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我身邊的人都重生了,該多好。”
“你當時沒有在那架飛機上,你應該慶幸。”
“如果我當時有所行動,就能避免這場悲劇。”
“你真的覺得你可以改變這一切嗎?”
“我可以。”
“好,我幫你。”
“先生,你的東西掉了。” 在波士頓洛根國際機場,得以被一個形色匆匆的陌生男人撞到,他袋子里的東西掉了出來,但是男人似乎沒有意識到。
“先生,你的東西。” 得以用流利的英文再次喊住前面的男子,聲音更大了一些。
男人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朝他大聲說話的得以,眼神慌張。順著得以的手指方向,他看到了地上的黑色袋子,男人驚慌的趕緊沖上前撿起。
男人拾起袋子抬頭瞬間,眼神兇狠。得以眉頭微皺,嘴唇微張,睫毛抖動了幾下,她被這個眼神嚇到。
得以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她的腦海忽然閃過好幾個畫面。
她接到了上司的電話讓她趕緊回總部開會,有緊急新聞插播。
一個男人神色慌張通過安檢。
飛機順利起飛。
紐約世貿大廈,一架飛機。
爆炸,灰層,大火。
另一架飛機撞上,倒塌,尖叫。
得以呆立在原地,額頭沁出了汗珠,她不明白為什么她的眼前會閃過這些如此逼真的畫面。尤其是那個神色慌張的男人,他現在就出現在她面前。
得以插在口袋里的手,越握越緊,她感受到口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本能的拿出來,是一張紙條,她認識這個字跡,是她自己的,無論是漢字還是英文,她習慣將每個筆畫的最后一筆拉長。
紙條上寫著:去阻止那個男人。
她的直覺告訴她紙條上寫的那個男人就是剛才撞到她后拾起袋子并且眼神兇狠的陌生男人。為什么會有這張紙條,為什么上面會是她的字跡,為什么會有這樣強烈的直覺。
無法解釋的字條,強烈的意愿,快速跳動的心臟。她不知道這一切的因果邏輯,得以只是強烈的感受到,她需要立馬去阻止他。阻止他什么?她不清楚。
男人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再不有所行動,他馬上會進入安檢區域。
得以的腳像灌了鉛一樣,她像是做了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接著邁開步伐,追上前面即將進入安檢的男人。
得以一把抓住男人的登機箱,男人被身后忽如其來的力量嚇到,他轉身看到得以,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得以的行為明顯讓男人感到詫異。
男人用力抓住登機箱,眼神兇狠,但沒有發聲,像是在躲避些什么。得以不放手,幾番拉扯之后,男人開始慌張,他感受到了得以想要阻止他行動的強烈意愿,他覺得得以好像知道了什么。他一步上前,用力推了她一把,得以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經過得以身邊的一個亞洲男子看到此景,趕緊上前,出言喝止。站在得以身后的歐洲女人將她從地上扶起,并指責動粗的男人。
兩個地面執勤警察發現這邊有動靜,大步趨近。男人驚慌失措,他想要逃跑。見此架勢,亞洲男子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便上前攔住了他。
男人驚慌,他忽然用力甩掉身后的登機箱,從腰間掏出一把軍刀,刺向男子。一切來得太快,鮮血從男子的腹部渲染出來,血液越聚越多,滴到了機場光亮的地板上。旁邊的歐洲女人臉色煞白,大聲尖叫。
男人沒有立刻逃跑,而是轉身一刀刺向女人。附近的人發覺了異常,開始逃離,執勤警官見狀趕緊沖過來想要制伏持刀傷人的男人。男人又是用力一刀,血肉模糊。
得以臉色煞白,她的嘴唇微張,身體顫抖。她覺得自己的血液在回流,速度之快,快到她感受不到氧氣被送入大腦的過程。她忽然耳鳴,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改變不了,對嗎。”
得以睜開眼睛,淚流滿面,一言不發。
“總是會有悲劇發生,總是會有無辜的受害者。”
“剛才的一切,是假的嗎?” 得以似乎在期待什么。
“除了剛才,還有剛才的剛才,以及剛才的剛才的剛才。” 司徒語氣平淡。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