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記憶

第一節 汗水

額頭上滾燙的汗珠，不斷的冒出，終于有一顆徑直落下，在試卷上綻放開一朵花，濕潤的地方把文字都給模糊掉了。已看不清那到底寫的是什么字，男孩立刻在姓名欄旁邊又重新加了三個字，艾伯特，這是他的名字。 從剛才起就已經熱到不行的他，現在已經無法集中精力了，特別是在數學考試中發生這種情況，那些莫名其妙的公式雖然在腦中清晰呈現，但卻沒法準確的使用上來，酷熱的溫度早已沖擊到大腦，“該死的，怎么這么熱。”

“同學們，實在是不好意思，請再堅持一下，剛才空調出了問題，現在已經在找人去修了。” 從外面進來一個戴著深度眼鏡的男人，是這場考試的監考老師，不用說，在這樣炎熱的夏季，空調壞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可在這樣的時候，又沒有其他教室可以更換，只能忍耐。

今天艾伯特參加的是CK大學的入學考試，只要通過就可以順利就讀CK大學，這是無可厚非的，這所名牌大學在當地是出了名的，但是其報考的原因并不僅僅為此，而是為了一個已經保送就讀的人。

那些考點大部分只不過是死記硬背，許多學生都花費了一天中的三分之一去背熟課本和資料，還有三分之一在做題，剩下的時間才能抽空睡會覺，而艾伯特也終于迎來了這一天，考試分數自然是越高父母就越高興，可艾伯特的父母從來不擔心，倒不是完全不關心自己的兒子，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土豪劣紳，只是因為艾伯特有一個與生俱來的特長，或許是上天賜予的一種能力。

就在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艾伯特的能力就展現無遺，在一次玩耍中，母親準備考驗一下孩子的記憶力，就把一本書上的一排數字給他看，幾秒鐘后，她原本以為孩子能夠記住前面十幾個就很棒了，完全沒想到的是，艾伯特一口氣就說出了100個數字，和那本書上的順序分毫不差，連艾伯特自己都吃驚不已，他的描述是，腦子里就好像有個顯示器，那些數字就停留在上面，照著念就好了。令母親刮目相看之后，帶他參加全國各地記憶比賽，他全部以一等獎的優異成績凱旋。 隨著年紀的增長，記憶力也越來越好，連艾伯特自己都不可思議，現在一本書只要讓他看一遍，他就可以記得很清楚，里面某一句話在哪一頁哪一行，都能完美的答出，這真是一種驚人的天賦。

不過，艾伯特決定以后都要隱藏這種天賦，母親也同意不再去跟人大肆宣揚，這一切源自那次考試的作弊事件。

結束的鈴聲響起，考試結束了，艾伯特故意錯了2道題目，加上之前的考試應該可以確定上CK大學，每次想起吉恩，他都會打從心底的笑出聲來，這是他的初戀。

艾伯特奮力跳起，騰空側身一腳，利用外腳背踢到皮球，皮球受力變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守門員根本來不急反應，只可惜皮球打到了門柱上彈出底線， “真可惜。” ?吉恩一邊為艾伯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邊說道：“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機會還多的是。” ?艾伯特不自信的喃喃道：“可我覺得我除了記性好，就沒什么厲害之處了。” ?“笨蛋。 很多人連這一點都沒有呢。 我們應該發揮自己的長處與優勢不是嗎？”

“嗯，沒錯！” 像被吹滿氣的氣球一樣，艾伯特又變得擁有了活力。

放學路上，艾伯特問吉恩：“你確定會上CK大學嗎？ ” 他不停的擺弄著手里的足球，似乎說明了內心的不安，吉恩肯定的微笑著：“一定會的。你會為了我考上CK嗎？”

“當然了，你等著吧。”

“那我們說好咯。 早點回家吧，你看你一身黑，臟死了。” 吉恩做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要不要..一起洗洗..” ?艾伯特用食指橫在嘴巴上，壞笑著說，

“才不要咧，哈哈” 艾伯特想起2人的約定又不禁開心的笑起來，吉恩在畢業之后就會立刻回一次老家C城，那是一個距離德州很遙遠的城市，艾伯特準備給她一個驚喜，親自跑去C城一次，考完試的他興沖沖的就跑回家，找到了自己的旅行包，思索著該帶一些什么東西比較好，“媽，我會出躺遠門。”“注意安全啊。” 親愛的老媽知道他的目的，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意圖，有些時候或許就該讓自己的孩子執著一次，一個勁的阻撓只會破壞了母子關系，她早知道吉恩的家庭狀況，這種事情在大學里面會發生很多，情侶之間分分合合很正常，這只不過是艾伯特的第一次經歷。

