看表,三點一刻。
浴室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充滿了誘惑與激情。而凌修,已經站到了浴室門外,瞬間拉開了門,沖了進去。
洗發水、沐浴液、以及如大雨一般的水滴。騰起的煙霧繚繞在整個浴室。
他吻著她,似乎想要將她活活吞到肚子里。
她瞪圓了眼睛,一個徐穿著軍綠色羽絨服的女人不知什么時候拖著大紅色的行李箱已經站在浴室門口。
她拍打著凌修的肩膀,可是凌修越是抱緊了她。
本來昏暗的房間卻燈火通明。
火紅色的行李箱和地板擦出滋滋的聲音,“嘭“的一聲,燈又滅了,家里的門又關上了。
鏡子里的魅影,諂笑著。
凌修,算你狠。
“我害怕你的呼吸。
我害怕太近距離。
我害怕別人提到你的秘密?!?/p>
凌修踱步到了客廳,開了燈,渾身濕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洗澡水。
音響里回蕩著薛之謙的曖昧。
他坐在沙發上,仰頭,“你也走吧,錢我放桌上了?!?/p>
時鐘滴滴嗒嗒。
那是一年前的仲夏。
徐佳趴在凌修的背上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結婚啦”凌修大聲呼喊著,綠色的草地,白色的信鴿,還有同事們的祝福。
火紅色的行李箱,去海南拍婚紗照的時候,徐家帶回來的,希望以后的生活紅紅火火。
“哥,我走了!下次記得再找我!”
急促的腳步聲戛然遠去。
如今,只剩凌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