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日，表妹在長沙舉辦婚禮，我從廣州趕去道賀。
我開車，小周坐在后排，車在路上堵著，跟蝸牛散步似的一點點往前挪。從廣州北上湖南的這條路，我已經不記得走了多少次，根據經驗，決定從番禺取道華南快速，接機場高速再上樂廣。因為比較熟悉路，所以沒跟導航提供的路線方案走。
“要是跟導航走，估計早就到了。”在路上堵了一會兒，小周就開始嘀咕。
“那你下車，去跟導航走去，方向盤在我手里，我想怎么走怎么走！”正堵得心煩氣躁，我也沒有好心情，直接拿話懟她。
“你每次都是這樣，回趟家四五百公里的路，別人都開四五個小時就到了，你每次都要開七八個小時。”小周毫不示弱。
“那你怎么不跟別人走啊，干嘛坐我開的車呀，你跟我閉嘴，每次一開口就氣人。”就這樣，我倆你一句我一句頂起來嘴來了。各自都頂得氣呼呼的，恨不得一腳把對方給踹下車去。
“早知道這樣就不跟你來了，每次出來就吵架，沒有一次是開心的。”小周繼續補刀。
“又沒誰讓你來，我喊你來，那只不過是出于禮貌，你看不出來嗎？要是真希望你來，哪還會講那么多困難呢？你要是不來，我一個人多自由，想干嘛干嘛去。”之前她說不去的，臨走的時候，結果又拿幾件衣服跟上來了。
“那你說不用我來啊，誰稀罕跟你來，不來我還可以去參加同學聚會，本來都約好了，搞到我還要跟他們爽約！”小周聲音越說越大。
眼看一場戰爭一觸即發，車廂里的空氣都像是要凝固了。
“你就好好坐在那，別說話，一開口就是頂心頂肺。”我不想吵了，繼續開著車往前擠。
“尼瑪，到底會不會開車，一點位置就加塞，趕著去死嗎？”心情遭透了，一輛車趁著車頭有一點空位，就變道加塞，這時也成為了我發泄口舌之快的目標。
估計是彼此覺得這樣吵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便各自不說話，各自轉移注意力。
天很快就黑下來了，我打開了車上的音樂。說實話，根本沒什么心情聽音樂，只是希望讓噪雜的聲音去劃破那氣鼓鼓的情緒。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該舍的舍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等你發現時間是賊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選擇……”
是李宗聲寫的“給自己的歌”，寫得是真好啊，人生總是活在這樣或者那樣的無奈之中，我們像是自由的，可我們哪里還有得選擇呢？
有點餓了，前面有一個高速服務站，我把車開了進去。
停在我旁邊的一輛車，車前方正站著一對情侶，他們正面對面地站著，女孩雙手套在男孩脖子上，男孩攬著女孩的腰。趁著夜色，女孩像小雞啄米一樣吻了一下男孩。
我看得真真切切，但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他們就能那么恩愛呢？
我泡了兩個方便面，一碗自己吃了，一碗放在車頭蓋上。
小周理所當然地端起放在車頭蓋上的方便面，吃得稀里嘩啦。
唉，吃完還得繼續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