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爽忙著編輯文字,朱小凡忙著畫畫,王強也沒閑著,忙著各處收集信息。在十一班里面,在收集情報方面,王強認了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王強隔幾天就去別班教室逛一圈,看一看其他班的布置進展,周末約幾個別班負責布置教室的人一起出去喝喝奶茶聊聊天,刺探情報的工作做得井然有序。鄭爽趁著編輯文字的當子,盡力創造和趙紫琳的相處機會,王強自然也不會放著這么好的機會不用。打著收集情報的旗號,王強帶著潘小婷,在江城的各種浪漫約會地留下了一串足跡。
平時在教室沒有出去的時候,王強也沒閑著。跟孟茜和趙紫琳湊到了一起,幫著折許愿星。王強的手工活做得要比朱小凡好,跟女生做的放在一起,也分不出來,不像朱小凡折的那么“雞立鶴群”。王強邊折許愿星邊跟女生們打情罵俏,過得叫一個自在。
從開始到現在,三四個人前前后后折了也有幾天了,放許愿星的玻璃罐子也滿了三四個,女生們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知道要折到什么時候。
“我們總共要折多少顆啊?”王強看姑娘們上課下課沒日沒夜地在折,心里有些好奇。
“九百九十九顆。”孟茜說。
王強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這么多!有什么寓意嗎?”
“當然有了,一顆星代表你是我的唯一,兩顆星代表兩情相悅,三顆星代表我愛你,十顆星代表十全十美的你,九十九顆星代表長相廝守,一百顆星代表白頭偕老,三百六十五顆星代表天天想你,九百九十九顆星代表天長地久。”
“你們女生得有多無聊?”
“一點都不無聊啊,你們男生一點都不懂浪漫。”
“把親手折的許愿星,送給自己喜歡的人,兩個人一起許下的愿望,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你們都許什么了?”
“我希望將來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我希望能夠跟他一起跨千禧年。”
一說到許愿星,女生們就開始陷入了各種美好的幻想。雖然折得很辛苦,但看著教室慢慢變成自己理想中的樣子,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期望。
在眾人的不懈努力下,終于趕在班級晚會的前一天,完成了整個教室的布置。后面黑板上的圣誕版灌籃高手大合集,最是奪人眼球,陸陸續續一直有別班的同學過來參觀。可天有不測風云,等朱小凡吃完晚飯回到教室后發現,大合集的小半邊被得面目全非,原本七個人的合集只剩下四個人是完整的,最靠近教室里側的彩子和宮城已經模糊不清,三井的圣誕老人裝扮也被涂得不倫不類。
朱小凡看完之后氣不打一出來,辛辛苦苦畫了兩天的作品被涂成這個樣子,胸中抑制不住地燃起一團怒火。
原來,徐志勇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高年級的幾個人,他們過來找茬的時候發生了些沖突,扭打著就蹭到了后面的黑板上,最靠近后面空地的地方便被涂得亂七八糟了。不僅灌籃高手的集體畫,邊上的粉筆鑲邊和一些藝術字也被涂得一塌糊涂。這個時候再怎么責怪也解決不了事情了,朱小凡只好逃掉數學競賽輔導課,和鄭爽一起,一筆一劃地把后面黑板恢復原樣。
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本來花一整天時間的工作,要在一個晚上之內完成。好在朱小凡之前已經畫過一次了,腦子里已經有了完成之后的樣子,比起之前來,是畫得快了一些。沈熙媛是整個班級晚會的負責人,出了這樣的意外,心里也不放心,陪著朱小凡和鄭爽忙到晚自習下課鈴響之后,順便在腦子里再整理一下晚會當天的流程和臺詞。
鄭爽負責的是藝術字和鑲邊相關的工作,在下課鈴響之前,緊趕慢趕,總算是完成了,長長舒了一口氣:“搞定!”
