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羨慕楊麗萍的月亮宮,卻一輩子建不起屬于自己的月亮宮。其實只要你想,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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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陽臺有3.6米長,1.5米寬,還有高達3米4的闊大窗戶。原來放了些舊報紙、花盆、裝修剩的材料等雜物,因為凌亂而很少在那里停留。
前年,我們決定對陽臺進行下改造。
東面墻上掛了鐵藝的窗欞,下面放了花槽,種上紫色的牽牛花。不分冬夏,只要撒了種子,就會婀娜的開放。
花盆前擺了一張松木小沙發,是在網上定制的。寄來之后,老公三下五除二給組裝上。鋪上淺藍色的沙發墊,放上藍白格的靠墊,小角落就有了文藝范。我有時會把身體折疊進那個小沙發,把腿搭在墻上,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讀書,就像躺在搖籃里。
靠南面墻,放了一個電視柜。本來是想扔掉的,可惜沒送出去,我和老公抬過來一比劃,剛剛好,尺寸像定做的一般合適,于是就留了下來。柜子上面放了松木的小書架,擺著3、40本常用的書。書架前放了一個老織布機竹篦子做的茶盤,上面擺了幾個小茶杯。
柜子上面其余的地方,擺了一個花籃,放了一盆三角梅。花籃里插著自己曬干的玫瑰花,葉子硬而卷曲,花瓣則綢緞般柔軟。三角梅葉子很茂盛,只是許久沒開花了。
西面墻邊橫放著一個花架,是老公親手打造的。我們跑到建材市場,買了幾根防腐木,硬是塞進車里拉回來。有一天我去上課,老公在家里又鋸又釘,做了一個高低錯落的花架,上面高高低低的擺著幾盆花。開的最茂盛的當屬酢漿草,不挑時間,不挑養護,一年四季,默默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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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這個陽臺,我就多了個可以發呆的角落,大部分時候是一個人。
我拿著藍色瑜伽墊的一頭,松手向前一甩,那一條藍色就筆直的鋪在地上。放上藍白格厚厚的坐墊,把電腦放在電視柜上,盤腿坐在墊子上,面向寬闊的落地窗,我會在那里聚精會神的坐幾個小時,可能是寫文章,可能是做課件。
一般這樣的時候,還要再喝點茶,才應景。還會打開小音響,聲音低低的,讓音樂在那個小空間里到處彌散,但又若有若無。我就坐著那里,有時也和那音樂一樣,思緒四處彌散,卻忘了自己身處哪里,甚至忘了還有肉身,好像我也隨著音樂若有若無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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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上來的時候,陽光總是毫不吝嗇的灑滿整個空間。小沙發的木格映在墻上,花的影子躺在柜子上面,窗戶的影子在瑜伽墊上畫了格子,光與影到處交織著,沒有遮擋的地方有光,有遮擋的地方有影,于是有了一種安安靜靜的韻律。
這樣大太陽的日子,我會把被子鋪在陽臺上曬。自己拿一本書,把臉藏在影子里,讀書,也曬自己。太陽的能量充盈了每一個細胞,我總是熱的暈暈乎乎。
看書累了,我就躺在那里發呆,看云。窗戶夠大,天在我眼前也格外大。玻璃把天濾得很藍,云格外低,象在秋天的草原看云朵。
這常讓我想起小時候最喜歡的一本書《阿信坐著云朵上》。那時候,我躺在平房的炕上,夏天的炕不燒火了,身下涼涼的,我喜歡那絲涼意。南北的窗戶都開著,風象淘氣的孩子,在房子里肆意竄來竄去,大太陽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燥熱。我就躺在炕上,一邊看云,一邊看書,一邊和阿信一起神游,一邊想天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
現在,我盯著那白云,偶爾也會想厚厚的云朵上是否也住著神仙?如果見到了神仙,我該如何介紹我自己?我想我會說:我是和阿信神游的那個孩子,你還記得嗎?
有時,那云走的太慢,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有一次曬了被子,我很清楚地記得拿了兩本書,芥末的《裸婚》和楊瀾的《世界很大、幸好有你》,躺在被子里看書。
正好看微信里一個同學發來一個人的午餐,居然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想何不兩個人共飲,于是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發在微信里,留言到:cheers!我不知道他喝沒喝,反正我喝了。
酒量太差,一杯就倒,于是我就那樣迷離的躺在被子里,軟軟的棉被包裹著我,身體似乎沒了重量,舒坦極了,躺在云朵里大概也就是這個感覺吧!看著天上白云如雪、藍天如海,不知道為什么眼淚莫名的涌了上來,我沒有擦,就讓它流淌下來,然后縮在被子里,沉沉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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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也會兩個人一起在陽臺發呆。
我和老公盤腿坐在瑜伽墊上,中間擺上茶盤,沏上我們喜歡的茶,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有時候,沒有話,就那么坐著。外面的風吹著它的口哨,茶沁著它的芬芳,云飄著它的夢想,時間也不想驚擾我們,躡手躡腳的走過,我們就那樣坐半天。
有時,老公倦了,順勢躺下。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慢慢地就睡著了。
有時,我會坐在旁邊看那熟悉的臉。消瘦的臉已經沒有年輕時的英俊和稚嫩,睫毛依然濃密,嘴唇總是抿著。剛睡著的時候,他會習慣性的動一下,我也會習慣性的在他的后背拍拍。他的呼吸漸漸勻了,想是已經睡沉,我拿起一本書,就坐在旁邊,看。
一個休息日常常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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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小的陽臺,也是我心靈的小陽臺。
這輩子,也許我也不會擁有楊麗萍在洱海邊漂亮的月亮宮,但是每一次坐在陽臺,也有坐在自己宮殿的感覺。
即便沒有月亮宮,每個人也該給自己建一個陽臺,不是嗎?
生活是自己的,時間是自己的,你不認真對待自己,沒人認真對待你!
生活可以簡樸,但不可以糊弄,你糊弄生活,生活也糊弄你。
一個人活一生有多大成就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感受。如果每一分每一秒都幸福、平靜了,你這一生也就幸福、平靜了!
生活的感受僅僅屬于你自己,是苦是樂,只有你自己知道。不管家里有沒有一個實體的陽臺,總該給自己弄個小角落,可以享受幸福和平靜,那個可以稱之為心靈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