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每個人都“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感受著熱浪一波一波往臉上拍。 除了碳酸飲料,啤酒,小龍蝦,燒烤,冰激凌,檸檬水,椰子之外,古典的夏日美食西瓜,簡直是夏季必備水果好嗎?
關于西瓜的名字,史書上有如下記載:“色如青玉,子如金色,或黑麻色。嶠征回紇,得此種歸,名曰西瓜。”
除了“西瓜”,這種水果還有幾個很詩意的名字:
夏瓜,點明了食用季節;
寒瓜,點明了它清熱性寒的屬性;
青門綠玉房,則說明了它碧綠滾圓的形態。
《本草綱目》中對西瓜有這樣的記載:“二月下種,蔓生,花、葉皆如甜瓜。七、八月實熟,有圍及徑尺者,長至二尺者。其色或青或綠,其瓤或白或紅,紅者味尤勝。其子或黃或紅,或黑或白,白者味更劣。其味有甘、有淡、有酸者為下。”
除了記錄了西瓜的形態,李時珍還提供了西瓜的其他食用方法:“其瓜子曝裂取仁,生食、炒熟俱佳。皮不堪啖,亦可蜜煎、醬藏。”
目前,市場上的西瓜有很多品種,有些名字也很好聽:早春紅玉、黑美人、特小鳳、蜜寶、還有產量很低的黃瓤瓜,瓜皮過于薄,一碰就碎的爆炸瓜,來自南美的迷你西瓜“佩普基諾”,以及心形西瓜、方形西瓜等。
作為一個詩歌大國兼吃貨大國,中國的詩歌長河里怎么能少了西瓜的身影?詠瓜詩,是夏季解暑降溫的風雅之作。
看到沙地里大大小小的西瓜,隔壁小明也許只會感嘆:好家伙,瓜田里的瓜咋這么多?
可是詩人不一樣,張口便是:“碧蔓凌霜臥軟沙,年來處處食西瓜”(南宋詩人范成大)軟軟的沙地上,一個個綠綠圓圓的瓜悠閑地臥在那里,像一個個涼涼甜甜的夢。
宋代文人很少有機會拿刀打仗,無奈就把自己切瓜的威武樣子記錄下來: “ 拔出金佩刀,斫破蒼玉瓶”(南宋詩人文天祥)。大哥,切割西瓜而已,至于寫得這么囂張嗎?
也有吃貨詩人,詳細描述西瓜口感的: “涼爭冰雪甜爭蜜,消得溫暾傾諸茶”(清代詩人紀曉嵐),意思就是:西瓜呀,像冰一樣涼爽,像蜜一樣甜。吃了西瓜,誰還要喝茶呢?快去把這些熱乎乎的茶水潑掉!
還有文天祥的那句最有名的“下咽頓消煙火氣,人齒便有冰雪聲。”把西瓜消暑神果的特效寫了出來。
清代徐錦華的《詠西瓜詩》:“水晶球帶輕煙綠,翡翠籠含冷焰紅”詩人筆下的西瓜變成了一大塊晶瑩的綠水晶,帶著夢幻高貴神秘的色彩。
明代翟佑的《紅瓤瓜》手法比較寫實,效果也比較血腥:“采得青門綠玉房,巧將猩血沁中央,結成唏日三危露,瀉出流霞九醞漿。”雖然“流霞九醞漿”讓人還有一些向往,但“巧將猩血沁中央”句總給人一種吃西瓜就是在謀殺的感覺。不過北方有些地區確實把“切西瓜”叫做“殺西瓜”,增加了吃貨們切西瓜時的負罪感。
更有心思細膩的詩人把西瓜當做美人來寫,圓滾滾的西瓜瞬間有了嬌媚的屬性。南宋詩人范成大的《食西瓜》:“縷縷花衫唾碧玉,痕痕丹血掐膚紅。香浮笑語牙生水,涼入衣襟骨有風”。
清初詞人陳維崧《洞仙歌·西瓜》:“嫩瓤涼瓠,正紅冰凝結。紺唾霞膏斗芳潔。傍銀床,牽動百尺寒泉。縹色映,恍助玉壺寒徹。”
當然也有詩風比較直白的詩人,清末詩人張朝墉:“暇菜亭前堪飽食,西瓜斗大藕如船”,也許是一個西瓜不夠吃,幻想著西瓜斗大。這和筆者小時候幻想雪碧的瓶子和裝油的大油桶一般大,是一個道理。都體現了對這種食物的喜愛。
在被太陽炙烤,回家之后,吹著空調,狂吼一句“赤日炎炎似火燒,狂啖西瓜仙欲飄!”應該是六月最幸福的時刻了吧。
小貼士:西瓜甘、淡,寒,無毒。 多食作吐利,胃弱者不可食。同油餅食,損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