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又失戀了,這次是真的。Z就是我以前提到過的那個悲催同學:給喜歡的姑娘寫了一封情書,姑娘卻把信中的句子改頭換面發給自己追求的男神。?
可對Z無情的姑娘自己也不走運,她心中口中的男神除了狂妄花心以外沒什么特別,甚至可以算是“渣”:拿著姑娘的體貼短信跟人炫耀,滿足他可憐的虛榮心。
?于是局面就變成了:Z眼巴巴地等姑娘,姑娘眼巴巴地等男神,男神笑嘻嘻地多了一個談笑的資本。弱肉強食的生物鏈,總有人站在金字塔尖。
但僅從Z的角度看,事情卻不完全像以上敘述的這個樣子,它有一個“聽說”來的版本,還有一個“看起來”的版本,兩者之間稍稍有些不同。
?Z在追求這個姑娘時曾搞得人盡皆知,他時時刻刻在狀態中更新自己又為對方做了什么事、對方是怎樣不懂得真心以及自己又是何等的難過。追求未遂后更是變本加厲,朋友偶有小聚,話語言談之間也必有Z大倒苦水。
?Z說,我怕牛奶涼了就捂在棉襖里一直暖著;Z說,她說要來我等了三個小時最后也沒到;Z說,下雨時候我給她送傘全身都淋濕透了;Z說,后來我整整失眠了一個星期,一下都沒睡。
?他說他說全是他說,Z說過的話連起來聽可以組成一部虐心悲情的獨角大戲。看這場戲的眾人紛紛替他著急,也曾勸過罵過挖苦過,可Z依然說,除了我她再也找不到這么愛她的人了。
?而Z這次又失戀了,還是追求未遂,對方是另一個姑娘。聽到消息后我們稍稍吃了一驚,原來他也可以不夸張地追求一個人。而這一個比之上一個,則更有可能是真愛。
?Z追求彼姑娘時的轟隆雷聲就像是場個人秀,表演型人格在Z體內熊熊勃發,他所說的也許有虛構夸張也許是真情流露,不論如何,他都依然深深地陶醉在自己的言語中。某種程度上Z與炫短信的“男神”無異,只是一個炫耀的是得到,一個炫耀的是付出。
?計算多少的人怎么會是真愛呢?Z在喋喋不休的重復中一遍又一遍地感動自己,表演著他的劇本中真心癡心的那一個,得到臆想出來的隱秘的快樂。后來,他真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受害者,是一場愛情中作出偉大犧牲的英雄。
?那個沒有出現過一次卻令觀眾“好奇不已”的女主角,Z愛她嗎?或許吧。只是他表現出來的又是被放大了多少倍的愛呢?
?有人常常說自己做了很多,其實這正說明他們做的還不夠,他們心里早已經有一個精準的度量衡在隨時計算著收支。可不管何種情誼都不是交易不是禮尚往來,更不是拿來秀給旁人看的表演。
?真正愛的人不炫耀,不張揚,他們靜悄悄的,但你盡管去聽好了,你一定可以聽得到。也正因為如此,后來Z的安靜讓我覺得這次他是真的用心在對待,而不是繼續玩那套博取關注的幼稚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