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練筆的關系,每天四處找人問寫作題目,昨天終于被餃子同學將了一軍:那就寫我好了。之前不管誰出什么題目,我都能像模像樣,給我個橡皮泥都能捏出個宮殿來,可這次卻沒了半點主見。餃子同學,說陌生不陌生,什么脾性喜歡哪些物什大概還能列舉一些出來;但說熟悉卻也不敢說熟悉,對坐吃飯或者聊天似乎還一次都沒有,四年下來碰面交換詞句的機會,要么是學校事務公事公辦,要么是寒暄客套轉身即忘。這個題目,該如何寫起呢?
關于餃子的記憶,往前回溯,是一場清考的驚心動魄。驚心在太險,動魄在好玩。號稱最后一場補考,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于是靠山、后備是少不了的。人脈廣的,早就結成了互助的對子,而我們這一圈不得人心的學渣,只能四處求爺爺告奶奶,或者只能相濡以沫聊表安慰。但是關鍵時刻,餃子同學接受懇求,站了出來,幾場下來,襄助甚多,而且答案準確快速,可是把我們這圈屌絲感動得熱淚盈眶。我考的那場,一求即應,包了百分之八九十的答案,現在想想,報答無門,真恨不得以身相許。
再往前,所憶只是微博。微博說起來只是個社交網絡,我卻在其中投注了太多的時間、精力、興致與感情。我愈是玩在其中樂在其中,愈是渴望能找到一兩個臭味相投的伙伴。餃子同學玩微博遠比我晚,卻很快能形成自己的風格,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這風格正是她內含的一面:文藝。從初中踏入所謂詩歌文學界,就樹立了旁人對我的文藝印象,只是可惜高中之后當初對文學愛的死去活來的那些朋友(尤其是姑娘們)紛紛繳械,對著數學、物理做跪拜姿勢。文學已死,我老想著。所以往后走來,像餃子這樣發自天性的文藝姑娘常常讓我感覺稀罕。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餃子同學微博拍的一張書頁的照片。我其實并沒認出是什么書,卻發了好奇,又氣盛著想保持下“博覽群書”的形象。于是幾番百度,終于讓我給找到了書名和作者。我一看,扎西朗姆多多嘛,我也知道的,于是留條評論,更加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至于餃子同學喜歡的動漫,我也常常看來,仍在共同話題之內。宮崎駿、青山剛川自不用說,一次一部《你好像很美味啊》經餃子推薦,我也看得熱淚盈眶,感動非常。
再往前,想起那本《拆掉思維里的墻》,我網購了精裝版送予餃子。原因嘛,也沒有那么明確具體可以一一對應的,回憶起來倒是能想到兩條。一是之前學期末看到古典的勵志視頻,被深深震撼,連夜讀了他的這本《拆掉思維里的墻》更是相見恨晚。相當一段時間,這本書成了我眼中的神書,而以最喜歡的書去送給一直很欣賞的姑娘,也沒什么說不過去。除此之外,我想起那個學期關于班上獎助學金的一些麻煩,在這件事上對餃子只有不好意思。雖然不是什么直接的傷害,卻深深擾亂了一顆原本平靜善良不經人事的少女心。因為小班告訴我餃子為這事被父母責怪,受了極大的委屈。從這一點說,鑄錯猶大,不能不為之道歉。而我想到的,也就是這樣簡單的方式。
再再往前,就是剛剛認識,那個從中資班轉來神秘的學霸級人物了,而且,還是個挺好看的姑娘,可是把我們班的內在與外在同時拉高了好大一截。現在看餃子,當初的感受絲毫沒有變化。她不像有的姑娘,是那種色厲內荏的悶騷,給陌生人的印象和熟人之間的評價有霄壤之別。一點點熟悉餃子,只會一點點加深你對她那些特質的具體化和形象化認知。就好像遠看紅紅一個蘋果,有的走近來發現其實是個桃子,而她走近來呢,還是那個好好的蘋果,只是她紅在哪里,香自何處,你會比遠處的觀望更加清晰明了。餃子的善良、文藝、那些發自內心毫不造作的溫婉雅致,恐怕很難讓人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