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最后十天,我們是在醫院度過的,這也是我在醫院度過的時間最長。
第一天:2017年11月21日周四
上午,帶孩子到婦幼檢查,由于沒有網上預約,告知沒有號可以掛,只能排隊等急診,可是兩個急診房間,門外早已排起了長龍,問了問前面排隊的,說已經排了半個多小時了,看病要排、檢查完看結果還要排、拿藥后告知如何使用還要排。
無奈,一個人排隊等待,一個人到掛號處詢問是否有退號的。還好,在掛號處“撿了”一個10點40的號。看看手機,10點了,想著只有40分鐘,應該很快就過去了。
10點30的時候,問了問掛號的值班人員,說在我們前面還有七八個人,等著就行了。就這樣,一直到11點20左右,終于可以見到大夫。
聽診,大夫說可能是肺炎,需要住院。媳婦兒想著孩子太小,能不能檢查后吃藥不住院,于是,大夫就開了檢查,驗血、X射線。
排隊,詢問,12點終于做完了全部檢查,開車把他們母子送回家,簡單吃了點飯,看看表,1點,由于2點才能拿到結果,于是我去了一趟辦公室,把給客戶代書的申請書發給他們。然后趕緊回醫院取結果。
再預約,等候看結果,大夫說沒有到肺上,但是還建議住院,而且只能住板凳,沒有床位,加床也沒有了。我說能不能開點藥,大夫說吃藥不會好必須輸液,然后在病例本上記載家屬不同意本院住院,要到社區輸液,然后開了一個婦幼自己配置的口服液,就讓回去了。
下午,我去了兩家其他醫院,詢問是否可以給四個多月的孩子輸液,均回復不行,無功而返。
于是,聯系工人醫院一位朋友,詢問兒科住院情況,告知明天有人出院,但是今天上午就已經有人辦好住院證在等著了,明天再看看情況吧。
第二天:2017年12月22日
凌晨2點,孩子有點發燒,于是,趕緊帶孩子到工人,掛急診,急診大夫說,沒有床位,沒法看,去婦幼吧。好吧,婦幼就婦幼吧。
即便是凌晨,婦幼急診仍舊是人頭攢動。排隊。
三點多些,終于見到了大夫,大夫說住院吧,好,住院。
辦手續,交押金,住院處說,至少交4000,不能刷卡,不能微信和支付寶,只能現金。后來,經過說明,交了600押金,安排住院,一個小凳子,就在門口,已經忘記護士說我們是第幾個板凳了,但是能住進去就不錯了。
五點,護士開始抽血準備化驗檢材。
六點,護士告知,補交押金,還好,這個時候可以微信支付,補交1400。
然后,上午,開始輸液,做霧化;下午還是輸液,做霧化;晚上還是輸液,每八個小時輸一次液。作為一個外行,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輸液,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朋友說,可以小兒推拿,可是,醫院里就有推拿沒有效果到醫院的,還有推拿后加重到醫院的。
下午四點,護士告知,再補交2000押金。
我已經忘記是什么時間看到的大夫,只知道她們都很忙,不僅大夫,護士更忙,每一個護士每一刻都走在掛針、換液、拔針的路上。
第三天 2017年12月23日 周六
今天是周六,終于有了床位,病房應該是一個標準八人間的房間,但為了充分利用,也加了兩張床,我們就是其中的一張床。
早上大夫查房,我問大夫,孩子到底是肺炎還是支氣管炎,大夫做了解釋,我沒有聽懂,大概是說,雖然X射線顯示是支氣管炎,但是這么小的孩子都叫肺炎。
直到我們出院,我才知道,其實名字是支氣管肺炎,因為這個是出院證上顯示的診斷結果。
隔壁病床換人了,一個小男孩出院,住進了一個小女孩,他們說在古冶已經輸了三天液了,沒有效果,只能到婦幼。
正對病床上的大姐說,他們18號就住院了,孩子還沒有見好。
其實這一刻,每一個做父母的,都希望生病的是自己,而不是孩子!
