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 ? ? 新任郡守
事不做絕,話不說滿,這一點滕慶比誰都懂。留有退路方能保全,滕肅卻從來不知道他父親會在什么地方給自己留著后路。
三日后,滕肅和明淑途徑平陵,現任郡守是滕慶力保推舉,如今滕肅家里出事,這位太守不知道會冷眼旁觀,還是落井下石,或者鼎力相助?
滕肅沒有敢在城中居住,帶著明淑勉強在城外廢棄的茅草房里休息,看著明淑還習慣性的給他用草墊了第,讓他休息。滕肅眼眶已濡濕,“明淑,不用鋪了,你坐那,來!喝點水,吃點東西。”滕肅把手里的食物和水遞過去。
明淑頭發有點凌亂,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她深知如果不吃東西,喝點水,她很可能成為滕肅的累贅。她接過食物和水,“謝謝公子!”
“明淑,連累你了,跟著我遠行。”滕肅柔聲說。
“公子,我一家人都受滕府的恩惠,我自小也常蒙小姐和公子的優待,小時生病若不是小姐救我一命,我恐怕早都一命嗚呼了。”明淑道。
話雖這么說,但滕肅明白,自己家里的條件相對于給明淑的恩惠,那就相當于鴻毛,不足掛齒。滕府的舉手之勞,換來的卻是明家一家的衷心,不禁他想到外出給他辦事的明軒,“也不知道你哥哥那邊怎么樣了?”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平安的救出郡主!”明淑道。
滕肅沒有說話,望著一處,似是在祈禱。兩人在這破落的地方,休息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且從聲音能判斷出,來的是一幫人。
片刻,有一個身穿官袍的人帶頭走進來,嘴里充滿惡意的道:“滕公子,舉國上下都在找你,你原來在這。來人,帶走。”
滕肅知道,自己恐怕難逃,可明淑必定無辜,不管怎么也應該讓她能逃出升天,他低聲道:“待會兒打起來了,乘機溜走。”
明淑沒了主意,傻愣了一下的時間,滕肅已將上前的兩個官兵打倒,正想拉著她沖出重圍,前面那個穿官服的人既然親自動起手,沖向滕肅,用盡全身力氣擋住滕肅的雙掌,低聲道:“公子,我會讓你安全去閑倉,相信我。”
滕肅聽的很清楚,他看著前面這位投來犀利的眼光,眉毛微皺,他也不知道該不該信,猶豫間被此人反擒。
滕肅和明淑被綁著進了一府邸,滕肅注意過門口的牌匾,這是新任太守張之里的府中。兩人沒有被帶去見這府邸的主人,而是直接被押進天牢。不一樣的是,關滕肅和明淑的是一間四面都是墻壁的牢房,那個帶頭的人道:“你們都下去。”
他看著獄卒關上門,轉而解開滕肅的繩索,嘴里說道:“委屈公子了。公子去見我家大人一切就會知道了。”
等滕肅去為明淑解繩索的時候,它在靠門對面的一面墻上拉出了一個暗格,旋轉了里面的一個開關,頓時能聽到沉重的開門聲。
“公子,等我出去,你就順著這個暗道過去,自會見到我家大人。”說完他就退了出去,滕肅能聽到外面鎖門的聲音。
明淑此時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么,她本來就膽小,此時一把拽著帶她進入暗道的滕肅。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在一個明亮處站了一個人。那人聽到腳步聲,忙向前走了一步,“滕公子,在下張之里。”
滕肅這才看清這人的模樣,和父親的侍衛張承一般年紀,舉手投足像亓長風,滕肅抬手做禮。
“去年被抓的儒士里,有我,承蒙你父親救命之恩,還為我謀得今日的職位,能為一方百姓出力,守此地安寧,在下感激不盡。”張之里道。
“既然感念我父親,又何必公然抓捕我?”滕肅問。
“公子,滕相已被陷害入獄,徐王下令舉國緝拿你,而且愿賞金千兩,封萬戶侯!你不可能能安全去閑倉,而且徐王已經知道你要去閑倉,平陵是必經之地,若我視若無睹的讓你離開,當今的徐王能放過我嗎?我不是怕牽連,我若獲罪,下一任的太守必定是趙太尉的人,遭殃的最后是無辜百姓!”張之里侃侃解釋。
滕肅埋頭思考張之里的話,片刻道:“我父親獲罪,原因是什么?”
“聽說是國相大人暗通晉國人質子彧,有晉國神獸花豹為證。還有和晉國曹安串通,在閆驍大將軍軍中做手腳,致使昌也失守,十幾萬大軍戰敗,證據好像是國相大人曾經參與過軍姿糧草的承包。最后是關于公子你的,從晉國有人認出你,說你就是曾經讓隴平不戰而降的幕后之人,曾有人在晉國大殿,晉國都城新野見過你。”張之里解釋。
滕肅無語的干笑了一下,暗自嘆趙太尉好手段,好一招栽贓陷害,指鹿為馬,把所有的罪責轉到自己和自己父親身上。
但他也責備自己,在晉國行事過于高調,現在也只能追悔莫及。
“公子也莫急。現在大家已經看到我公然的把你押入天牢,我會拖兩日向盛鎬傳入消息,去盛鎬需要三日,所以公子有八天的時間去閑倉,我相信你定會不負滕相的囑托,找到解決的辦法。”張之里安慰道。
滕肅他父親什么也沒和他說過,他怎么去見那為傳說中的倉主?解決辦法他自己心里一點數也沒有。
當天晚上在張之里的安排下,明淑依舊留在地牢,以防不測,滕肅準備一個人去閑倉。當兩個人在往太尉府后門走的時候,張之里甚為敏感的發現不遠處柳樹之下藏有人,他拔劍飛過去,“什么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