“你說你要回C城嗎？”滿臉胡渣的男人張嘴問道，

“沒錯，我必須找回自己的過去。” 奈瑟點點頭，拿起手中的礦泉水往頭上澆，這天氣真是熱的離譜了，“跟我一起嗎？ 巴格。” “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就跟你一塊去看看。”

從實驗室逃出來后，2個人一直都在步行，從松平廣場到市中心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走了大概2個多小時，才來到了城市的邊際，而這里對于奈瑟來說實在是陌生無比，這個時候已經是大半夜，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我叫巴格。” ??“啊，你好。” ?對于突然來的一句話，奈瑟有點吃驚， “我們得弄點吃的。”

“可是我們都沒有錢。” ?“不用，你看那個。” ?說完巴格指了指前方轉角處的自動販賣機，“我都說了沒有錢。 要怎么....” 奈瑟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停止了對話， “只有把它給砸爛了。” “你有暴力傾向嗎？”

“你不覺得很酷嘛。” ?“有時候會。” ??剩下來的只是巴格的狂笑。 ?可是他的能力根本就不穩定，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再讓手臂增強， 就在最后快要放棄的時候，巴格暴怒之下，一拳頭砸向自動販賣機，如果這次不成功恐怕他的手都會廢掉，奈瑟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那驚人的一幕又再次出現了，巨大的手臂把整個鐵皮都撕開了，拿出了里面的M豆，礦泉水，餅干等東西，在饑餓的驅使下，也不管什么倫理道德了。

“可是接下去，該怎么辦？我們到底該如何去C城。”

“如果不坐火車，可能會步行至死。”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哎。笨蛋，自動販賣機里面不是有錢嗎？” 巴格拍著腦袋，“希望不要抓到我們2個小賊。”

“別多說了。這也是逼不得已。”

說完奈瑟把硬幣和零錢全部裝進了自己的背包里，朝著火車站的方向走去。

第二節 交集

排隊進站的人很多，每個人手里都攢著車票，艾伯特跟在人群的后面，身材不高的他被淹沒在人群之中，去往C城的列車需要10個小時，算是一趟長途旅行了，對著車票上的號碼，艾伯特來到了4號車廂的B15號，可是沒想到居然有人坐在那里，他再次核對了手中的號碼，準確無誤，“不好意思，先生，您是不是坐錯了地方” 他試探性的詢問著，可是那個男人好像假裝沒聽見一樣，艾伯特提高嗓門又再次詢問了一遍，這時候他才懶洋洋的伸出手做出了抱歉的表情，站起來時才發現這個男人身材很魁梧，黝黑的皮膚顯得露出的牙齒異常潔白，可是身上散發出一種難聞的酸味，周遭的乘客也都捂住了鼻子。

窗外的樹木不斷的回退著，只有遠處的山丘仍然一動不動，轉眼就到了中午，前面突然傳來了吵架聲，艾伯特沒仔細去聽，大概是關于金錢談不攏的問題，在他心里目前只有吉恩，那嬌小的身材，可愛的臉龐，水汪汪的大眼睛，叫人思念不已，他一邊想著一邊興沖沖的跑向餐車，就在車廂交界處，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從那個人手中的文件夾里掉落了一沓文件，“對不起，對不起。” 艾伯特回頭道歉的同時，彎下腰去幫忙撿起那些文件，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上面的文字，“啊，奈瑟先生，真抱歉。” “不要緊，趕著去吃飯吧。”

說完，奈瑟扭頭就走，他不希望自己的資料被別人看到，可其實艾伯特已經在腦中默默記下了，他在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字，“...已經確認死亡..” 另一張紙上有奈瑟的照片和資料，絕對就是他本人沒錯，可是死亡證明又是怎么回事呢？ 艾伯特陷入沉思，舀起一勺熱氣疼疼的羅宋湯，喂向嘴里，這或許是曾坐過的列車之中最好的伙食。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賈克斯對著忙碌中的研究員說道，

“他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跑掉了。” ?圣丹妮解釋著，

“據我所知，跑掉的可不止他一個吧。”

“啊，還有誰不見了嗎？”

“你們不知道，但是圣丹妮，你肯定知道吧。”

圣丹妮低頭不語，賈克斯揮揮手，示意圣丹妮和切斯特，“你們跟我來辦公室。”說完就自個兒走進了辦公室，隨后，他們也跟了上去。

“順便把門關上。”