第四天 2017年12月24日周日
早上大夫查房,說孩子喘氣好了很多,不太喘了。頓時,長出一口氣,祈禱過兩天趕緊出院。
對于四個多月大的孩子來說,每天在接受輸液、霧化之后,可能就是抱著玩一會,然后睡覺,大人的時間還比較多一點。
下午我回了一趟家,簡單收拾,換了衣服,和老大簡單說了幾句,弟弟有病,媽媽在醫院,等出院再陪你玩,然后就匆匆趕回醫院。
這天,拗不過朋友的執著,他們到醫院看望,說怎么這個條件,不能找人調調病房嗎,我說這孩子人家看孩子小,給提前安排的,外面樓道里加床的還有來的比我們早的,天氣原因,孩子生病的多,找誰都沒有用。
第五天2017年12月25日周一
每天的治療的方案好像沒有什么變化,大夫說換個藥,或者減點藥,通過微信公眾號推送的藥品明細也能看出變化,但是作用自己問百度或搜狗。
今天是周一,早上接到客戶電話,詢問一個案子進展,問何時能夠見面聊聊。
上午,顧問單位打電話,希望就某個案子出具律師函。
下午,某個案件法官打電話,通知案子調解,商定時間。
還好,團隊的力量是強大的,謝謝在這個時候,你們的支持。
第六天 2017年12月26日周二
上午,另一家顧問單位打來電話,說一個合同需要審核,已經發郵箱,先出電子版意見,書面意見可以稍后再給。同樣,仍舊是團隊的力量,兩位成員分別審核,匯總意見,發給客戶。
這一天,孩子的大姨抽出一天時間到醫院,媳婦兒才得以回家收拾一下。
對于太小的孩子來說,住院對他是沒有任何感覺的,但是大人卻不一樣。
今天大夫給換藥了,說換的藥更好。對面床也要求換藥了,說是最好的藥,免疫球蛋白。
大夫說,如果孩子還不見好轉,也換免疫球蛋白。
第七天 2017年12月27日周三
早上六點,岳母打電話,說媳婦兒的二爺去世了,要趕回家。
于是,匆匆從醫院趕回家,將母親送到醫院,由于母親不認字,甚至自己的名字寫出來都不認識,坐公交、打車更不會,再加上在外地,口音的問題,有些語言不通,只能把她送到醫院,讓她自己去,是找不到的。
送完母親,趕緊再返回家,由于孩子不和奶奶玩,沒辦法,開車送岳母及孩子回老家。然后趕緊返回。
這一天,車限號,但是早都想不起來了。
這一天的時候,其實都有點堅持不住了,媳婦有點感冒,頭疼、肉疼,吃了些感冒藥,晚上睡覺發冷,是穿著羽絨服睡的。
第八天 2017年12月28日周四
這一天不是我的實際生日,只是法定的生日。
早上大夫查房時,問大人有點感冒,能不能推薦點藥,大夫說,我是兒科大夫,不懂大人的。媳婦也不愿意去門診掛號,于是我想工人醫院醫藥商場好像有一種藥,170左右,十片,很管事。于是問了工人醫院一位大夫藥的名字,買了回來。
中午,一個客戶介紹的客戶聯系我,說一個案子要上訴,問團隊能不能代理。告訴她我在醫院,可以聯系我們團隊其他成員,或者先微信發材料,我們看完后給回復。
下午,在孩子睡覺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案子,詢問了證據情況,和團隊律師做了溝通,認為案子二審沒有希望,回復了客戶。
這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
第九天 2017年12月29日周五
我是多么想出院啊,但是大夫說不行,誰敢冒險?
這么多天,仍舊是輸液,霧化,好在,輸液的量和次數已經逐漸減少,而病房和樓道的人卻沒有減少的意思,急診處仍舊是長長的隊伍,候診區仍舊是熙攘的人群,仍舊是忙碌的大夫和小跑中的護士,每天就這樣重復,沒有什么變化,變化的只有病號及家屬。
下午某個案子調解,團隊其他律師到庭,從三點到五點,由于雙方差距較大,無功而終。
感謝法官的辛苦。
其實,法官和大夫都一樣,只不過有些辛苦外人體會不到。一個法官說,我對得起判決的所有案件及當事人,一個大夫說,我對的起所有的患者;而他們同樣都說,唯獨對不起的是家人,特別是孩子。
第十天 2017年12月30日
放假了,大夫說,孩子恢復的挺好,如果明天還是這樣,就可以出院。這一刻,心情豁然開朗,終于,要熬出頭了!
中午出去打飯,看到一個帶孩子看病的大姨,住樓道,我知道他們是在我們之前住院的,而且他們晚上回家,我還在他們的病床上住了一晚。大姨說,孩子前天出院,今天反復了,沒有辦法,只能再回來。
第十一天2017年12月31日周日
大夫說,可以回家了!
好,可以回家了,找大夫開藥,買霧化器,辦手續,輸完最后的液。我們要出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