教室里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沈熙媛見鄭爽已經完成了文字和鑲邊部分的工作,對鄭爽說:“比原來更好了,真的辛苦你了。謝謝!你早點回去吧。”
鄭爽和朱小凡家住城南,一直都是一起回家的,本想等朱小凡一起回去,剛才聽到沈熙媛這么說,心里有些拿不準主意,看著朱小凡,等他的回話。
朱小凡聽到沈熙媛剛才說的話,再看一眼教室,除了沈熙媛、鄭爽和自己再沒有其他人,心中一陣暗爽,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裝出一副擔心鄭爽安全的樣子對鄭爽說:“你先回去吧,我這里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結束呢。”說罷,朝鄭爽挑了挑眉毛。
鄭爽心領神會,收拾了一下書包,說了聲,我先回去了,你們兩個小心,從教室后門走了。
“你們兩個小心?”這是什么意思?朱小凡覺得鄭爽話中有話,在心里反復琢磨了起來。
“怎么了?”見朱小凡停下了手中的活,沈熙媛問道。
聽到沈熙媛的話,朱小凡才想起來要趕時間的事情,回了一聲“沒什么。”又開始在黑板上涂畫了。
教室后面的鐘滴答滴答地響著,教室里安靜得出奇,只能聽到朱小凡手中的粉筆和黑板摩擦的聲音,和沈熙媛拿剪刀剪彩帶的聲音。彩色的粉筆灰窸窸窣窣地像雪一般往下掉,偶爾也掉下幾片彩帶的小碎片。
“OK!搞定!”朱小凡長舒了一口氣,跳了起來,忘了自己正踩在一條凳子上,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掉下來。
沈熙媛看著朱小凡出丑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真好看,朱小凡心中一陣蕩漾。
終于修復完成了,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外面已經一片漆黑,西山頂的電視塔也只剩最頂上的紅燈慢悠悠地在閃,整個江城也安靜了下來。
“已經這么晚了啊?”朱小凡望著外面的一片漆黑,又抬頭看了看看墻上的鐘。
“嗯。”
“不好意思,我畫得太認真,沒想到會這么晚。”
“不會,謝謝你畫得這么仔細,不好意思讓你弄得這么晚,你回去沒事嗎?”
“我沒問題。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嗎?”
“我爸爸來接我。”
“哦。”朱小凡本想趁著這個機會送她回去,聽到她爸爸來接她,心中不免有一些失望。
“我們走吧。”
朱小凡垂著頭,一開始沒應聲,過了一會兒兩眼放出明亮的光,提議道:“想不想看一下最終的效果?”
“好啊,可是你這么晚了,沒事嗎?”沈熙媛雖然很期待大家辛苦一個多月之后的成果,但心里還是放不下這么晚朱小凡一個人回家的事情。
“反正已經這么晚了,再晚一點也無所謂。”
朱小凡走到教室前面關掉了所有的燈,教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遠處馬路上射過來的一點微弱的光亮,照在沈熙媛的側臉上。朱小凡能感覺到她期盼的目光。
“三!二!一!”朱小凡接通霓虹燈的電源,整個教室瞬間被五顏六色的燈光點亮了。掛在教室天花板上和窗上的霓虹燈,緩慢地閃爍。教室前面黑板上方用霓虹燈圈出“Merry Christmas!”的字樣。天花板上用霓虹燈鑲著大顆小顆的星星,流光輪轉,比天上的更大,更亮,更繽紛。 幾條光帶從“Merry Christmas!”出發,沿著天花板,一路延伸到教室后的最后面。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方,用霓虹燈圈出“Happy New Year!”的字樣,與前面的“Merry Christmas!”遙相呼應。迷離的燈光打在后面的黑板上,把圣誕特輯的灌籃高手合集映得更加襯托氛圍,熱血的校園動漫與浪漫溫馨的圣誕主題結合得天衣無縫。教室最后邊的一角,一顆巨大的圣誕樹從地上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上面掛了好多個小玻璃瓶,里面裝著五顏六色的許愿星。兩邊的窗戶用大張白紙遮住,上面畫的是一個圣誕老人,坐著麋鹿拉的雪橇,貨箱里裝了滿滿一車禮物。灌籃高手的主角們在后面一路奔跑著追趕。圣誕老人載著圣誕禮物,帶著灌籃高手的主角們一路從1999年奔向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