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之歡

我也不是討厭赤羽業,只是不太明白「喜歡」或者「愛情」這個詞是什么含義,就一小丫頭片子,搞不懂,也沒怎么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那時做夢一想想,自己的初戀要真是赤羽業,自己還真是像不破說的那樣,有點「受寵若驚」了。

畢竟赤羽業雖然校外那點事情,我們都知道,但這還是無法掩蓋他其他方面的優點,學妹那些喜歡他的,聽說還是挺多的,去看他和鴿子打球的時候,一眼望去,周圍一群女生不是全看著他兩眼發光。我也不反感他追我,就是說他追就追唄,還非要說我和他想一塊兒去了。要是不想一塊去了,他就不追了哦!

當時我就這么點小女孩心思,覺得喜歡我再怎么都要無條件才行……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我們就沒怎么說過話了,他一看見我,就像看見空氣一般走過去了,弄得我挺尷尬的。

第二次說話是相隔了四個月之后,初二的第二學期,在椚椚丘的一次公開課上。學校挑了各個班成績比較好的同學出來臨時組了一個班級,上一堂英語課。主講人是鴿子,我碰巧不巧的和赤羽業被排在了一個桌子,成了同桌……

排練那幾天,赤羽業沒翹課,就帶了一本英語雜志上課,我覺得無聊,或者是有一點尷尬,而帶了一本《Pride and Prejudice》(傲慢與偏見)。那是我從圖書館借的,唯一一部我看了幾遍的名著。而相比之下的《Gone With The Wind》(飄),上部讀完后就一直不想去借下部。

當時辛虧有這本書,我才免于了和赤羽業尷尬的再會。可那也僅僅只是在下課的時候。

上課的時候,為了課堂效果,必須同桌進行相互討論。其他組都還好,唯獨只有我和赤羽業找不到話可說,高橋每堂課都要給我使眼色。

「……這本書不錯。」我對赤羽業時隔四個月的第一句話。然后把書的封面給他看了看。「是我在圖書館借的。其他書店都找不到英語原本。」

「哦。」他看著我,又好像看著書回答,那雙眼睛依舊和過去一樣閃爍。

就這么一周過去了。我和赤羽業的冷戰關系有了一點緩和,然后正式上課那天就來了。

在禮堂里,底下幾百人看著我們上這節表演課。我雖然心里有點緊張,但是鴿子那聲「起立」之后,立刻就回憶起來了,自己的任務與發言的順序……

赤羽業依舊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直到臨下課前,我看見高橋的頭頂的投影儀上有一只蜘蛛正在辛苦的吐絲,就快落在高橋的頭頂上了。

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就很不滿的叫了一聲「你到底下不下去啊!」我都忘了衣服上還裝有話筒,整間禮堂都聽到了我的那聲叫喊……然后沉寂了。

高橋的臉都白了,問我,「中村,你有什么問題嗎?」

「我我……我」我看著下面幾百人的目光,然后差點就哭出來了,舌頭已經說不清了……

淚水還在眼里打轉,就看見高橋一步步往我這邊走過來,伸出他幼嫩的像中學生的手,我以為他要收拾我了,連忙閉上眼。結果那只手在我頭上停了下來,摸了摸我的頭,然后用一種十分溫柔的語氣說,「中村,謝謝你發現了赤羽同學身體不適,快點送他去保健室吧。」

誒……我睜開眼望向赤羽業。只見他故作猙獰的躺在課桌上,捂著肚子,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此情此景,幸虧我還沒笨到那個地步,一把扶起赤羽業就向臺下走。不破在外邊等著我,背后是高橋鳩的一聲「下課」。全場掌聲……

一出門,赤羽業就精神了,看著我那呆若木雞的表情和眼睛里打轉的淚水,他完全不在意不破還在旁邊,伸出手就給我擦淚。

他的手心太溫暖了,使得我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就一個勁兒地給我擦。最后實在哭不出來了,他才放下去,整個手全是我的眼淚和鼻涕……

我也許過去只是覺得他有些優點,可是當他肯為了我在幾百人面前假裝懦弱的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真喜歡他了,覺得想讓他開心就成為了我最大的愿望。

這還沒完。后來不久就到了暑假,我生日就在暑假,所以很少有人為我慶祝,就每年和我媽去哪個餐廳吃一頓。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破和他說的,還是怎么的,暑假的時候,我家門口的郵箱里有一本精裝的《傲慢與偏見》,里面有個書簽,沒署名,可是一看那字跡就是赤羽業的,夾在其中的一頁里。那一頁是Darcy對Elizabeth的初次表白。

『實際上我很矛盾。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我不能再抑制自己的感情,你必須允許我告訴你,我是多么的愛你。

不用說也違背我的理智,我們兩家地位懸殊的結親一定會被嚴厲譴責,我的理智也無法不這么想,但我沒有辦法,從我們剛認識開始,我就對你產生了一份熱切的愛幕和感情,盡管不斷掙扎,我的理性還是被打敗了。

我必須熱切地懇求你,解除我的痛苦,答應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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