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著。”這是我讀了余華的長篇小說《活著》后最想說的一句話,對自己,也對別人,對所有活著的人。
《活著》的主人公福貴,出身于有錢的地主家庭,但由于他年輕時的嫖賭揮霍,家產(chǎn)被敗得精光,他們家因此陷入窮困的境地。福貴的苦難也由此開始。往日坐享清福的“闊少爺”開始下地勞作,養(yǎng)家糊口。在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饑荒以及身邊親人陸續(xù)去世的磨難后,他仍堅強地活了下來,而且活得平靜、樂觀,沒有對世界有任何怨言。當(dāng)我們以一個旁觀者來聽這么一個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人靜靜地講述他的故事時,我們獲得的不僅是感動、同情和感慨,更多的,是對“活著”的思考。
作者在偶然的一次機會聽到了美國的一首叫《老黑奴》的歌曲,它講述了一個老黑奴的故事,他的家人陸續(xù)死去,而他卻一直活著。這首歌讓作者萌發(fā)了寫《活著》的念頭,他要寫“人對苦難的承受能力,對世界的樂觀態(tài)度。”而在寫作過程中,作者又漸漸明白:“人是為活著本身活著的,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人是為活著本身活著的”,這句話讓我想起大學(xué)老師在給我們講史鐵生的《命若琴弦》時說過的一句話:“活著的理由很多,有時候活著本身就是一個理由。”活著的理由是什么?許多人都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確切的答案。現(xiàn)在我想說,如果你真的找不到一個很好的理由的話,那就“為活著而活著”吧。
史鐵生因為殘疾曾一度十分厭世、易怒,于是他在他的輪椅上思考了生和死的問題。他在《我與地壇》里說,人總會死,只是遲和早的事。死是一件不必著急做的事。死的問題弄明白后,接下來便是如何活的問題。所以,對一個經(jīng)受苦難的人來說,死并不可怕,或者,有時候死還是一種解脫。而活下去不容易。但福貴活下來了——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苦難之后。這并不是因為他有多么偉大和堅強,而是因為他有一種忍受力,這種忍受力讓他接受了所有現(xiàn)實帶給他的不幸和痛苦,所以他仍活著。
讀過這本書的人可能都會覺得福貴很可憐——親人一個一個離他而去,最后只剩下一頭老牛與他為伴。是啊,我也為他難過。可從他的敘述中我們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幸福和知足,而不是傷感。他有一個賢惠的妻子,用他自己的話說“是他上輩子做狗換來的”;兩個孝順懂事的兒女;一個老實厚道的女婿;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外孫。雖然他們生活貧苦但他們相親相愛;盡管他們一個一個地死去,但他們曾經(jīng)給福貴帶來幸福快樂。就是這種簡單的幸福卻常常給人最真的感動。所以我?guī)状巫x著讀著便流下了眼淚。后來看張藝謀導(dǎo)演的同名電影,雖然結(jié)局不再那么悲傷——活著的不只是福貴一個人,但我仍被這種“幸福”感動地淚流滿面。
賀拉斯說:“人的幸福要等到最后,在他生前和葬禮前,無人有權(quán)說他幸福。”福貴是幸福的,所以他很滿足。他說:“我是有時候想想很傷心,有時候想想又很塌實,家里人全是我送的葬,全是我親手埋的,到了有一天我腿一伸,也不用擔(dān)心了。”生活給了他許多的災(zāi)難,但他沒有怨恨,卻感到“塌實”、滿足,他是“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
也許你正經(jīng)歷著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苦難,也許你對活著產(chǎn)生了質(zhì)疑甚至想到了死,那么請你打消這些不良的念頭,好好地活下去。生命是父母給的,我們誰也沒有權(quán)利去踐踏它。人生固然有許多不如意之處,但想想你有過的幸福和快樂,換一種眼光,用另一種心態(tài)去看待不幸,相信一切苦難都會過去,那么你就能堅強地活下去。
陽光依然明媚,生活依然美好,所以,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