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剛起來泡了碗面熱氣騰騰的吃完才感到心頭一陣暖意,此刻,晚八點,一個人在寢室里敲著這些文字,儼然和大一的時候有幾分相像,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大一這時候,寢室也是只有我一個,一個人躺在床上編輯著一條條巨長的祝福短信,網上有段子說節日里當你收到別人的祝福短信時,那個人多半此刻過得不怎么好,真正過節的人都在各自嗨著,只有落寞的狗子才會在編輯祝福短信的時候還企盼著來自別人的幾句言語祝福,哦不,應該是文字祝福。這個時代,我們當真是交流越來越少,而恰巧我又是不怎么擅長交流的人,但又或許,我和一些朋友聯系的次數要大于他們聯絡我的。
大二這時候,在去兩個好朋友組織的聚會的路上,本以為就只有我們幾個熟悉的,未曾想還有一票朋友的朋友,心里的幻想成泡影那種感覺我相信你們懂的,不過還是佯裝很開心,十來個人唱了一宿,只是各唱各的,偶爾相互捧個場。黎明時,回到學校,睡了一上午。
大三這時候,我們幾個大一俱樂部認識的朋友訂了間老遠的KTV包廂,吃完飯后就去嗨了通宵,快到破曉時,幾乎都快撐不住了,就倒在沙發上瞇了一小會兒,那個時候玩的是真開心,畢竟都是熟人。也許我這個人就是容易傷感,開心的時候我還在想著,我們還能這樣多久,看著他們一張張笑臉,我也笑了,以后的事就交給以后吧,友誼也需要經過歲月的洗禮。
大四這時候,一個室友在外實習,不知現在過得可好,一個室友和朋友出去蹦迪,還有一個室友在隔壁打游戲。而我,昨天和室友嗨完后本想著今天和去年一樣——幾個老朋友一起去跨年,可今天在群里問了之后除了一個朋友說了沒時間抱歉過后其他幾個也沒有一句回復,然后我中午洗完澡后就躺到了7點。其實我想說,都在一個學校里,沒時間哪怕一起吃個簡餐也行啊,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有些事,我不愿想以后,也不敢想。
2
大學這四年里,對專業實在是半點不感興趣,后悔當初隨便選的學校專業也沒用,也曾在心里罵過自己很多次,感覺自己像個廢柴,高中朋友在985,211里一個個6的飛起,我卻蜷縮在一個小二本里連個專業都搞不定,再后來,我就放棄了,嘲笑自己是個代碼絕緣體。在這里真的要感謝室友大皇,要不是他幫我的課設,估計每年期末我頭發都快抓沒了。只是大一少年心底許下的豪情我沒能實現,實在是對不起了。至于以前的高中初中同學們,我也羞于聯系,人不在一個檔次上,連一句問候都沒了底氣和勇氣,默契的是,老同學們也很給我面子,沒讓我難堪,我們不約而同地靜靜的躺在對方的列表里。
大學第一次班會,班主任把我們叫到后山的報國廣場岳飛像前去開,讓我們每個人說說四年里自己都要干些什么,我還記得當時說的是四年里要自學心理學和氣象學,讀完一百本書。氣象學被我扔下了,書看的差不多了,考研猶豫了很久決定考心理,當時滿腦子想的是先自救再救人,不過這次預感自己沒多大戲了。但心理這條路,我還是會選擇走下去。
四年里,班上同學從陌生到熟悉,從拘謹到放開,從天南海北再到海北天南,轉眼就要各奔東西。再相聚,不知是否還能一如少年模樣。
四年里,也認識了些許好朋友,有學校里的,有學校外的,還有網上的,朋友不多,人脈不廣,但還好,貴在真。也想學著世故一些,但就是做不來,也好,那就這樣吧。
3
大一剛來這學校的時候,還是帶著一臉稚嫩和憧憬,大四快要走了,帶走的我想應該是朋友間的回憶和內心堅守的一些東西。
而留下的,是我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踏上列車——和老爸大箱小箱大包小包,坐了20幾小時硬座遠赴千里他鄉求學,在小鄉鎮待了18年的娃子總算第一次去了大城市生活,還記得老媽在車站目送的眼神和我轉身強忍住的淚水。
第一次戀愛——追的是初中時喜歡的一個鄰家妹妹,當初室友說到和高三的女朋友分手我信誓旦旦和他們說她將會是我的新娘,他們呵呵一笑,后來我也呵呵一笑,僅一個學期這段一廂情愿的感情就結束了,而我的初吻,至今仍在。
第一次有了智能手機——感覺就像為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小小的玩意兒樂趣無窮,現在的年輕人又有幾個能離得了它?
