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難的便是堅持做自己。
迷惘,困惑,孤獨,仿佛籠罩在每個年輕人身上,選什么樣的學校,報什么樣的專業(yè),選什么樣的工作,找什么樣的戀人,去往哪個城市,又將在哪里駐足,恍若都要在規(guī)定的年紀做出影響自己未來的選擇。
而做這些選擇時,總會有外界的聲音擾亂原本并不堅定篤實的內(nèi)心,徘徊掙扎,焦慮,內(nèi)心開始搖擺不定,于是開始不停地向別人追問該怎么做。誰不都是一樣的孤單徘徊。
經(jīng)過抽皮剝筋的孤獨,安靜地聽清自己想要追尋的,屏蔽外界的煩亂的信息,你所需要的信息并不多,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有勇氣做真實的自己,才能找回丟失的自信,不必追問別人的看法。
1.
第一次遇見阿雯,便羨慕她敢于做自己的勇氣和膽量。
阿雯是獨生女,她的父母同天下父母一樣,等她畢了業(yè),回到老家,為她謀劃一份輕松的職業(yè),當公務員或是當老師,旱澇保收,安靜平穩(wěn)的生活。
但阿雯自小喜歡時尚,夢想成為頂尖的設計師,奈何高考卻沒考到自己喜歡的專業(yè),只學了新聞專業(yè),畢業(yè)之后不顧家里的反對,毅然決然的獨自來到上海。她說,這是離夢想最近的地方。
難能可貴的是對自我內(nèi)心世界的堅守,這是我們與世界相處的一種方式。
‘你就不要逞能了,真當雞窩可以飛出金鳳凰呢?當設計師那是電視劇里才演的?!?/p>
‘什么?設計師?’
‘你沒有當設計師的天分,還是回家好好的相親結(jié)婚生子,好好的過一生就行了,瞎折騰什么呀?!?/p>
身邊每一個人都是這般的冷嘲熱諷,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肯支持阿雯。
對于外界的聲音,阿雯默默地承擔著,畢業(yè)之后,自己在上海找了一家服裝學院學習,半年一萬多的學費,家人不支持,斷了她的開銷,想以此來威脅她,她透支了自己所有的信用卡,交了學費,一邊學習,一邊在服裝店賣衣服,供自己的日常開銷。
所有的困難,大多都是生活所賜。
不久之前,她的父母再次提出讓她回老家的想法。
阿雯對我說,不掙扎那是假的,一邊是安逸的生活,一邊卻是明知道有陽光卻不知何時能望見曙光的地方。
電話里可以聽出阿雯的糾結(jié),只是我并不能替她做任何的決定。
我問,還回家嗎?她語氣肯定的說,我不能舍棄夢想而向生活妥協(xié)。
阿雯知道自己在追尋什么,雖然偶爾迷茫,卻能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她能真實的享受夢想帶給她的歡喜,這種歡喜不是戀人和家人所能賦予的,這是自我的認知與確定。
最好的事總會在最不經(jīng)意的時候出現(xiàn)。
一個星期之后,她打電話興奮地告訴我說,她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應聘了一家服裝公司的設計師。那縷曙光終于照亮了阿雯。我甚至都能想象道她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走在時尚的頂端的聲音。
有句話說:“所謂的光輝歲月,并不是以后閃輝的日子,而是無人問津時,你對夢想的偏執(zhí)。”年少時,總會急切的想要看到結(jié)果,卻忘了懷揣夢想去努力,靜待美好的出現(xiàn)。
2.
另一個人是朵朵,我大學時的好友。
大二時,我與她一同報名參加了一個口語英語的課程,每天晚上都會去操場的路燈下練習口語,風雨無阻。
那段時光至今在我的腦海里都無法磨滅,因為是校外的私立付費課程,每天都有講師帶著我們訓練口語,輔導員以為我們十幾個人進了傳銷,一個挨一個的給父母打電話,當時我記得回家時我媽告訴我說,我爸還為此掉過眼淚。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我還是放棄了,但是朵朵還在堅持著。
每天晚上回到宿舍幾乎都是十一點多,而此時的我們已經(jīng)躺著床上,準備睡覺,她則悄聲的洗漱,然后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床上,一開始我以為她躺在床上睡覺,后來才知道,她還有準備明日學習的東西。
看她學的這樣辛苦,有一段時間我覺得當初的放棄是對的。我們都是工科生,學化學的。一個學化學的人便要跑去學英語,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還特花錢,結(jié)果還不一定會怎么樣。
我急于在短期內(nèi)看到結(jié)果,但世間萬物,唯有時間可以給出答案。
后來,我一直泡在圖書館,雖然我們在同一個宿舍,但是見面的時間也來越少,再后來,她在那家私立的英語機構(gòu)漸漸學成,從學員到助教,從助教再到講師,畢業(yè)之后,直接去了環(huán)球雅思。而今早已辭去環(huán)球雅思的工作,自己在網(wǎng)上授課。現(xiàn)在,無論在經(jīng)濟上還是時間上,她都有了一定的自由度。
成人的世界,沒有人會對你耳提面命,人生旅途中的荊棘也從來不會因為人的美貌,呆萌,帥氣,可愛為你以后的路途減少半分。
看似種種的偶然,都是因為內(nèi)心的篤定和堅韌。
和她聊天,她的從容與自信露于顏表;加之,她是一個積極樂觀的人,跟她在一起相處總覺得很舒服。
不為心中的愛情,也不為他人,也不為金錢名利,就只是簡單純粹的為自己,就該永遠進步,唯有這樣,才能比初見的自己優(yōu)秀。
3.
我的英語并不好,四級考了三次都沒有過,所以才想到英語培訓班強化自己英語,可終究還是單詞認識我,我不認識它,面面相覷,默默合上書。
自從再也不去學英語,我便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看書上,有時候興致一來,還會寫上幾筆。
第一部小說便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寫下第一個字的,直到有一天我猛然意識到我應該要堅持寫下去,如果有一天我必須突然離開,我希望能留下些什么。
每天哪怕只寫一個小時,或是只寫一千字我就很是滿足,因為只要我寫,我總有一天我會寫完。正如托馬斯·曼說:終于完后了,它可能不好,但是完成了,只要是能完成的,它就是好的。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堅持,也并不知道堅持的意義,但腦子中還是想做這件事,于是每天下班回家的寫上兩三頁字,那種心靈的愜意與滿足,是難以言說的。
如今的我,也很享受當下的狀態(tài),上班工作,下班寫作,有自己的規(guī)律與節(jié)奏,我最大的滿足便是樂在當下。
何必活在別人的期望里,世上只有一個你,何必虧待了自己。
我知道,我寫作的路越走,我的心越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