“...賈克斯” ?賈克斯伸出手做出停止的手勢，

“131號病人的情況，你們應該都知道，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現在他跑出去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出什么亂子。”

“當時他失去了控制，我們沒法制服他，他的能力很強大。”

“我們不是一直都在注射抑制劑嗎？ 怎么會突然就讓他醒了？”

“是我不好，我的疏忽，我沒有及時的進行注射。” 圣丹妮上前走了一步，勇敢的承擔自己的過錯。而此時切斯特也上前一步，想幫圣丹妮頂住，“不，不是她的錯，是我沒有提醒。”

“行了。 你們就別一唱一和了。 關于147號，你又準備怎么解釋呢？ 那個是你負責的。”

“這個我不需要解釋了，我承認，是我放走了他。 ” ?圣丹妮轉頭看著他，切斯特絲毫沒有改變的意圖，“丹妮，沒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OK。 難道你們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剛才我去3樓看過了，那堵墻都被打碎了，這是自從131號到這里以來，能力最強大的一次，從他的研究報告發現，他的能量還在呈現增長趨勢，可是如果他自己沒法控制住的話，最后就會能量過剩，那是很可怕的。 而唯一能救他的就是147號，147號的潛能細胞已經穩定了，我需要從中提取作為樣本。 現在你們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毀滅他們。 ” 賈克斯氣氛直跺腳，眉毛都豎起來了。

手一滑，灌裝可樂從身旁直接掉落在地上，差點就砸到了奈瑟的腳，“你怎么了？ 心不在焉。” 巴格看著一臉茫然的奈瑟問道，“我不知道以后該如何，現在腦中一片空白。” 他一邊撿起可樂一邊回答。

“走一步算一步吧。”

“就算我過去找到了她，她現在的生活恐怕也不能容納我，就算她還在等我，我也無法給予她什么未來，丟失了10年生命的我，還可以找回來嗎？”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管怎么樣，你也該慶幸了，你本來就是個死人。”

或許他說的沒錯，奈瑟心想，自己原本不過是個早已經死去的人，手里都還拿著死亡證明，而一個死了的人又談什么過去，或許該忘記過去從頭開始。 ?但就好像是一個人知道了自己上輩子的故事一樣，不可能不想去關心。 而去見珍妮，或許就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儀式，一種徹底讓自己死心的方式吧。

“你說什么？ 牽涉到軍隊？” 切斯特吃驚的看著他，

“對呀，現在沒有辦法了。 ” 賈克斯得意的摸摸下巴，

“你簡直是個瘋子，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再干下去了。” 說完切斯特取下胸前的教授掛牌，放在桌子上。

“這可是你說的，不過...” 還沒等賈克斯說完，切斯特就搶過來說

“我等會會簽保密協議的，放心吧。”

賈克斯攤開雙手，表示無所謂的樣子，圣丹妮在旁邊默不作聲。

“我也會一起走。” 圣丹妮愿意追隨著切斯特離開，

“不。 你還是留下來吧。 這里雖然和我的價值觀不合，但是工資高，再加上你在這里，還可以幫助我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覺得這樣繼續下去，這里就會變成一個恐怖的生化實驗基地。”

“沒錯，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們一定要里應外合。 遲早可以瓦解掉這樣的研究，這些研究根本上就是違法的。”

“可是當初你卻...”

“是我錯了。 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切斯特換上衣服來到電梯門口，圣丹妮目送，“保重。”

“嗯，保重。” 或許就像個沉重的包袱，那一刻切斯特嘆了一口氣，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卻不曾想之后將會遇上更大的麻煩。

賈克斯拉開抽屜，有一個鐵盒，里面放著古巴雪茄，他用點火器點上一根，又拿出了雪茄盒下面的一個黑色小本子，他翻開其中一頁，對著上面的數字撥通了一個電話。

“薩內蒂，該你出場了..........啊，對，我也不想找你..........我會把資料發給你.........辛苦了。”

掛上電話，他深吸一口雪茄，然后吐出了濃濃的白煙。

第三節 尋找

經過幾個小時的列車之旅，C城終于到了。

車站里人滿為患，從建筑華麗程度就可以明顯的與之前呆過的城市區分開來，艾伯特背上背包，從1號月臺走出，他不知道該從哪個門出去，這里一共有6個出口，而由于每個出口之間相隔甚遠，如果搞錯了，就會耗費大量的時間，我可不能讓吉恩久等。

