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親昵的稱呼她二姐,溫溫柔柔的性子, 對誰都說不出一句重話,安靜的看我寫下的那些酸酸的句子。
我很久沒聯系過她了, 一來最近一年我實在很忙,二來我一向不是個主動的孩子。 所以當我心血來潮的發了微信給她發現話題并不像從前那樣源源不斷,反而總是謹慎又傷感,我匆匆的找了個理由為這場談話收尾。
你問我尷不尷尬, 是的, 很尷尬。
但是,我心里卻突然充滿了柔軟, 就像早春的絢麗只屬于江南, 我也只在為數不多的人面前坦露堅硬外殼包裹下的自我。 她是其中一個,那是舊時光里面溫暖的人。 我對她們永遠懷有不得而知的信任。 這是后來任何一個朋友都沒能擁有。這是時間的力量, 這也是時間的力量。
“物欲橫流的社會”這樣的詞匯終于不是僅僅存在于我總是執拗的把議論文寫成散文的高中作文里,它變成了現實中我的影子, 我在這個諾大的城市里日夜都有它的陪伴。 我愛這個城市的繁華, 所以我也接受這個城市的冷漠。我向來都是如此懷著一腔孤勇單槍匹馬的生活。
但是,我是喜歡過那樣一句話的,愿你出手像槍,也能撒嬌如蜜糖。
所以哪怕我自詡薄涼,也不免總是依賴過往, 那日子每天都是幸福,每天都有憧憬。我知道它不再有, 我只是懷念罷了。
你看, 我明明想要條理清楚的懷念一下那個女孩子,竟然大篇幅的感嘆起從前來了, 這可真是不應該。
小怪獸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幾乎屬于永遠活在我友情食物鏈頂端的人,我們也沒有頻繁的聯系了, 前一陣兒手機收到提示說短信存儲空間已滿,我點開小怪獸的名字, 從底端向上劃了好久,恩, 實在是沒有耐心劃到頂, 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屬于微信的時代我們還發了這樣多的短消息。 但是現在不常發了, 小怪獸也開始整日忙于工作了, 小怪獸也有她的生活了,我很開心,我很失落。
你們也是這樣矛盾么?
當年宿舍里最小的孩子居然最先走進婚姻的殿堂,我們都沒能遵守約定做她的伴娘, 她大概也衡量了這可能性, 所以她沒有發出邀請, 只是問我能不能回來。
我沒有回去, 我沒有從遙遠的南方飛回北方參加她的婚禮, 她淡淡的說, 沒關系, 我們再聚。我只能隔著屏幕看著她發來的請柬輕聲說一句,祝福。
我把自己活得像一把刀。
擔擔面打來電話的時候我詫異極了, 所以在她東拉西扯的和我侃了半個小時我心里仍在納悶這姑娘是發生了什么,畢竟這已經隔了很久的長談來的太突然, 掛電話之前她說只是突然有點兒想我們了, 不騙人,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這比我看過的任何韓劇里男主角的動人情話都讓我覺得感動和浪漫。
星星給了我很多的溫暖, 在我還不知道怎么付出溫暖的時候就接受了她的溫暖, 所以她對我來說很特別,比起朋友更像是親人。 她也說過類似的話,她說,些微,我沒有妹妹, 對你的感情說是親妹妹也不為過。這是唯一我不必費心經營不管多久都不覺陌生的關系。我無比慶幸這件事情。
醬紫和我認識的時間最長, 我們很好,我們沒有真正的交過心, 我是這樣認為的, 她和容易玩的最好。現在也是。
還有那個姑娘。
我不再提,她早早告別這個世界,她永遠活在鮮活的青春里。
我總是這樣,我還是這樣, 咬緊牙關被時光推著向前走, 卻又總是孩子氣的忍不住回過頭, 我覺得我很勇敢, 一個人走很長的路沒有半點抱怨,我覺得我很脆弱,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像個孩子一樣沖著某些人撒嬌要糖果。
我一直如此矛盾的生活著。
就像,我一直如此真切的希望那些姑娘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