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一五歲那年就開始啟蒙,學習認字。為鄭重其事,再也不能一直叫小名"寬一"了,應該取個學名才是。于是,稍費心機查閱些經典,取名子城,字伯涵。因為“城”和“成”諧音,可見曾家人對他寄予厚望。
曾子城十六歲那年,參加了長沙府舉行的童試,結果名列第七。這讓曾麟書欣喜不已,與此同時,曾麟書也擔心兒子跟隨自己讀書,會耽誤前程,于是和曾玉屏商量,為兒子另請老師。
經多方打聽,他們得知衡陽唐氏家塾有個叫汪覺庵的老先生,此人最擅長教八股文。于是道光十年(1830年),十九歲的曾國藩便遠赴衡陽,拜在汪覺庵老師門下學習。
他的弟弟聰明,總是的得到老師汪覺庵的夸贊,而曾子城卻言語遲鈍、背書不過,時常被老師訓斥。不但未得到汪覺庵的賞識,反而有更多嘲笑:“你這蠢人,生成一副趕牛屁股相,將來如有出息,我給你背傘!”。
(注:“趕牛屁股相”的意思是,說某人不是放牛的,就是耕地的。)
還有一則說法,只是說的求學地點不同而已。一說衡陽、一說長沙,由于笨拙,不僅老師不待見,連同學都欺負他。雖說地點有異,但受人欺辱一事基本相同。
當時,同舍里有一個叫楊甫瑞的同窗,依仗家里的權勢,平時十分驕橫,對曾子城百般刁難。
有一次,曾子城坐在窗前,就著窗外的光線大聲朗讀《左傳》,讀得正專心,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吼道:“曾子城,你把窗戶的光都擋住了,我怎么看書呀,還不趕緊挪開!”
還有一次,曾子城的書桌放在窗前,楊甫瑞就說:“我讀書的光線都是從窗中射進來的,都讓你遮著了?趕快挪開!”曾子城也不爭論,就照他的話移開了。
晚上,又掌燈用功讀書,那人又說:“白天不念書,夜深還要聒躁人嗎?”曾子城于是便低聲默誦。
不久,曾子城中了舉人,喜報傳來時,那人妒忌之至,大怒說:“這屋子的風水本來就是我的,反叫你這笨蛋奪去了!”一旁的同窗聽后也多不服氣,就反問楊甫瑞:“書案的位置,不是你叫人家那么安放的嗎?怎么能又反過來怪人家呢?”楊甫瑞仍然是無賴的說:“反正如此,才奪去了我的風水。”
這些屈辱,足夠說明一個天資不夠聰明的人的求學之路,多么的坎坷不平,心里遭受了多少常人難以忍受的委屈與憤怒(恨)。在當時,苦于弱勢無助,雖然對歷練堅韌的品格有一定的作用,但傷害卻在他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也為此種下了類似仇恨的種子!
后來,曾子城參加國考高中進士。回來舉行謝師宴的時候,曾子城故意帶了一把傘去(可見當時那些話對他的傷害多深,也說明那時的年輕人真的是年輕氣盛,報復心多強)。當要走的時候,曾子城剛到門口,忽然對老師汪覺俺說:“我的傘忘記帶了?”,老師汪覺俺自是個聰明人,立馬攔住曾子城,悻悻自道:“大人在此守候,我去拿便是”。
當汪覺庵把傘遞給他時,曾子城說:“老師今天終于有機會給我背傘了呀!”,汪覺庵此時想起了他之前說過話,場面頓時極為尷尬。
這些充滿惡作劇式的報復,雖是圖一時痛快,但也成為其一生中的瑕疵。不僅足足顯示出當時的曾子城那種志得意滿的淺薄、一種年少輕狂的稚嫩,更體現出那時的曾子城的思想,是多么的不成熟!
恰是這種淺薄,讓初入京師的曾子城吃盡了苦頭!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
《不一樣的曾國藩:第七回 科舉之路艱亦難 百折不撓挫更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