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佳苗——《告白》:極善與極惡,只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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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中學,一年級B班班主任森口老師的四歲小女孩愛美死了。警察調查后推斷是失足掉進蓄著水的游泳池溺亡。但事后,老師卻查出這是一起人為的事件,不是意外,而且兇手就是她所教班級里的學生。

這是一起關于青少年犯罪的案件。

*1神職者——森口悠子老師的告白

故事由日常的喝牛奶開始說起。一年級結業典禮的那一天,在同學們喝完牛奶后。森口老師開始和同學們說起自己將辭去老師這個職位,因為那件事——自己的四歲小女兒愛美在學校游泳池失足溺亡。

但她自己后來卻發現這是有人蓄意為之。然后,她開始向同學們講述事情的真相。但她沒有點明是誰,只是用A和B代指犯罪的少年,并說明不會去舉報少年A和少年B。給了別人一個很偉大,很寬容的教師形象

但是最后,森口老師卻說她自己在嫌犯A和B的牛奶中加入了勸世鮮師的血——一個染上HIV,生命只剩下三個月的神職者,森口的愛人,愛美的父親。

可見對于同一件事,因角度不同,看法天差地別的情況在這世上比比皆是。


*2殉教者——班長北原美月的告白

這個人物所帶動的情節可以說是故事里的一條支鏈,使得故事更圓滿豐富。這是二年級第一學期的事了。所有同學都開始上學,除了直樹一直沒有露面,新來的班主任維特老師決定每周和班長一起去直樹家里送課件。

但是最后一次的家訪卻造成了直樹殺害自己母親的慘案。

美月又因為某些事情被班上同學認定為嫌犯渡邊的團伙,后來又喜歡上渡邊,最后卻也被渡邊殺害。

絕大多數人多多少少都有著想要受到別人贊賞的訴求。但是做好事,做驚天動地的事太難了。那么最簡單的方法是什么呢?那就是譴責做壞事的人。
悠子老師,如果直君和修哉君是殺人犯的話,那么這些孩子又是什么呢?


*3慈愛者——下村直樹二姐的告白

這是故事的旁觀者,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由于聽到自己弟弟殺了母親的消息而趕回家的二姐。

這是下村直樹二姐的告白,但是寫的全都是直樹媽媽的日記。從結業典禮那一天開始。斷斷續續的日記,記錄了直樹的反常行為——他開始非常注重衛生,也從中看出了母愛是多么的偉大。媽媽一直堅信,只要自己一直在身后默默支持直樹,他總歸有一天會好起來的,變回之前的模樣。

但是,最終,知道一切的母親卻選擇了自殺來幫助直樹解脫。

有什么難過的事,隨時來找媽媽,要是不想跟媽媽說的話,就把寫日記當作向最值得信賴的人傾訴吧。雖然人的腦子原本用于努力記住所有發生的事情,但如果寫下來,就不需要記憶了,這樣就可以安心地忘記了。只把愉快的事留在腦子里,傷心事寫下就忘掉。


*4求道者——下村直樹(學生嫌犯B)的告白

這是一個一直渴望被認可,被認同的悲慘的小孩。就猶如大多數的你和我。一直渴望被承認,一直渴望合群,一直想實現自己的價值。于是,在這玩急切的渴望中,他的心理被扭曲了,也因此產生了殺人的念頭。

之后被老師當眾揭穿后,并被告知自己喝的牛奶中加入了HIV病毒后,他開始變得更敏感,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還因此傷害了最愛他的媽媽。

從那時起,每當媽媽夸我怎么怎么“善良”,我就覺得自己好悲慘。悲慘、悲慘、悲慘……
整日面壁枯坐。日期、時間全然不知。吃東西味同爵蠟。雖然害怕死去,卻不覺得自己還活著。
明白了,我沒有死成,原來是因為還殘留著生的證據。


*5信奉者——渡邊修哉(學生嫌犯A)的告白

有時候太過執著于一件事,也是會瘋狂的。從小被狂愛物理的母親帶大的渡邊,也是一個熱愛發明的人。但是他瞧不起身邊的所有人,他認為身邊的人都是笨蛋,只有棄他而去追求夢想的母親才是唯一能與他溝通的人。于是,他開始實施一系列計劃,渴望引起母親的注意,所以走上犯罪這條道路。這是他所認為的能夠引起母親注意的最好的方法。但是,最終的真相卻是,母親為了追求真愛而拋棄了他,并不是為了那日思夜想未能完成的夢想。

唯一摯愛的人離我而去的那天晚上,洗澡的時候,發現連香波瓶都是空的。人生就是這樣。我只好往香波瓶里接了夠洗一次的水,用力搖晃,于是半透明的瓶子里充滿了小泡沫。
那時我就想,這就是我。將空瓶中殘存的幸福殘骸稀釋,使其被小泡沫充滿。即使知道這是無數空洞構成的幻象,也比空無一物要好。

我第一次意識到,殺意,原來是在本應保持一定距離的人越過了界線的時候產生的。


*6傳道者——森口悠子的告白

這次的告白只是為了說明一切報復事情似乎陰差陽錯地都掌握在悠子老師手中。

終于,一切有了了結。只不過,是以悲劇來結尾。牛奶里沒有病毒,但是下村直樹最終還是被逼瘋了,渡邊修哉也因為殺死了美月而面臨著制裁。森口把渡邊想要在學校引爆的炸彈放到了渡邊母親的實驗室,最終,渡邊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如果你的世界只有你和你所愛的母親的話,就殺了你母親吧。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我也無法讓你這個膽小鬼再繼續這樣自吹自擂、胡作非為下去了。

文 空中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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