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代價

天哭地泣日,情途末路時,左岸突然右拐,一個鬼斧神工的傷悲,霎時超支千年的淚。背影絕情去,灞橋花欲碎,右岸突然左拐,一個海誓山盟的賒欠,用一夜時間去解釋數年的錯。

曾經攜手漫步,疑似夢境的幸福,迷糊如雪花飛舞,灑落一地玉砌珠堆的純白。寒風掠過淚水的邊緣,驀然回首,發現夢不在身邊,影已鴻飛渺渺,支離破碎在相伴相扶同行的途中。往日情濃剪燭,夜話至天荒地老,難負山無棱海可枯的重。靜吻黃昏,凄涼穿過樹林,透窗襲枕,驚醒不見月下語,漸行漸遠在黃花遮蓋的長亭。

誰見長江頭上醉,洶涌長江尾邊淚。山盟雖在,錦書難托,小軒窗上寫滿錯。山外山掛兩行淚,傷上傷疊一重痛。一句別離,萬把利劍,同割傷心蛻殼的痛,向成長繳納永無邊際的稅。南苑蕭條,良辰美景奈何有情義。北塔依舊,好山好水不足無思戀。

誰言愛情無價,難道不見千年傷痛的代價?一夜淚洗一世傷,半邊月照半影殘。何處失散,卻無從回念。愛突然剎車,磨損承載一路恩情的輪胎。蝸牛雖慢,卻能領略長途風景,只要不孤單。巨鷹傲天,卻總孤影長戚。快的代價總那么措手不及,慢的風景卻總嫌枯燥無味。一千種結果的代價,終究是淚。兩眼蒙籠余睡色,打斷巴山夜話天長地久成埃塵的倒敘。于是愛的代價終成傷痛,顛倒云淡風輕七月七日長生殿的方向。

試圖回頭,夢想重來,卻發現脖頸僵硬,已不能從容應付破鏡重圓的場景。頓腳踩碎所有的破碎,讓破碎一如既往的再次破碎,一地渣滓全成細碎的傷,裹著曾經,呼嘯而過,奔向未來的痛,沉淀成不可彌補的噩夢。夜半聞聲,只有缺月疏桐,掛起大片的過往,永遠織不起的回憶,隨著流水,叮咚而去,飄走風恬浪靜的甜蜜,散落成難以追逐的期盼。

何曾不想,寧愿付出超過生命的代價,所有代價,換來舊夢重溫。然而代價終究是代價,替換不了無法言說的渴望。只有看著這些代價,慢慢付出,不由自主,心甘情愿的超支,變成一世無法釋放的重負。只為購買曾經的回憶,來撫慰這半世留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替某人發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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