早在下車之前，艾伯特就打通了吉恩的電話，他們說好了在今天下午見面，而現在已經是中午12點，于是艾伯特再次撥通了吉恩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陌生男子從人群中串出來，迅速朝著艾伯特飛奔而去，順勢奪走了他手中的電話，艾伯特還差點被他給絆倒，這下糟糕了，艾伯特下意識的追了出去，怎料身旁也有一個身影同時在奔跑著，他轉眼瞥見一個熟悉的臉。

“站住，別跑！！” 奈瑟大喊著，而前方那個男子利用瘦小的身體優勢，自由地穿梭在人群中，“嘿嘿，在這里別想跑過我。” 他正在心里盤算著該往哪個方向走，左面有一個胡同，從那里穿過再繞到另一條街上的話，就沒人追的上了，可正在這時，他感覺全身都使不上勁，就好像有個強力的吸塵器把自己吸住一般，手腕似乎被一個冰冷卻強有力東西給鉗住了，慣性使得他的身體繼續向前，接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起身回頭一看，額頭上立刻滲出了汗珠，“隊長!” ?“你這家伙又犯事了。” “啊，沒有啊，我是趕著回家吃飯”，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后看，只見艾伯特和奈瑟都已經追了上來，他口中的隊長也朝后面看了一眼，立刻正聲道，“少來！ 是你們丟了東西吧。” 同時他的手一刻也沒松過。

“對，我的手機。”

奈瑟面對眼前這個人，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覺，對方留著一頭中長發，眉毛特別細，眼神里透出只有警察才有的銳利眼神，而這雙眼睛正疑惑的看著自己，“啊，我是幫忙追小偷的。”

“熱心市民啊。 現在沒事了，這個家伙交給我。”

“好的。”

艾伯特拿過手機，由于剛才已經撥號出去，現在吉恩正在不停的打電話回來，

“啊，喂.....”

巴格也跟著趕了過來，“你怎么了，突然就開始跑？”

“沒事了，剛才有小偷，我下意識就跑起來。”

“看來你的正義感還沒有忘記呢。”

聽到這句話，正在打電話的艾伯特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電話掛斷了，他關上手機，來到奈瑟面前，

“雖然你也沒追到，不過還是謝謝你。”

“啊，不要緊，只要沒丟東西就好。”

“那我就先走了，奈瑟先生。”

“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之前不小心看到了。在那個時候。”

“喂，你該不會還看到別的什么了吧。” 巴格強調著別的什么這幾個字。

“不好意思，我都是無意中看到的。”

“好了，巴格。”說完他又轉臉面對艾伯特，“啊，少年你對這里熟悉嗎？”

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有一個地址。

“喂，晚上去酒吧玩吧。” 藍衣男子邀請道，

“哎呀，吵死了，我才不要去，”戴安娜立刻把臉別到一邊，

“就是啊，戴安娜不去我也不去了。”愛琳也隨聲附和。

“你們2個是連體嬰么？” 羅德尼心中不快，已經約了好幾次了，每次都不成功，他們一邊說著一邊走過CC大學的正門，在正門口可以看到不遠處豎立在湖中央的圖書館，圖書館上有一個大鐘，上面的指針顯示著晚上12點。

“我們要回去了。” 說完她們朝著學校西側的寢室大樓走去，

“行吧，你們不去我一個人去”羅德尼掏出火機點上了一根煙。

他獨自漫步在漆黑的叢林中，從這里穿過去就可以來到繁華的商業街，早在幾年前，這一片地就被人買下，聽說好像是某個富商的兒子也在這邊讀書，送兒子過來上學的路上發現這邊雖然荒無人煙，但是將來學校的學生多起來的話，就會是一個絕大的商機，于是他買下了周邊的這塊地皮，創辦了飲食娛樂的一條街，在學校的晚間活動多集中在此，而今天已經很晚了，遠處可以隱隱約約看到燈紅酒綠，整體沉溺于這樣的環境中，羅德尼難免會感到空虛，但是有更多的人就是為了忘掉空虛。

戴安娜是CC大學公認的校花，很多人追他，羅德尼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戴安娜卻一直對他不感冒，他對自己好就接受，但是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這就是戴安娜一直以來的交際之道，沒人知道她真的喜歡誰，而每個人都爭得面紅耳赤，打架的也不在少數，不過有一個謠言說，她喜歡的那個男的也從來沒有理過她。

