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在KTV和朋友瞎唱,但是這次我想在家里面認認真真的唱上一首。只想唱給你聽,把跑調的聲音唱成僅僅只有你認為好聽的歌。
有些人就像大樹一樣靜默的站在我們身后,遮風擋雨。你不經意的坐在樹枝上唱首歌,就會看到樹枝顫動,所有的樹葉將你簇擁。
大年三十是媽媽的生日,一個最容易被忽略的日子,全家人都在為明天的正式過年做最后的準備,沒有人會為這天多花心思,就連自己也是。
只記得有一年,和弟弟說好要給媽媽一個小驚喜,準備好了一疊折紙,教給弟弟怎樣折心。在變得灰白的墻上描了一個大心,把折紙一個一個的用膠帶粘上去,左右不對稱的心形別別扭扭的待在墻上,記得媽媽看到后眼神的停滯,紅了的眼眶。
我和弟弟兩個人呆呆的站在旁邊,一句生日快樂也沒有說出來。
這是唯一一次為媽媽的生日做點事情的記憶,今年和往常一樣,記得媽媽生日卻什么也沒有準備。
給很多人過了很多個生日,對很多的人說過生日快樂,可是當大年三十這一天來臨的時候卻理所應當的當做最忙碌的一天來過,給媽媽過生日的念頭一閃而過。
“要不然給媽媽在附近訂一個蛋糕。”
“算了吧,買了她肯定也嫌多此一舉,反正她也不喜歡吃奶油。”
腦子里面的對話把過生日的念頭丟的遠遠的,漸漸替代的是不給媽媽過生日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
當爸爸提著一個大蛋糕回來的時候,自己羞的臉紅紅的。媽媽正在煮著剛剛包好的餃子,鍋里面水開著,餃子下鍋翻了一個滾,大勺子繞著鍋邊轉了一圈,餃子肚朝上漲的圓圓的。
“哇塞,爸爸買了一個大蛋糕回來。”弟弟說了一聲。
媽媽扭過頭來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手中工作仍然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咱們等會先吃蛋糕,再吃餃子吧,要給媽媽過生日呀!”弟弟開心的說著。
爸爸打開了一瓶紅酒,暗紅的顏色在蠟燭的光暈中更顯出一種別樣的色彩。
“你媽的生日總是被忽略,從來都沒有給她過過,今年咱們給她過一次吧。”爸爸認真的說著。
我關滅爐火,解下媽媽的圍裙,把她拉到桌子旁邊,給她戴上生日蛋糕中附帶的紙質壽星帽。
“你許個心愿,然后吹滅這些蠟燭,媽媽生日快樂,這一年辛苦啦。”我對媽媽說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媽媽的眼角有一絲光亮閃過,隨即被閉上的眼睛遮擋住。靜靜地為媽媽唱了一首生日快樂歌,祝她生日快樂,一句我愛你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家人面前總是有很多的理所當然,把家人不在乎、不在意當做自己什么也不做的借口,可是家人終究也是需要關心的,他們才是最需要愛的那個人,我們卻往往忽略了給他們最簡單的感動。
家里人的生日都很集中,過年期間包攬了三個人的生日。爸媽好像有特別的緣分,爸爸生日在媽媽之后的一天。和朋友喝完酒的爸爸躺在屋里的床上,客廳里面電視連著話筒,幾根線錯綜復雜的在地上纏繞。
“你倆給你爸唱首歌白”,媽媽提議著說。
弟弟拿起電視遙控搜了一首《父親》,然后跑到爸爸睡覺的屋里面告訴爸爸要聽一下我倆為他唱的歌。
我和弟弟拿起話筒,在調不在調的唱著,“謝謝你做的一切,雙手撐起我們的家”,高潮唱的格外大聲。
媽媽悄悄走進爸爸的房間,出來后告訴我們,爸爸在偷偷的抹眼淚。原來一首歌就可以把爸爸感動的落淚。
我們總是把家人對自己的愛當做理所應當,卻從來沒有想過為他們做些什么,總是把他們不需要、不在乎放在嘴邊,而從來不曾發現原來自己微不足道的一個舉動都可以把他們感動的熱淚盈眶。
明年過年我要給媽媽買一個大蛋糕,插滿蠟燭,看著她把全部蠟燭吹滅,然后說上一聲:媽媽,生日快樂。要把爸爸叫到旁邊,對著他唱完整首《父親》說一聲:老爸,你辛苦了。
只想每個人都記得,給身邊的家人最平凡的感動。不需要多轟轟烈烈,即使再微不足道,在他們心里都會被無限放大。
大樹撐久了也需要你為他們撣撣身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