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宿舍的小妮妮,跟大妮妮說“我今天給他在微信上說了,不能在這樣了我熬不住了。他說”什么熬不住了“,我說我和你就是普通朋友。然后他說,哦。就說我忙去了。我說好”。小妮妮說,咋辦嘛。我說費啥話呢,刪除、拉黑,不聯系。大妮妮說,就是啊。小妮妮說,我不想刪,我不跟他說話。
過了一會,小妮妮說,我想哭會。然而她笑了兩聲,哭不出來。
晚上10點多,小妮妮說,他在我朋友圈點了個贊。
今天早上,小妮妮喊“我頭疼,發燒了”。早餐捎給她一個餅。測下體溫37.5C。到了中午,小妮妮的痛苦來了,哇哇的哭,喊,發燒,全身疼。然后大妮妮帶著小妮妮去校外看病去了。
下午回來小妮妮趴桌子上了休息了會上床去了。
我,大妮妮,大胖胖一起去吃晚餐。5點半的陽光剛剛西斜。藍天白云,清風攜著柳絮拂面撲來。我們心情都很好,我說“the sky is blue,the tree is green,the wind 什么呢?”大妮妮說“so da"。
大妮妮說下午打了3個吊瓶,一邊打還一邊和那男娃聊天,給那男娃看衣服呢。那她個男的不靠譜,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在朋友圈曬出了和另外一個女的在一起的照片,那男娃對她也沒明確啥表示,只是有需要的時候,借個錢啦,買衣服了找找她,然后沒聯系了。那個男的兩句好話就把她套牢了。
我說,這是典型的“仙女病”。自以為自己折騰下,就能留住那男的樣。no zuo no die。大胖胖說no zuo no 病。
年輕的時候,會執拗的不顧家人的阻撓,一廂情愿的付出感情,正如戀愛中的自我多情一樣。其實愛的不是實實在在的客體那個他,而只是自我想象中的那個他。不管周圍的人怎么說”不行,不靠譜',都會堅定的喊“他不是那樣的人”。
直到風起塵埃落,時過境遷,再回想,已沒了當時的情懷,甚至連說自己傻這個詞都不會再想說了。
今天看了《仙境之橋》,故事是一個小男孩杰西在與新轉學來小女孩形成友誼的過程中,自我心靈成長。杰西在周六去美術展時,糾結要不要喊上小女孩,但是因為顧忌別人說他們是情侶,而沒有去喊小姑娘。看完美術展回到家后,小男孩得知,小女孩獨自一人去森林溺水身亡了。杰西認為自己沒有叫上她去看畫展造成的,如果當時沒有顧忌,就不會發生悲劇。自罪心理形成了森林的黑色惡怪,直到父親過來,父親的關懷,讓杰西走出了心靈的困境。這不是你的錯。典型的親子心靈療愈片段。
我初二的時候,有個其他中學的學生不知道是什么方式的自殺了,記不清了,語文老師布置了寫篇“珍愛生命的”的作文。
在高一夏末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喝藥自殺在我家附近的網吧,是不是真實的不得而知,只是有一天晚上,看見網吧門口,有個女孩在地上點了好多白色的蠟燭。我只是騎自行車快速的匆匆而過。在學校里看見,聚集了很多回民,全是男的,穿著青色的類似西裝或者中山裝的衣服,頭戴著白色的小帽子。聽說是女孩的家屬。
在高一的冬天,天氣陰沉。主教學樓的門口圍了一些人,我到教室聽說有學生跳樓了。后來偶然遇見另外的同學,是他的同桌。跳樓的原因不清楚,也記不清了。
還是高一的冬天,天色陰沉。同學劉鴻文跟我說“朱寶良,他晚上猝死了,葬禮,一起去吧”。原諒我這里不再用隱藏真名。這是我身邊第一個真真實實的同學,不管多久,即便現在回想起來,也依然止不住的淚流。我們只是一個學期的同學,并沒有深厚的友誼,卻是記憶如此的深刻。高一上學期軍訓的時候,我們都站在后排,朱寶良,高高胖胖的,帶著軍訓的綠色帽子,挺著肚子。我旁邊的小姑娘就笑,碰碰我說,看朱寶良的肚子,嘻嘻。然后朱寶良聽見后就往后收收,他們倆是同學。高一下學期我們就分了班,放自行車的時候偶爾會遇見,朱寶良帶著藍牙耳機打電話,我們只是點個頭笑笑過去了。記憶在這里就停止了,我只記得他那時的笑。葬禮稀里糊涂的,從人民醫院上了一輛長廂的車,開到西郊的一片荒野,風很大,沒有往里走,等了一會,我們就又回到了車上,這段的記憶幾乎是空白。在車廂里,我們幾個同學都沉默著,我想安慰大家似乎又不知道說什么好。而我也不相信,前幾天還站在我面前的人,就這樣突然的離去了。這已經過去了10年。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園缺。這樣的不圓滿,在那個年紀,我似乎不相信什么是能夠長久的。唯有讀書。
2010年的春節過去之后,舍友老二短信告訴我們老五王妍妍,白血病。回到學校,我們也募捐,到了5月,也沒有再看上一眼。記憶停在募捐的時候,大屏幕上播放她短發藍色條紋襯衫的笑容。我不敢去醫院看她。有一天她的爸爸來學校辦理手續,然后來到了我們宿舍,整潔的黑色衣服,我們把妍妍的衣服、物品拿給他。他說謝謝你們。然后就不能往下說了。收拾東西導員陪著他匆匆走了。
這過去了整整5年。
和生命相比,人生的一點點又算啥呢,想哭就哭吧,想犯賤就犯賤吧,想折騰自己就折騰自己吧,人生還有幾個可以重來呢?
我98年入學,至今,2016年,18年在學校中,今天抬頭看天,不禁想起去年某個同學熬夜寫完畢業論文之后,發的朋友圈“終見天日”。畢業季的到來,心里輕松了好多。上學,似乎和坐牢也差不多。只是大概要比坐牢的人自由幾百倍。簡稱半自由的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