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24歲那年,我病了。得了一場心病。
我盼望著誰能來拯救我。但是我發現沒人能懂我的病,也沒人知道救我的方法。
于是我決定自救。
找到那個12年后讓我不斷夢見的人。
帶著這樣的心意,我第一次向人敞開了心懷。
我,與他戀愛了。
《遇見你,是最好的事》
03.小年輕,真好
快12:00的時候,覺得肚子里有了點餓意,早早備好的夜宵終于派上用場。漢堡現在吃已經有些涼了,味道不如剛出爐的好,但是十月份的天氣當然也不怕吃涼的,我拿起來咬了一口,抬頭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座到我旁邊的位子上。一時間嘴里的漢堡難以下咽,顧不上懷疑他怎么會出現在我的鄰座,只想知道剛才我那“血盆大口”有沒有被他看見。羞憤的心情憋的我臉色都不好了,噙著一口食物不敢嚼,很不客氣地問他:“你怎么坐這里了?這位大叔上廁所去了,回來一會兒還要坐的!”真想說你趕緊滾滾滾,你坐在這兒我可真沒心情吃東西。
誰知道人家云淡風輕地整理著自己的背包,隨口回道:“哦,我剛才跟這位大叔換位置了,正好他老婆坐在我那邊,換了位子兩個人能坐一起。你說,咱都是老鄉,我不能不答應吧?”
我:“……”
我默默地嚼起了嘴里那口漢堡,里面有雞肉、生菜和芝士的味道,就這么品味了下,然后偷偷地咽了下去。心里默然道,您老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您老能不能顧及一下面皮薄的老同學的感受?你這樣坐在旁邊看著,我還怎么心安理得的在那兒咕嘰咕嘰吃東西?
我努力讓自己臉上堆著笑,說:“那你轉過一邊去,不要看我吃東西。”
“為什么?你吃東西為什么不能看?”他很“天真”地問我。
于是陸希同學內心的小惡魔終于要爆發了,拋開了所有的矜持,我不客氣地說:“哎呀你懂不懂啊,這個樣子多難看?好歹今天第一次跟你見面,我多不好意思呀~”那個呀字我刻意拉長了音調,希望因此聽起來能顯得溫柔一些。
誰知道他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我的短發……然后說:“吃東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很在乎我的看法嗎?”
我:“……”
這種直男癌的聊天方式讓人無話可說。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談話到此就為止了呢,誰知道緊接著他又來了句:“以前讀書的時候,我也看見過你在課桌底下偷吃東西的樣子,不是比現在好笑多了?”
“……”
是啊,小時候躲在課桌下面偷吃東西的黑歷史誰都有過,我也不敢否認,現在被他一提起仿佛還歷歷在目。
然而我想起的卻是對面那個12歲的小男孩跟我一樣偷吃東西的樣子。故意趴在課桌上,零食塞在桌洞里,趁老師不注意就把頭低下來丟一把好吃的到嘴里,賊頭賊腦的樣子當時看來可笑,現在只覺得可愛了。
我明明是要生氣的,到最后卻被他氣笑。偏偏他還一臉坦蕩的樣子,好像真的不明白女生為什么要在乎吃相這個問題。
直男都表明態度了,淑女還有什么好在乎?
結果我就放松身心,整個人攤在座位上,無所顧忌地把那只漢堡消滅了。丁奕晨那小子還很貼心,時不時給我遞上可樂和紙巾,順便翻找自己包里的吃食準備拿給我吃,結果找了一圈只找到幾只口香糖……翻破包底也沒有發現他口中所說的幫傭的阿姨給他打包的龍蝦和炸魚排!
正當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時,他卻一拍腦袋跟我說:“我,我忘帶了!可能還在家里的飯桌上……”
這種“智商”我也是醉了,很想問他你對待食物能不能認真一點,更想知道:“那你就不餓嗎?吃飯了沒有?”
“吃了,吃過飯上的車。”他整理好背包,放回原來的位置。
我對龍蝦和魚排的滿懷期待就這樣破滅了,這真是給了一個甜棗轉頭又要收回去的節奏啊!于是面對他,我也不知不覺用上了哀怨的眼神。
丁奕晨看到我這幅失望的樣子卻一點也不慚愧,反而還捂著嘴笑,好像我是什么長相奇特的稀有動物一樣,看著挺可樂?泄憤般的踢了踢他的腳,沒敢使很大力,“還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的饞蟲都被你勾出來了,結果什么都沒有……”我苦大仇深地把頭扭過去,不看他。這時對面那位一直抱著雙臂不動如山的大叔似乎看夠了戲,笑著對我倆說:“我看恁倆脾氣還怪對來,適合處對象。小姑娘,你要是餓的話吃我的泡面,給你,我這還有,你拿去泡吧,不用客氣!”
看著大叔推過來的泡面,我整個人都尷尬地想遁地了。再配合他說的那句話,不禁使我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是不是造成了讓大家以為女孩在跟男朋友使小性的誤會,這種太過唐突的曖昧不是我樂見的,一時肚里又心虛又慚愧。我為什么會這樣呢?跟他在一起,簡直都不像我了。但是我發誓,我向他表露的每一個字,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真心的,從來沒有刻意讓他看好我。只除了某些不想讓他看到的缺點,刻意隱藏之外。
我想拒絕大叔的好意,畢竟我只是饞,并不是真的餓,不過還沒等我做出任何動作,丁奕晨就先幫我解了圍。他攔住了過道內正在兜售零食的列車員,眼睛眨也不眨地刷刷刷從推車里面抽了好幾包零食出來,付了錢。我打眼瞅了瞅堆在桌子上的零食,泡酒鳳爪、瓜子、花生、薯片,當然還有泡面,全都一字排開羅列在我眼前。丁奕晨不無得意地給我遞了個眼神,然后轉過頭又對那位大叔說:“她就是饞了,不是真的餓。”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然后把拆開的瓜子塞到我手里,貌似跟我說:“閑嗎,嗑吧!”
最后那位大叔仿似了然地點了點頭,朗聲大笑過后嘆了句“小年輕,真好”。
凌晨睡意最重的那幾個小時,整個人以奇怪的姿勢窩在座位上,睡得半夢半醒。朦朦朧朧感覺車廂內的照明全都關掉了,周圍除了火車轟鳴的聲音之外,只剩下人的呼吸聲。想來是乘客全都睡了。這一刻我終于感受到了硬座的魔力,整個人腰酸背痛,身體疲乏不已。我睜開足有半斤重的雙眼眼簾,往旁邊掃了下,那個人眉清目秀的樣子就這樣映了進來。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在睡意朦朧之際,身體睡靠到了某人身上。
但見他也不好過吧?那么高的個子,腿卻只能屈著,背還挺得筆直。我想叫醒他,讓他把身子稍微側一下睡,可能會舒服點。但是手還沒有搖上他的肩膀,就又撤了回來。
光線昏暗的車廂中,視線難以看清任何事物,當我的眼光放到他的身上,那立體分明的輪廓又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映刻出來。真像一副沙畫,只要先勾勒出一條輪廓線,就可以繼續從此端出來,彼端結束,再到別端綿延。
我把頭枕到車窗上,眼睛掀開一條窄窄的縫隙,打量了他一會兒。等到縫隙里視野清晰,我又閉上了眼睛。
等待姣好的黎明。
八瓣橙
女,撰稿人,現居上海。
正在連載長篇小說《我的戀愛日記》,以第一人稱視角來描寫的關于愛和成長的故事。——我們的成長必然與愛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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