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獨自等待(三)
? ? ? ?生活中終于又有了一點盼望。真好。回去老老實實躺下,對明天地期待催促我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沒等到惱人的鬧鐘便醒了過來。點燃一支煙,計劃一下今天的行程。
穿好衣服,洗漱,打理頭發。跟著耳機里的音樂哼著,邁著輕快的步子向食堂進發。
九月份的清晨,溫度還算舒適,微風拂面,留下清爽。
一臉滿足的吃完,推開門,破開云層的陽光照在臉上。陽光照耀世間,從不擇人,每一個人它都給你溫暖。看著路上背著書包奔向教室的同學們,真像蘇沐。
不那么擁擠的街道,行人還來不及卸下清晨的疏懶。微風在樹的枝丫間跳躍,落葉躺在地上,靜靜等待需要它們守護的花兒。每個人都在走著,或快或慢,向各自的前方。
盯著論壇上一些大V推薦的書,在書店一本一本搜尋,最后付錢結賬時好一陣肉疼。雖然沒找齊但還是抱著一堆藝術亢奮地回去準備我的征程。
將近一個禮拜,我都在圖書館埋頭苦讀。看著好些不太能看明白的句子,梳理已經紛雜的情節。突然想起一句話:讓人覺得痛苦但又不肯放棄的大概就是愛了吧?
起筆,卻不知如何落筆。
本來想寫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用回憶來打動。但這無比艱難。我努力的搜索拼命的掏空腦子,也只是徒然。
我曾經把一堆碎片重新粘合成一個花瓶的樣子。這次卻連碎片都丟失,令我瞬間慌亂而不能平復。
“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時光一直自顧自的走,留給人不可抓住的尾巴上寫滿了不屑一顧。再難忘的初相逢,也終是不敵關山月長。
只好又給林鵬發消息求助。
我看了很多小說,卻還是不知道怎么寫。想寫我們的過往,但是都不太能記得。
對了,還有那些優美飄逸又浪漫的句子,我真是寫不出來啊。
他回的很快。藝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不一定只能寫你倆的故事。只要框架不變讓她能看出主人公是你倆就行了。至于那些句子,你又不想拿什么獎你在意這些干什么。你寫小說不就為了追姑娘么,還真以為作家創造藝術呢?
有道理,兩個回答都是。
我又仔細的想了想,覺得單單把一段戀愛故事從開頭講到結尾實在是缺乏新意,她也不一定喜歡這種流俗。
對了!我可以寫整件事情中我自己的心路歷程啊!把起因經過講明白,至于過往,完全可以由回憶代替。
最后的結局,交筆于她。或喜極而泣或各自謝幕。
我的心中所想自是簡單,不過幾日,還記得通透。然后就是素材了。心事眼波難定的初相逢,雖然失敗仍不減銷魂的表白,統統記下。然后……碎片終是難覓,往事早已隨風。
藝術高于生活,想想其他想想其他。
青春總是熱血激蕩又不問緣由不顧結果。我也曾像西洋武士一般為了美人決斗。只不過女主角是岳月,那時她也還不算美人。
? 岳月初中時有過一個男朋友。想起這事就氣!本來早戀就已經不對了,竟然還眼光那么差找那么個廢柴。尖嘴猴腮含胸駝背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看起來就一副挨打沒挨夠的樣子。以至于我倆成為朋友后我經常偷偷琢磨,她這個審美水平究竟是受了什么高人指點有了如此質的飛躍。
那時我們還不認識。想想真是遺憾。后來特意向我們同班的她的初中同學打聽過那段往事。細節之處實在不愿提起,因為生氣對身體不好。而在幾年之后還能讓岳月稍一觸碰便如此傷心,我就知道他一定比我此刻聽到的齷齪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那位女同學義憤填膺的與我描述,我一直沒說話。盯著她,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老子不弄你一頓實在對不起你!
關于報仇這個事,有一句話很有名吧。“你潑給我的冷水,我一定燒開了再還給你。”當時聽了真的是……可怕啊。而我,作為一名受過良好教育的共青團員,自然不能如此。我走的是技術流,當時化學還可以,配個硫酸什么的還是挺簡單的。至于那點成本費,白送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就是這個禮兒吧?
家里有瓶好酒,得等到大喜的日子才喝。咖喱剛煮好,還是隔了夜拌了白米飯才香。可也不總是這樣。獨立團團長李云龍就曾教導我們說:你給我一刀我反手就是一劍!所以我想想辦法得干他一炮。
先翻那位女同學的空間相冊(對,當時就用這個)把廢柴的臉記下來。我盯著看的時候特意護住了眼睛,萬一屏幕碎了傷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時應該是周三的中午,午休之后特意在家里早出來了20分鐘,去廢柴的學校門口蹲點。他真該慶幸沒和我一個高中,能多活好些年。
大夏天的正午,雖說是東北,但一樣熱的很。就坐在校門口的超市門口的臺階上,拿著一瓶冰可樂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當時我還不抽煙。眼睛一直在掃描著越來越多的同學,一直沒匹配到那張一言難盡的臉。
你大爺的,就為了打你一頓今兒中午多流了多少汗!待會不讓你桃花朵朵開都對不起我少睡的這20分鐘。
來了!瘦小枯干還是面癱,個子不高頭發不短!就是他。
不對,怎么旁邊還有倆人!我是來solo的啊,竟然叫兄弟?!
那也救不了他,雖千萬人吾往矣!
一般東北人打架啊,都講究個排場。這邊叫著兄弟先去報名:你就是誰誰誰吧?哪天啥時候,哥們要打你,我這邊有多少多少人,你自己看著辦。但我不一樣,我不是來打架的,我來打人。
可樂瓶子直接摔在地上,低頭用力啐了一口。沖上前去……
接下來的幾分鐘,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額……不對,是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在局面大大不利于我軍的情況下,我打出了質量局。雖然眼睛腫了一只,嘴角帶點血。
當然他比我嚴重多了。嘴鼻處血紅一片是一定的了,目測鼻梁還有點彎。不過不排除原來就不正的情況。而且衣衫不整,當時要是進校門,保安不把他當成逃難的就算我白看了《1942》。
之后哼著小曲邁著霸王步回學校。一路上各式名車向我鳴笛致意,路口的霓虹為我變紅又變綠,擦肩的陌生人都忍不住回頭欣賞我偉岸的后背。
血跡當然擦不得,這是男人的勛章啊。
命運啊,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熱血沸騰慷慨激昂的下一秒多半是烏云密布瓢潑大雨。
? ? ? ?你干嘛去了?和人打架了?嗯,是岳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