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沒想將來怎么樣生活,那時候無憂無慮,除了吃喝上學,剩下的時間,就是一群丫頭小子,搭著伴的在街上瘋跑瞎玩。
老實的時候,就是姑娘們在一塊跳皮筋,踢毽子,丟沙包;男生就在一塊玩畫片,拍紙包,斗雞。沒有手機,電腦,網絡游戲,也沒有考大學,掙錢,買房的生存壓力。那樣的生活卻說不出的得意。
后來慢慢的大家長大了,一個個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小胡同,出了小村莊,輟學生有的去北漂,有的南下討生活。
我和葉子很幸運,高三因為成績好,又趕巧有國際班招生,交換到了韓國留學。
01 異國他鄉,初來乍到,我們滿懷希望
第一年是免學費,住宿費,只要自己解決吃喝就好,爸媽給打了錢,我倆一沒有了生活生存壓力,二沒有了國內高考的緊張節奏感,感覺一下子就好像成了剛放出籠的小鳥,肆意歡快,然后生活節奏也慢下來了,那時候注意到韓國女生穿衣講究,妝容精致,正直青春的小心臟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過我們錢不多,語言又不好,只能出去給人刷盤子,打掃衛生,賺點零花錢。時間長了我發現,晚上打工,白天精神就不好,特別耽誤學習,我也就不去了。
不過葉子一直堅持,說過幾次她不聽,我也就沒在意了。周末不時聚聚,聊聊近況,跟葉子用不著虛假面具,凡事都暢所欲言,就感覺有個知根知底的朋友真好。
但是后來分了班,我們有了各自更親密的朋友圈,學習任務繁忙,我們聯系減少,我韓國語過了中級,又過了高級,直升了本校大學,開始給學校交流院的老師做助教,活不累,錢不少。靠著獎學金和這份工作,我生活的挺滿意。不時卻聽到葉子戀愛又掛科的消息。
02 留學的日子久了,我們選擇不同的求學路,生活漸行漸遠
好久沒見葉子,有天晚上突然找我QQ,說去首爾讀語言了,不在大田呆了。我才知道她又掛科了,在韓國讀兩年語言考試還不通過的話,要么遣返,要么換學校,她選了第二種。
寒假去南山塔玩,我又聯系過她,光鮮亮麗,精致的和韓國本土的女生無甚區別,只是穿的衣服少了點,大冬天的,就穿一件連衣裙還有一個薄的西裝外套,踩著7厘米的高跟鞋。看見我,一路小跑過來,怕她摔著,我趕緊過去扶。香水味有點濃,我皺了皺鼻子,但看了看她的鞋跟,還是沒撒手。
她看到我很高興,想一起游南山塔,但是她鞋跟太高了,走路不是很舒服,我們還是去了旁邊的咖啡店,她很大方的請客,并給了服務生1萬塊韓幣的小費。我說“節約一點吧,叔叔嬸子不容易。”她說“這是我自己掙得,跟他們沒關系。”
我盯著她的臉看了一陣,她不自然的摸了摸說“很奇怪嗎?我沒整多少,就削了腮骨,墊了下鼻子”她站起來,湊近我的耳朵說“本來還想隆下胸,但是太貴了”,坐下后,用咖啡匙撥了撥咖啡,又說“還要先用自身脂肪填充才能放水滴填充物,唉,不管了,先攢錢再說。”我說“你已經很漂亮了,”怕她不信,加重了語氣說“真的。”她說“我知道啊,每天照鏡子,我都被自己美到,不過,胖子,整容這個東西,是會上癮的。”我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抓狂似的拿起抱枕打她說“不許再叫我胖子,我減肥成功很久了好嗎”她擺擺手認輸“不敢了不敢了,瘦了的胖子,戰斗力還那么驚人。”我倆笑著鬧成一團。
03 我深知在異鄉求學的艱難,卻還是毅然與你情斷。
下午6點多,她說要去上班,我還要逛逛,就分手了,說好給我的鑰匙也忘拿了,到晚上要借宿,我才想起來到她上班的地方拿鑰匙。已經很晚了,那條街還是燈火通明,店門口有幾個女生在抽煙,衣服穿的也有點少,不過我沒在意。
推開她說的房門號,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一股腦的傳進耳朵,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那個禿頭的大叔,抱著葉子摸了一把,然后把小費塞進了葉子的胸前。這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葉子說的話“這是我掙得錢。”
葉子看到我了,一點都沒不好意思,跟大叔說了兩句過來,把鑰匙給我了,說“晚上我不回去睡,你自己關好門窗。”我想拉住她的手問些什么,不過她已經走了。
我拿著手里的鑰匙,低著頭往外走,剛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一陣刺鼻的酒味鉆進鼻孔,感覺有人握住我的手:
“小姐是新人嗎,哪個房間的?”,我知道遇到了傳說中的變態韓國大叔,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男服務生走過來,流利的韓語說“她不是這里工作的,衛生間在那邊,您請慢走。”
那是個中國人,后來男生送我出門,說“你以后不要來這邊了”我說“你知道葉子在做什么嗎?這不是KTV嗎?”他很坦白的說“這條街是紅燈區,葉子,是在這KTV里做雞。”我不知道怎么回的葉子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等葉子回來的時候,我煮好了粥,葉子依然光鮮亮麗,妝容精致,她坐下喝粥的時候,我卻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臉。
后來我回國工作了,我爸媽也搬到城里住,我再也沒聯系過葉子,也沒聯系過她爸媽。她也一樣,不論誰問起關于留學,對葉子的事我都緘口不言。我想葉子知道,但我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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