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應該是什么模樣? 溫潤如玉,狂野如風,沉靜如海,熱烈如火,神秘如謎,柔情似水。這些標簽在陳鴻宇身上一一具備,眼鏡,襯衫,他像個民國時期的教書匠,書生意氣,深情款款。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聽過《理想三旬》,你不得不成為他的歌迷,著迷于他干凈的少年外表下的一顆老靈魂。
很多人都是聽《理想三旬》中了陳鴻宇的毒,有人說,這首歌完美地回答了什么叫聽一首歌過完一生。一把吉他加上一位詩人的喃喃自語,孤獨的人沒有同類,舊鐵皮往南開,誰有沒有在如常的時光,想起自己的過往。這首歌讓我想起北島的詩:那時我們有夢,關于文學,關于愛情,關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很多喜歡陳鴻宇的人也是因為唐映楓的詞,兩人的關系就像王菲與林夕,陳奕迅與黃偉文,周杰倫與方文山一樣彼此成就。唐映楓的歌詞有民國舊時遺風,耐人尋味而經得起尋味。
他不像別的歌手,喜歡歌唱姑娘和遠方,更像一個謙卑的學者,整個人有著很平淡不浮夸的清潔感,時而高冷時而自嘲,他讓我們愛荒野上的風聲,勝過愛貧窮和思考。
一蓑煙雨任平生,風骨和風情,一樣都不少。
額爾古納的少年邊走邊唱
額爾古納,好詩意的名字,呼倫貝爾的一座小城,這四個字在蒙語中是“奉獻”的意思。那里是陳鴻宇的故鄉,聽說那里夏天有草原繁星,牛羊成群;而到了冬天則是山川冰凍,白雪滿城。夜晚常見星河,頭仰著對著星空旋轉身子,是他兒時最愛的游戲。陳鴻宇有個樸素的愿望,想回額爾古納蓋個房子,他說想離自然更近一些。
在陳鴻宇的記憶里,最早的音樂啟蒙來自于家門口醫療所的大喇叭。高中時期陳鴻宇和同學組了一支流傷樂隊,通過逃課、借錢各種辦法,搗鼓出了同名專輯《流傷》,那一年,他16歲。
陳鴻宇非常參透合作的真義,畢業于內蒙古大學新聞系的他,當過外賣員、電臺策劃、音樂眾籌網站員工,還和人合伙開過餐飲店,這些微小的存在都為他以后創辦眾樂紀埋下了精致的伏筆。
在北京陳鴻宇曾被一家音樂公司拒絕,音樂公司覺得陳鴻宇對音樂產業一竅不通,那一刻他覺得無言以對,不久后的某一個夜晚,他決定要做眾樂紀的第一張合輯。他說,真正決定開始以后,發現一切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難。
《濃煙下的詩歌電臺》眾籌成功之后,他和馬雨陽開始了“折騰巡演”,100天的時間里,他們的歌聲飄蕩在27個城市,搭車加沙發客的模式新鮮又有趣。陳鴻宇說,一切都是未知。他感激經歷讓他飽滿,結識那些熱愛填詞的人讓他變得更好。
成長是一場失去,肩負枉然的意義。這人世間,本就是寒來暑往,日出日落,人聚了,又散了。經歷讓陳鴻宇擁有了樸素的生活智慧,對自我有著清醒的認知,所以他走在這條曲折的小路上,走得怡然自得。
愿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因嗓音低沉渾厚與少年感十足的面龐反差感太強,他是歌迷口中的陳叔,也是一個不盲從的獨立音樂人。
他曾在微博這樣說:環境就像一個浪潮,在浪潮之前沒有理想,或進入之后沒有反思,便會被卷走,再也記不起曾經因為愛,因為年輕而誕生的種種想象。成名不必趁早,到分得清哪里是浪,哪里是我的時候,剛剛好。清醒又節制,冷靜又內斂。
一次訪談中他說:在做音樂的時候不要更多考慮商業,而在做完音樂之后不要太多的去談情懷。
誠懇又真實的一個人,時光的聲音從他口中緩緩舞蹈,徐徐而行。陳鴻宇的歌里藏著很多人吝于示人的溫和情緒,夜里一個人走路的時候,《一如年少模樣》的旋律響起,感覺不遠處就是波瀾壯闊的海。
三旬尚遠濃煙散,一如少年遲夏歸。歲月帶來皺紋,肚腩和白發,但帶不走鮮衣怒馬的少年。從《濃煙下的詩歌電臺》到《一如年少模樣》,陳鴻宇多了些棱角,他更勇敢地表達自己。他告訴彼時在聽歌的我們,縱然曾經橫沖直撞,頭破血流,也要愛憎分明,孤獨頑抗。
涼薄自負又遺憾,都是彷徨的過往,唯有時間不可擋,那些執拗的人,你會走得很遠很遠,你會越來越好。
海子曾說:活在這珍貴的人間,太陽強烈,水波溫柔,一層層白云覆蓋著。活在這珍貴的人間,人類和植物一樣幸福,愛情和雨水一樣幸福。此時沉醉在歌聲里的你,或許和很多歷歷萬鄉的人一樣,尚未佩妥劍,轉眼便江湖。愿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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