羅德尼正想著，突然草叢里，傳來一陣急促地呼吸聲，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某對男女在野外激情，可是再仔細一聽更像是某種動物，“什么東西。”他不禁咂咂舌，可是他并沒有在意，繼續悠閑地走著，而那聲音伴隨著背后的樹叢中唰唰的響聲而停止了，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后面，那里只不過是剛剛走過的一條小路，黑漆漆的一片，幾乎完全看不見，走這條小路也是完全憑感覺，雖然每天晚上這里是有很多情侶經過，在這里做點什么還是很有可能的，不過心中泛起的不安讓他沒法再欺騙自己，周圍異常的安靜下來，空氣在臉上的浮動都能夠感覺到，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他的背后把他撲到在地，他回頭看了一眼，發出了慘烈的叫喊。

“我說過了，以前我奶奶住過這里，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雖然艾伯特說的斬釘截鐵，可是巴格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奈瑟瞪了他一眼。

“那，就是那里。” 艾伯特指著前面的一棟老舊的房子，那個房子還是很復古的歐式風格，外墻壁的裝飾物都已經脫落，石膏由于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早已經變成了灰黑色，窗子邊沿也長齊了可以爬上窗戶的植物，很顯然已經沒有人住了。

可是往往事情就是這么難以預料，褐色的大門，打開時發出咯吱的響聲，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

第四節見面

電話里面說好了在廣場見面，艾伯特已經等了快20分鐘了，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他心里想著，此時不遠處走過一位女子，身材高挑勻稱，凹凸有致，身上散發著別樣的魅力。涉世未深的艾伯特還不曾見過如此女人，他心里的女神吉恩，是個個子小巧的女生，一張娃娃臉下面，掛著一張紅潤的小嘴，滿臉稚氣。 他一直都喜歡活潑可愛型，現在出現一個這樣的氣質型美女，卻忍不住被吸引，他腦中忽然閃過吉恩那并不凸出的胸部，趕緊搖搖頭，想拋棄這樣的想象。?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 “喂，你在哪？” 艾伯特抬起頭，街對面一身黃色碎花裙的女生正在朝這邊揮手。

“不好意思吶，”吉恩吐吐舌頭，“我以為過了暑假你才會過來吧。”

“我來就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不給我添麻煩就好拉。”

“什么。”

“開玩笑開玩笑，”吉恩拉著艾伯特的胳膊說，“我給你找了地方住。”

“哪里？”

“就在前面，跟我來。”

本以為吉恩家里那么大，或許會給自己騰一塊地方，可是讓他失望了。那里是一個時代酒店，似乎之前就是在幫忙預訂房間才會遲到的。

“我帶你出去看看。” 看完房間之后吉恩說道。

在小城里面，始終沒有大城市這么氣派，艾伯特感覺這里與家鄉是兩個世界，C城靠近海邊，氣候也挺舒適，在這里生活才是一種享受。

C城有著全國最大的摩天輪，吉恩拉著艾伯特的手朝一堆人背后跑去，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太陽很大而排隊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我一直都很希望你能夠陪我坐一次。” ?吉恩露出期待已久的表情，歪著頭等待著艾伯特的回答，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吉恩第一次說出這個摩天輪的時候，是在他們在一起之后沒有多久。

“我當然會實現你的愿望啦，我去買票。” 說著艾伯特興沖沖的就跑到了隊伍的尾端，前面是個老太太和老伯伯，他們看起來仍然很有精神，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他想，要是以后老了也能和吉恩在一起多好。

吉恩默默的看著艾伯特的背影，剛才的笑容卻消失了，因為幾天前，母親告訴她，已經替她在國外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學校，她將直接錄取到那邊，母親希望她能夠放下這里的一切，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她的意思很明確，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再跟這個窮小子來往。雖然自己確實很舍不得，可不論如何去國外發展，都會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而現在艾伯特什么都不知道。這幾天自己的內心也在矛盾的打架，一邊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另一邊是為了艾伯特。自己離開了會不會很自私，而如果為了愛情而留下來，我們之間又會不會幸福下去？ 家庭的壓力一定會比較大，能否抵擋住。 ?吉恩想著離了神，前方的隊伍居然已經減少了一半，只見艾伯特蹦著跳著，揮舞著手中的兩張票，興高采烈的朝著這邊跑過來。他還像個孩子一樣，吉恩默默的念著。

“你真的是奈瑟？” ?面前的老婦人伸出了皺紋滿布的雙手，慢慢靠近著奈瑟的臉頰，直到輕輕觸碰感受到了皮膚的溫度，她才肯定的說，“是，是你。”
“這是怎么回事？” ?巴格疑惑不解的看著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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