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凌晨的一個夢境在醒來后仍然對我有著強烈的刺激感,比任何歷險逃生的夢都更為恐怖。
夢中的我走在一片沼澤地之中,周圍都是臭水溝,我挑著能踏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找著路前行,試圖盡快逃離這片骯臟之地。到現在都清晰地記得我的腳上穿的是那雙防滑的登山鞋。但我還是一不小心滑倒了,身子倒在了充滿下水道的那種臭烘烘的味道的泥濘中。我掙扎起身急忙找東西擦拭衣服,但怎么都去除不了那種臭味。
我在這種極度懊喪的情緒之中醒了過來。或許只有我自己及一兩個了解我的朋友知道,我為什么會做這個夢。
我有時說話不經大腦,或者經了大腦知道不該說卻也說了一些話,有時候憑著一時快意說了,在一些公開的場合或者不該我說話的場合。過后又常常陷入自責之中,想這想那的,別人未見得有多在意,我卻一再拿來折磨我自己。
書都白讀了,總是想學會自我調節,想靜心,想不計較,想大度;卻又總在清醒或不清醒中傷害或者說得罪了某些人,或者在各種思慮中患得患失,對各種人事關系的不在意帶來的后果也讓我頭疼。甚至在工作忙碌之余都會時不時閃過辭職的念頭。
其實想一想,從無到有,從有到希望得到更多,我們很多人都忽略了最初沒有的時刻,只求得到更多。
我的病歷有不下兩次的入院記錄——精神感冒。在這里不怕說出來,一個人悶著,不能解決問題,曾經想求得解脫而不能,想求取工作上另外的安排而不能。雖然盡量笑著面對周圍的人,但有些事總讓我的心走不出來。
或許因為那天晚上也在思考這事,才有了次日早上那樣的夢境。這個夢不禁讓我想到了一位匿名給我留言的同事的話:“你不要只讀書。想得太多會很累,很感傷的。你過于感傷和聯系周圍,有悲天憫人之懷,熱心又過于乏力,疼愛又過于嚴苛。”自己以為在追求的或許不單是精神潔癖了,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反而傷害了他人,甚至成了讓別人嫌惡的人。我不想這樣,這些天也倔強地不想回顧過去種種,可意識里總在回放一些東西,總在思考一些與存在的意義有關的東西。這個夢促使我去反省,去直面過去。
2015年熱播的一部講多重人格的劇《kill me,heal me》中,最后那一集里,其中有這么兩段主人公自己跟自己另外人格的對話,我當時不斷按著暫停拿筆記了下來。大體整理如下:
“想不想打開這個箱子看一看?怎么樣?打開看過之后,是不是沒什么大不了的?這箱子里到底是有炸彈,還是有金條,在沒打開之前是不知道的。恐懼的大小是根據你的想象來的,恐懼感是你制造出來的,是想象力的產物。那現在要怎么做呢?自己確認一下就可以了。所以,現在開始直面過去吧,不要把想象力浪費在已經確定的過去上了。想象力是為了未來而存在的。為了還要繼續的未來,我會變得更強大的。”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黑暗的地下室,若只是忽略旁觀,只會讓那陰影變得更加黑暗。要鼓起勇氣下去開燈,如果害怕,就只需握住誰的手。”
我不想忽略我的這個夢給我的暗示,我也要鼓起勇氣下去開燈,讓我的心亮起來。沒有人能救得了自己,我只能自救,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