第一次去網吧通宵打游戲——那是大一寒假,因為票買遲了,要在空無幾人的學校再待上一星期左右,實在悶得慌就和朋友去網吧了,只是打了一會兒就無趣看了會電影,再后來就直接坐椅子上睡了。
第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以前總覺得花個幾十塊看電影實在不劃算,都夠我幾頓伙食費了,后來直到室友請我看了3D的《葉問3》后,開啟了我這偶爾奢侈一下的生活。
第一次去家教——大一暑假,看到有人在利用假期兼職賺點零花錢,我也在網上投了簡歷,在空間發了說說求推薦,后來我初三的潘老師給我推薦了個家教,他這人總是這樣,平時都在窺屏,關鍵時候“猝不及防”的來感動你一下。家教的家長也很好,帶我去水上樂園玩,去大飯店吃飯,(這倆個也都是我的第一次),期間生日還給我買了個行李箱。一個月,每天四小時,3000塊,其實我收的心里有愧,便又提出再免費教幾天,那小孩也從最初對陌生人的內斂到最后把我當哥哥一樣的熟絡。
第一次做買賣——當時正好要考四級了,不知道怎么想的腦子一熱想起來暑假時買的資料便宜,便想進一批四級資料來賣,淘寶聯系了多個賣家,最后以18.5元/本的價格成交,進了100本,用的是家教的錢。結果是血本無歸,一堆書只賣了一小半剩下的在寢室里擺了三年,到后來直接是送他送你,誰四級沒過的過來拿就行,但我還是沒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錯,我歸結于自己叩開的寢室門不多又害怕被拒絕,覺得自己應該雇個臉皮厚的人幫我去賣。
第一次學會游泳——小時候被老爸托著在河里撲騰了幾下,嗆了好幾口不怎么干凈的河水后就再也沒下過河,而村里的熊孩子們一到熱天就噗通噗通往河里跳,臨走還不忘在我家門口叫我。大學正好有泳池,想著怎么的也得克服一下戰勝自己就毅然和室友報了泳課,帶我們的是個女老師,真心好看,但就是不下水,在岸上給我們比劃,之后在老鄉和同學的指點下,差不多學會了自由泳,自己又倒騰著學會了仰泳。
第一次吃自助牛排——平時一向節儉,節衣縮食,不過和好基友半年不見在一起總想吃點好的,然后就去了,吃完還去看了場電影,很滿足。很多人也許永遠也不會明白這種感覺,這只是生活,沒有讓他們知道茍且為何意。
第一次去游樂場——20幾塊的萬達游樂園特價門票,拉了個同學一起去,下地鐵的時候幾乎全部車廂都空了,全是人,一個過山車大概排了2個多小時的隊,后悔沒下幾部電影看,中間還碰上幾個插隊的女生在那“跨欄”,一路越到我前頭,被我怒對了一頓。一天下來,坐了兩個過山車一個大擺錘,回來脖子僵了幾天。
第一次爬山——大二暑假應大皇之邀,去他家玩了幾天,爬了道教名山龍虎山,兩人挑了條沒什么人走的路,越走越慌,又不想回頭,就這么往前走了下去,還好又回到了大路上。后來想想,其實生活中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感覺前路迷茫,但只要懷著莫大的勇氣走下去,總能找著方向回到正途。
第一次去動物園——給朋友過完生日吃過飯后,幾個人計劃著干點啥,于是騎上共享單車殺向了動物園看猴子去, 去的時候晚了點,很多動物沒看上就關園了,不過還是挺開心的。
第一次花5000報了個英語培訓班——雖然至今我仍覺得比較坑(后來他們內部高層也分了),但在那里認識了大學比較重要的幾個朋友,這是5000塊所換不來的。
第一次住集體宿舍,第一次洗衣服,第一次照著菜譜做菜,第一次做針線活……
還有太多的第一次,也許現在還想不起來,但它們就這樣已經發生在了我的生命中,給我帶來這樣的驚喜那樣的感動亦或是痛苦的蛻變成長。
4
網上說,過了今天,90后就全都成年了,一算還真是,一群人在那發著自己18歲的照片,都是一臉青澀,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男的帥女的靚,挺好,也希望你們褪去稚嫩以后臉上多的是成熟而不是世故,至少,在面對老朋友時,不是。
寫寫停停,思緒飄揚,腦子里回憶了太多的往事,總算能趕在2018到來前發出來了,那就這樣吧。希望我的朋友們,你們過的都好。也希望我的明天,陽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