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窗外,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敲打在窗玻璃上,似乎在演奏一曲帶著淡淡憂愁的離歌。
在這絲絲縷縷的音樂聲中,我點開QQ空間,一段寫著“教學生涯”的視頻映入眼簾,啊,好久沒更新的你有了新動態。打開視頻,刀郎的深情歌聲響起,你的笑臉,就那樣親切地向我飛來。記憶在這一刻蘇醒,無數曾經的日子頓時變得鮮活透亮。
歌聲中,你在認真上課,黑板上的粉筆字那么熟悉;歌聲中,我們在臭美,教師節的鮮花映紅了我們的臉龐;歌聲中,大家在狂歡,“老佛爺”在“大鵬春晚”的舞臺上,給大家帶來了無盡的歡樂……
你寫了一段文字在空間,我看到你說,你退休了。
2
大家都喜歡叫你姐姐,不管是同辦公室的老師,還是行政辦公室的主任,甚至是校長,都如此喚你。
大家都喜歡跟你同一個辦公室,不論年輕的,還是年老的,也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這樣愛你。
你不是班主任,但是每天都早早到校,早早進班。平時有活動有任務,你都特別認真特別主動地去做。一直以來,跟你搭班的人最幸福,大家都恨不得把你搶過來。
每天早晨,我們都是在你清脆干脆的問“早”聲中開始,有時候,我們這些“小朋友”還沒反應過來,你已經趕在你前面說“早”,干凈又利落,永遠充滿激情,讓你只能羨慕又羨慕。也難怪,那么愛學生的人,工作時,又怎么會有低沉的時候?
這些年,你教的班級,每次考試成績都名列前茅。你的課上得飛快,我們都只能在后面追。你的口頭禪就是:“怎么覺得沒事做了呢?”我們一樣要備課、改作業、處理瑣碎,可是我們團團轉的時候,你總是早早就做完了。可是,你怎么會做得那么快呢?于是我們就在后面追啊追啊,你便教我們如何教識字、怎樣教寫話。
你總是說,我不懂現在是怎么教的,反正我就是用以前的方法,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好想說,開玩笑,怎么會沒用?沒用的話,學生怎么學得那么好?沒用的話,畢業幾十年了,誰還記得你這個一年級的老師?
你帶過的學生,有堅持十幾年給她買生日禮物的,有每年從四面八方趕來跟她聚會的,有每年母親節給她打電話的……你這些年一直在一二年級,我們都說那么小的孩子,畢業了,長大了,誰還記得你哦!可是你教過的孩子,都記得你。
3
你還記得嗎?一開始,我是叫你袁老師的。剛走上工作崗位,我什么都不懂,不會上課,不會處理人際關系,什么都不懂,整天笨笨的,怯怯的。只有你看到了我的好,一次一次偷偷地幫我。你總是說,我是從《荷葉圓圓》那節課開始成長起來的。你還說,喜歡看我寫的文章。一貫怯怯的我,有人喜歡了,漸漸地,便有了信心。她也終于放心,我不會輕易就會被辭退了。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我年年跟你在一個辦公室。晚上食堂不做飯,我便沒有飯吃。經常到了六點,你的電話便打進來:“有沒有飯吃啊?沒飯吃趕緊跑過來!”我便放下電話,飛奔到你家。好奇怪,有時候到了開飯時間,我突然想去吃飯了,也不會落空。后來我才知道,是你交代阿姨,每天晚上都要多煮一碗飯。
那些晚飯,我都吃得很香,沒一頓我都吃得飽飽的,飯后還有好吃的水果,這些,我都記得,我會一直都記得。你還記得嗎?
我的壞蛋是你看過后滿意的,我的結婚的紅色衣服是你買的,我生了茜恩,你去看我,你把她放在腿上,捧著她的臉蛋跟她說話,逗她笑。
我好幾年不符合考試條件,你比我還著急。后來,我參加考試,沒考好,你便說我不夠努力,每次我一放松,你就讓我去看書。你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那么直接干脆,可是我好聽你的話。去年暑假,我在辦公室看書,你回來拿東西,你說:“我看好你,我希望你跟我一起走出這個學校?!焙髞砦艺娴目忌狭?,要走了,我第一個給你打電話,你比我還激動,你說:“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我在大鵬所有的記憶中都有你,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你是老師,是姐姐,有時候還是媽媽。
4
今天,我知道你退休了。你那么喜歡學校,那么喜歡孩子,我知道你有多舍不得。
你發的視頻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你的笑那么有感染力,把我的思緒拉回到過去的歲月。你是我們的太陽,你那么好,那么暖,怎么舍得你?好希望你在身邊,在眼前,一抬眼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摸到。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沒了。刀郎深情的歌聲還在耳邊回繞,我寫著這些給你的文字,送給你最美好的祝福。
我們的袁姐姐,祝你退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