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的不響和【疏影】的暗香
【宜莨紗綢 繁花】重磅素縐緞坯布莨綢旗袍。金宇澄的作品《繁花》里有兩個字出現的頻率極高:不響,一種老上海的情致,在每一次不響的留白當中閃回。極為軟垂的五十姆米素縐緞坯布莨綢,濃綠色素縐緞坯布莨綢包邊,那種絲滑垂墜在身體上流動的質感搖曳之中的風情,像一樹花開正好的冶艷年華。旗袍是不同的,艷也不是那種艷法……
【宜莨紗綢 疏影】重磅素縐緞印花莨綢旗袍。略有筋骨的黑亮底色上,疏落的白色印花,素雅低調恰與繁花對照,安靜的,內斂的,卻是骨子里的極致講究。面料略有筋骨,這個表述可能只有行內人才懂,怎么說它呢,說是硬是挺,其實都不是,還沒有到那個程度。是柔軟里帶著一點不羈的感覺吧。
我一路行來
遇到香云紗,被這種古樸暗雅的面料吸引,從而癡迷,是一瞬間的事兒。
那一瞬間距今十余年了,從一個普通的愛好者到一個研究者,再到一個設計制作者,這中間的路,一路順著就走下來了。
不過對于自身的定位,我認為更準確的表述應該是搭配師,我只是看到心儀的面料,給她找到合適的款式,進行最合適的呈現——帶有個人風格的呈現。
我有時會覺得旗袍設計師這幾個字有點可笑,旗袍早就定型了,你設計了什么?優雅的立領?含蓄的斜襟兒?精巧的盤扣?收出妖嬈曲線的開衩下擺?
所以旗袍不是今時的設計,那她便不是今天設計師的作品,既然是古已有之,便是在重復前人的創造。
認真的想一想設計師這三個字的含義,真的定義不了我自己,我是一個搭配者,是一個尋覓者,也是一個調劑者,在古往今來的美中挑選合適的元素,呈現我想要的旗袍。
當見到一塊讓我心動的面料,我會構思她未來的樣子。到底是做成改良寬松的小A版型,還是做成傳統的合身收腰版型,到底是給她加上幾層繁復的鑲滾,還是單純的,就只用面料本身制作。
設計中的思考
就像這一款【繁花】的面料,初見就被它細膩的光澤,柔軟垂墜的質感,還有那春天花園一般的呈現煽動了。
莨紗綢(香云紗)與其他面料有很大的不同,我常說它古樸暗雅,如果用術語來講就是面料色彩的純度和明度在曬莨之后發生了變化。在薯莨汁液和河泥的作用下,變得沒有那么鮮明,含蓄之中有了些曖昧的味道。
所以莨紗綢(香云紗)的配色里邊,絕大多數情況下,高純度明亮的顏色是大忌。硬要搭在一起,一個顯得俗艷,一個顯得陳舊。
以我的經驗,以緞面材質為坯布的莨紗綢(香云紗)色調會接近中間色調,絹紡接近灰色調,莨紗(真正的香云紗)會出現兩種情況,呈現的明快些接近中間色調,呈現的暗雅些接近灰色調。強烈的色調、鮮亮的色調、明亮的色調,基本上是與她們無關的。
莨紗綢(香云紗)旗袍的鑲滾,我傾向于采用同類。
選擇面料顏色當中最跳脫的那一支,作為配邊的顏色。
【繁花】的面料,整體調子上底色之外紅調居多,綠是不可忽視的陪襯。
配邊是重磅緞面莨綢(香云紗),這一抹綠,應了當時的景,合了當時的心意,有了【繁花】最終的呈現,簡簡單單邊兒,很細,只是一種輪廓的強調。
成品出現,我無法想象沒有這一抹綠【繁花】的樣子。
看,我是不是個合格的搭配師?
我是個半路出家的設計者,也就是人們通常意義上說的野路子出身,沒有那么多的理論基礎,設計——全憑一種天然的直覺,但是我后來發現,當我去對照理論書籍的時候,這種難能可貴的天然直覺相當多的地方是與理論暗合的,那就是說,某些人也有無師自通的本領。
常常會有人說,中國缺乏好的設計師,確實,很多時候,所謂的高端設計我亦不知所以然,反復的堆砌,工時能定義美嗎?
繁花,有著幽幽古意,有著舊上海的氤氳,一種不響的魅惑在里面。她有著一季繁華的花影,暗綠色的牙邊,又將瑣碎收了一下,別樣的風情含蓄了一些。
【疏影】略有一點筋骨,在我看來,她更有莨紗綢(香云紗)最初的樣子,除了那上面隱隱的膠印白色線描花朵。老香云紗在鏡頭里面的樣子,就是烏黑油亮,又或者歲月洗禮之后的軟糯斑駁。
面料在手,我很注重直覺,它不需要任何裝飾。它是一種向內收的感覺,仿佛是知書識理的大家閨秀,面上平和內心篤定處變不驚。
就到這里,還請大家原諒我的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