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救命
文/張悠揚
付姿轉而看著少年,嘴里吐出幾個字,“池歸云。”
池歸云一直呆愣在那里,背脊發寒,冷汗已悄悄從毛孔滲透出來。兵法中曾談及若是我方并沒有掌握敵方信息,卻反被敵方掌握信息,這場戰難贏。他沖付姿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一句反問,便證實付姿所有的猜測,池歸云輸了。
“我并沒有見過你。”池歸云仔細思索著,表面上依舊保持難得的平靜。他站了起來,在房里踱步,付姿也沒有開口說話,房間里籠罩著出一份異樣的壓力。
“我現在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終究會知道你是誰。”池歸云走了過來,嘶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猙獰,“但最好在那之前你能保證你活得下來。若是你死了,也記得為自己留個全尸,我也好有處找你。”說罷就摔門而出。
付姿松開緊握住的手,手里滿滿的汗水,背上也是濕潤的一片。
以前每晚睡覺,爹爹總是會給自己講很多關于朝廷上的事情,有的十分枯燥無聊,但不知道為什么爹爹就是事無巨細地講,似乎當沒有聽到自己的抱怨一般。而越長大,越驚訝爹爹知道得如此之多,因為發現曾有一次對大哥提及朝廷買官一事,許多細節竟是連大哥都不知的。爹爹也曾警告自己不許與任何人說,如今想來也許是爹爹早早就有想送自己進宮的打算,只不過提早讓自己了解清楚局勢。
有一天,自己偷偷溜入爹爹的書房玩耍,卻不曾想到正好看到了一副千嬌郡主的畫像,她還記得畫像上千嬌郡主腰間佩戴的那塊羊脂白玉非皇族不能有,豐北國土產有這種玉,曾進獻了一塊給齊錦戈,而豐北國除了豐北皇帝之外,也只有皇室成員才有,不過齊錦戈才不可能把這種兩國結交之物送給一個叛國之子。
千嬌郡主之子算起來也不過十七歲,但卻從小暴戾,若有人欺負他,他便會讓對方尸骨不存。自己剛才戳破了他的尊嚴,他必會報復。
春竹連喊了好幾聲,付姿都沒有搭理她。看著付姿一臉凝重的樣子,春竹不忍輕輕推了一下付姿的手,“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付姿一驚,把春竹也嚇了一跳,她連忙說道:“沒事,怎么了?”
春竹摸了摸付姿額頭,“姑娘你是怎么了?怎么流了這么多汗水。我去叫王太醫過來。”
付姿一把拉住春竹,“我沒事,待會兒洗個澡就好了。”
春竹一臉擔憂,付姿不禁心想宮廷中唯一干凈的地方只有長生殿了吧,看著這六個無憂無慮的宮女,似乎不知道在長生殿外多少無聲的廝殺。
七天的時間,池歸云都沒有再來,付姿走出殿里,想曬曬自己這發霉的身子。天氣正好,剛出殿內,付姿便看到春竹正在和一個宮女交談。 突然春竹轉過身,對著付姿喊道:“阿默姑娘。”
付姿微微一笑,和春竹交談的那個宮女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讓付姿不禁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等那個宮女一走,春竹便跑過來挽著付姿的手,“阿默姑娘感覺如何了?這身子骨看來是要比之前好多了,也見長肉了。”
“我很好,春竹,剛才那個宮女是哪個宮的呀?”付姿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春竹大大咧咧地說,“那個是跟我一起入宮的一個小姐妹,叫玉兒,是天樂宮珍妃娘娘的宮女。”
還沒等付姿開口問,春竹便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玉兒打翻了珍妃娘娘的寶瓶,可怕的是當時皇上也在場。還好珍妃娘娘心善,饒過了玉兒,只是罰了她兩個月的賞錢,不過宮里的其他宮女卻欺負她。玉兒好可憐呀,她的弟弟生病了,她卻沒有錢,所以就來找奴婢幫忙了。”
付姿轉而一想,宮中多爭斗,人都變得多疑了,那個玉兒大概也是如此。
這天夜里,天氣比前幾日要冷,每個人都緊縮在被窩,無人聽聞宮外傳來的多少不眠人的幽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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