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的不遠處便是郵局。
小孩子,就是喜愛熱鬧,哪里人多哪里找。在15年前吧,郵局門口的絡繹不絕與現(xiàn)在的門可羅雀那可真是不太一樣。進進出出的,各色各樣的人都有。還有郵局前面永遠傻傻呆站著的大郵筒,說來大學里我們學院的院衫便是深綠色,宿舍里一個胖胖的哥們穿起來像極了記憶里的大郵筒。小孩子在人堆里面竄來竄去,總是不受人待見,郵局的阿姨總會一臉嚴肅地轟我們出去,讓我們?nèi)e處玩。
小孩好似天性愛惡作劇,看著那一張張焦慮的神情,總是想去妨礙一下人家,專門堵在門口或者裝作被人家撞到,看著他們急于脫身卻又礙于情面的樣子,真是讓人發(fā)笑。
兒時的我既沒有什么遠方親戚,也沒有什么像影視作品里面搬到異地的兒時玩伴,約定月月通信,所以直到了四五年級的時候才在語文課上學會了如何寫信,發(fā)現(xiàn)還得按照一套繁文縟節(jié)來客套一番。唯一的寫信的回憶便是書法比賽的投稿,必須將作品折疊放入信封給雜志或者比賽委員會給郵過去。
好像這便是我關于郵局與信,童年里所有的回憶,稱不上美好也算不得回憶。可在長大后,卻益發(fā)地喜歡上了她倆,像是慢熱的情侶,生活里累積起來的點滴才讓人發(fā)現(xiàn)那種難舍的甜蜜。
于我自己而言,常常又生活的細微末節(jié)而感生出許多的體會和感觸,不會像原來的詩人附庸風雅與一干文人雅士“蘭亭集會”吟詩作對,也礙于當面表達著自己的情緒,于是便發(fā)現(xiàn)了文字的魅力,因為在這里,我可以不管不問,追求自我的價值。可是吧,我又經(jīng)常被他們戲稱“交際草”,到處這兒認識些朋友那里結(jié)識一幫兄弟,我也會突然風起云涌了對朋友的思念。但骨子里大大咧咧的男子主義深入我心,不可言,不想把自己弄得那般的透明,就如一杯水,純粹里帶了點茶香,便是有了回味。
信,好似有著這般魔力。我寄出了信,卻從未期待過回復。好似一粒被我扔進時間長河的小石子,我喜愛的是將它投入郵筒的那似乎不經(jīng)意的一扔,卻忘了觀賞它濺起的漣漪。
只是我執(zhí)著地認為,心意就應物化,感情就得表達,這卻又像把信說得那般的偏激。
其實我很少寫信,經(jīng)常寫了信也忘了告訴人家,或者寫了不貼郵票,所以啊,很多信便就這般夭折了。因為現(xiàn)代人也很少去慢吞吞地等上那么一封信件,一條QQ的消息,一個微信的小紅圈,微博的一次@,都會那么快地將你的情緒傳遞了過去。少了些回旋的余地,和等待的焦慮。
我也越來越懶,只是拿著明信片,草草地寫上了幾句話,因為我知道我想表達的不在字里,在信里。
只是想那心意,也會傳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