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天:梨生(1)干年梨樹林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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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有故事老房子和沒有瞳孔的石吞口

游花果山,從村民口中得知千年梨樹林,遂起尋仙之意,途中經過一間早已無人居住的老式木板屋,梨樹環繞中,它靜靜矗立,門前的長條木凳,才燒過不久的紙錢灰…無不顯示著它是有故事的老房子。

有故事的老房子

門口左側,立著塊笑著的石吞口,它看似慈祥,但笑容里卻充滿詭異和神秘!令喜歡并見過無數兇惡吞口的我驚懼不已……

它竟然沒有瞳孔!

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象巨大的漩渦,瞬間將我吸附過去,讓我看到了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一)干年梨樹林遇險

挨了打的夏生又失蹤了,找遍了村子都不見……那年,夏生四歲。

夏生媽想起夏生愛去的干年梨樹林,以往他每次挨了打,最后都是在那里找到他的,于是便拖著己懷了八個月的身孕,去那里尋他。

卻不想,腳下一滑,腹中巨痛,在那株三人才能合抱的干年梨樹下,生下了腹中胎兒,其時,梨花盛開,清麗脫俗,楚楚可憐,故取名梨生。

梨生生得眉清目秀,聰明伶俐,卻自幼體弱多病,與粗壯結實的哥哥夏生相比,他的確不象農家小孩,倒像投錯胎的城市小女娃。

夏生媽是個質樸粗壯的村婦,平時大大冽冽,對夏生也是高聲大氣,予打予罵,毫不客氣,卻對白嫩嫩、細條條、藕節般的梨生常常手足無措,不知怎么帶這個細嫩的伢子。

總覺得一不小心就會碰壞這個瓷娃娃,總覺得他怎么看都不象自己家的娃,對他也就顯得客氣生疏了許多。

村子里的小伙伴們對梨生也是疏而遠之,覺得他和他們不一樣,顯得格格不入,私地下他們覺得他象女孩,稱他叫梨花,并不怎么和他玩,有時還對他進行嘲諷和欺負。

梨生倒不怎么介意,除了哥哥,他根本就不喜歡和村子里的孩子玩,仿佛他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樂!

夏生是個脾氣暴躁剛烈的孩子,五大三粗,豪放粗曠,卻偏偏對這個嬌俏俏的弟弟,百般的照顧和愛護。

梨生自幼穎而好學,總居年級第一,虎牙與他同班,是班里的孩子王,卻只能考第二,無論怎么努力也無法超越梨生。

虎牙又嫉又恨,一天,放學時帶了幾個男孩,圍住梨生叫:“梨花、梨花是女生,嬌滴滴、軟兮兮……"

梨生漲紅了臉,卻并不理會,低著頭往前走,想擺脫他們,虎牙卻得寸進尺:“想走?沒門!”一把糾住梨生的衣領。

“放開他!"一聲怒吼,夏生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飛起腳踢向虎牙,虎牙撲啪一聲跌到地上,幾個男孩一哄而上,一場混戰,最后虎牙被打破了頭,夏生手上臉上也掛了彩。

梨生看著哥哥掛破的臉,心疼不已,抱著哥哥大哭…

虎牙媽是村里出名的潑婦,她找上門來,大罵不止,要夏生媽賠醫藥費補償費。

夏生媽氣極,掄起手里的趕羊鞭就抽向夏生,梨生驚呼一聲,撲上去護住哥哥,那鞭就生生地落在了梨生的背上。

夏生一把推過梨生,對夏生媽叫道:“你打我,別打著了弟弟……”

家里的粗活,夏生也不要弟弟做,他給媽媽說:“弟弟是讀書的料,農活我做!"

梨生很心疼哥哥,除了當他的跟屁蟲外,天熱時為哥哥打扇驅蚊,冬天為他倒洗腳水,鉆到他的被子里為他暖被窩…

媽媽打哥哥時,梨生也總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去護住哥哥。

梨生八歲那年,正是梨花開時,夏生說:“梨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喜歡。"

只要是哥哥帶的地方,刀山火海梨生也愿意,更不用說喜歡的地方了。

 

夏生帶著弟弟,七拐八拐,爬過小坡,一大片姿態萬干的古梨樹林呈現在眼前。

只見梨樹們自然天成,沒有模式,沒有束縛,沒有扭捏作態,只有肆意地快樂生長,其時小雨初停,梨花帶雨,明麗動人。

新出的葉是那種小清新的極為養眼的綠,整個山巒、梨林都干凈純凈得如少女的心,空氣清新得似乎可以從外到里洗去身體的塵埃,枝葉兒長得如少女般嬌嫩,形態優雅,宛若仙子…

梨生看到這副場景,竟自呆\去,怔怔地無法言語。

夏生沒注意到梨生的異常,自顧自說:“這兒最好玩了,小時候每次媽打我,我都躲到這兒來玩,心情一下就好起來了…"

話末說完,竟見梨生抱著那株三人才能合抱的干年梨樹,嚎啕大哭:“我可見著你了…”

夏生正訝異間,突見一只狐貍向梨生氣勢洶洶沖來,夏生來不及細想,撿起地上的石頭向狐貍打去。

梨生啊地驚叫一聲,竟自昏了過去…

這一昏,竟昏睡了三天三夜不醒,高燒不止,小臉通紅,滿嘴胡言亂語。

夏生媽將鄉里的郎中請遍都不管用,急得心里上火,天天大罵夏生。

村里老人說:這孩子怕是中邪了吧?恐怕活不出來了…

第四天,聽說村里來了個算命先生,夏生媽忙叫夏生去將先生請過來。

算命先生是個留山羊胡子的干瘦小老頭,留著長長的指甲,小眼睛半瞇著。

看到梨生,竟自睜大了眼,長嘆一聲道:“孽緣啊孽緣…”便不肯再說什么。

夏生突然向算命先生跪下:“先生,求求你,一定救救我弟弟!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給你老磕頭了。”

磕下去,咚咚咚,額頭便滲出了絲絲血跡。

“唉……”先生喟然長嘆:“起來吧,你可愿用你的一只手換你弟弟的一條命?”

夏生媽左右為難,

“我愿意!”夏生站起來堅定地說。

先生畫了符水讓夏生媽給梨生喝,走時又吩咐夏生媽一定在門口立個石吞口,否則,保不準還會發生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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