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子女常年在外,生活無人問津,獨自一人并沒有失去生活的詩意,鄰里安好。他就是她眾多安好鄰里的一份子,住在她隔壁。哦,對了,他還沒有上學,太小。兩個人相處的很融洽,他經常給他送吃的順便逗留一會他孫子的玩具,她會給他留好吃的,偶爾給他一些小玩具。
她其實挺孤獨的,諾大的房間里只有她一人的蹣跚背影。踱來踱去卻又無處可去,然后就會聽到背后傳來小家伙的聲音。
“奶奶,我奶奶讓我端餃子來給您,哦,順便讓我看看玩具還好嗎?”
她愛撫的看著他:“小鬼,去吧,玩一會就回家吃飯啊”。
“嗯,知道了”。立刻消失在樓梯的隔間。
01.她救了他的命
他有些頑皮,總是喜歡往河邊去,農村的路很滑,水夾雜著泥混合成路,每逢陰雨天腳與路渾然一體。剛下過雨的河邊騰騰蒸汽充滿奇幻色彩,他躡著小腳一步一步走過去,還沒走到河邊就被溢出的藤蔓絆住腳一頭栽進水里,這下好了,不用探訪大自然的奧妙,他可能也要歸于塵土之間了。
年紀太小的他手腳都不夠利索,掙扎著向上呼救,無奈聲音和手腳都都太小,漸漸的他累了,不斷下沉的身體如同鉛般沉重。太過疲憊的他放棄了掙扎,只有手臂偶爾還撲通幾下。就在他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她突然出現了,迅速下水一把撈起走回岸邊,絲毫不像那個步履蹣跚的老人。拍肩打背讓他把喝進的水嗆出來,他緩緩睜眼看著面前的老人和自己一樣滿身泥水,咯咯地笑了。老人氣惱的拍打他的頭卻又忍不住心疼的抱著他安撫,待他情緒穩定后,牽起小手慢慢往回走。
02.放心不下他,也終要離開
最近她總是會搬起板凳坐在門前望著遠方,不停地抬頭眺望然后又是低頭嘆氣;最近她也不愛說話了,也不在房間里踱步了。
某個晚上月明星稀,伴著微微寒風,他在被窩里安心的看電視,遠遠看見窗戶邊她的身影,久久佇立不曾離去,他疑惑的下床去邀請奶奶進屋看電視,打開門卻不曾見奶奶的身影。關上門窗回屋繼續溫床。第二個晚上,他依舊在看電視她依舊在窗外凝望這屋內,下床去邀請奶奶,打開門卻不曾見她的身影。
03.她離開了
照常白天給奶奶送去一份餃子,奇怪的是這次他沒有敲門就進去了,房間里空無一人,空氣安靜的聽見了自己的呼吸,但幼小的他不知道以前房間里是兩個人的呼吸。
“奶奶,奶奶,餃子我還放在桌子上嘍”。他等著她的回應,遲遲沒得到回應。
他好奇的走進奶奶的房間,看見她正在床上“酣睡”,輕輕地想推醒她,依舊是沒有回應。“嗯,她困了,要睡覺”。孩童的世界就二十如此簡單。走進樓梯隔間開始自己的游戲玩具。
回到家中姑姑問起奶奶吃了沒,他如是說“奶奶在睡覺,不理我”。姑姑很詫異,這位老人家一直對自己的侄子疼愛有加,更不會忽略他,今天卻不理他。
姑姑和奶奶牽著他再次走進他的房間,走到他的床前,然后二人便開始低聲啜泣,他看著他們疑惑不已。
后來他和大人們說起他夜晚曾看到的一幕幕,他們只是撫著他的頭輕嘆一句:她是舍不得你,想再看看你。
這個世間有太多事無法語言形容,萍水相逢也是情,只是后來都不得已的散了。這對老少鄰居,一個早已離去,一個長大成人往事難記憶,世間事都終將過去。如今寫下這番言語,記述這個故事,不做評論不加詬病,人間事向來說不清道不明,都是真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