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24日,有小雪。
這一天距離我決定拿起筆來寫一些東西的7月24日整整四個月的時間。
從午睡中醒來,感覺到有薄薄的陽光從半拉的窗簾邊探進身來,灑在床頭。睜眼的瞬間有輕微的不適,在溫暖中瞇了一瞬,伸了一個懶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覺得這個小雪中的午睡可以用愜意來形容了。這是很久以來難有的一種感覺。
不經意間,覺得長久以來蹦的很緊的那根神經不知怎得終于松弛了,先前的浮躁感也仿佛一掃而空。這是等待了很久才終于等到的一個結局,也是經受了很多煎熬之后才重新獲得的一種心態。那種無頭蒼蠅似的莽莽撞撞的焦躁日子終于是結束了。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放空自己、杜絕一切念頭,寫一些沒有多少意義的、類似于廢話流之類的文字出來,之所以這樣做,其實并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四個月以來,也許是一種急躁冒進的心態,讓自己漸漸背離了寫作的初衷,也漸漸體驗不到寫作的樂趣,能體驗到的,只是失望與焦躁。所以真的很想徹底拋開之前的那種沒有真性情的寫作,在紙上隨性隨意地寫一些不求什么意義的句子,重新找到那種在紙上自由自在表達的樂趣。
2015年對于我來說,實在是很特別的一年。這一年的一開始,我就突然有了一種時日漸少的強烈感覺,也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對余生的業余時間進行合理規劃的強烈愿望,從心底很迫切地想要尋找到一件事情,自己從內心喜歡并認可的事情,將它堅持做下去,而寫一些東西的念頭也就開始時隱時現地出現在腦海里。
7月24日那天,我終于很確定地想去重拾學生時代的愛好,用筆來記錄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于是我就開始這樣做了。從七月底到現在,我寫了將近兩萬字,寫的都是自己在一念之間產生的感想,也有對生活中一些事情的理解與看法,關于食物,關于親情,關于童年,關于朋友,關于同事。寫作的當時,很享受那種暢所欲言的感覺,每當完成一篇,自覺這些文字表達了自己的情懷,也描摹出了生活的滋味,于是偶爾會有一些小小的沖動,要是有一些能變成鉛字就好了,仿佛如此,我正在做的這件事情就有了一個穩固明確的意義了。那時也曾固執地覺得自己的文字原本也不錯。有了這樣的念頭,,接下來做這件事情,就平添了一些懊惱與焦躁,反反復復,兜兜轉轉,到底是丟失了起初拿起筆時的那種波瀾不起的心境。
后來看了簡書的好多文章,直到今天,我終于明白,我想寫,我愿意做這件事情,也許就是這件事情的意義所在,如果我能懷著一顆真摯的熱愛之心,將這件事情一直一直做下去,也許有一天,這件事情對于我的生活而言,會有了什么新的意義。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很久之后的事情,誰又能說得上呢?
而此前最為糾結的問題是,我沒有一個答案,我到底還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天天抽出時間來記錄并梳理自己的情緒與感受,我到底還愿不愿意將我的業余時間花費在這件也許永遠也沒什么回報的事情上。這是近四個月以來一直糾纏于心的一個問題。但直到眼前的這一刻,這個飄雪的午后,我明白了,原本這只是我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喜歡做,就足夠了。喜歡就是支持我做下去的理由。我的工作本身就是迫于生存之道而不得不去做個沒完沒了的事情,如果我一定要給這件原本只是想給自己的生活增添樂趣的事情冠以一個沉重的理由,我到底是在尋找樂趣呢,還是在自討苦吃呢?
人到中年,突然有了一種來日漸少的緊迫感,很想將自己的時間從此有個合理分配,找到一件自己喜歡去做的事情,讓它成為自己在尋常日子的一個陪伴。我想,在我來說,書寫與閱讀,這是兩件足以讓我喜悅的事情,因為它們就像旅行、散步、看電影、聽音樂、與好友談心一樣,能讓我從那些繁瑣的生活雜事中游離出來,有了來到另一個空間閑逛的感覺,能在自己愿意的時刻,隨時讓自己的心從按部就班中逃離出來。
鄭淵潔曾說:“人需要房子,有棲息的地方。精神也需要住房,不能露宿街頭。閱讀是租房,租智者的大腦供我們的精神小憩。寫作是建房,為別人的精神提供住所。”
為別人的精神提供住所,這是目前的我遠遠不敢奢求的事情。既然如此,就讓我的寫作重新回歸到我的世界中來吧,關別人什么事呢?
既然都來到簡書了,來到了這個能夠寫自己想寫的文字的地方,此后我就從從容容地呆下去吧。不為什么,只因為在自己的空間里呆的太久了,會很悶,找點時間,找點空閑,找上一些志趣相投的人們,一起出來玩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