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當曉蘭和應俊吃力地把東西搬進房子的時候,城市的燈火已經把天空染成了一片詭異的橙色。曉蘭卻沒有心情欣賞這美麗的城市夜景,她一下子躺在床上:“俊,好累啊——”故意拖長的音調,讓應俊覺得疲憊并沒有讓她困倦,反而有某種興奮。
? ? ? 應俊忍不住揶揄她:“曉蘭,你可是沒有經過你父母同意,私自和我跑到這里來的,我有點擔心。”“我們算是私奔吧?哈哈哈,”曉蘭接過話頭,“來幫我揉揉,肩膀疼死了。”
? ? ? 應俊服服帖帖地給曉蘭按摩,揉著揉著,一股沖動從某處上升:“曉蘭,你真的好美!”曉蘭正享受著按摩,故意反問:“我哪里美了?”
? ? ? ? 應俊開始抱住曉蘭。曉蘭輕輕推了一下:“不要,人家累死了。對了,肚子好餓,你能不能去買點吃的?”“點兩份外賣好了。”
“不要啦,外賣不好吃。還是你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好吃的吧。”曉蘭輕輕撒嬌,“回來犒勞你。”
? ? ? 應俊不情愿地站起來,出去了。
? ? ? 應俊的離開,把寂靜留給了房間,也把某個難以名狀的恐怖從幽暗的出租房角落打開了。
? ? ? ? 曉蘭決定利用應俊不不在的時候,給父親發一份電子郵件,解釋未經同意私自和應俊住到一起。她太喜歡這個年輕帥氣的男朋友了,本來可以談婚論嫁了,卻因為應俊家境貧寒,她的父母怎么也不同意讓他們一起。為什么做父母的總以愛的名義消滅愛情呢?
? ? ?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接上電源。在幽藍的燈光下,房間顯得格外安靜,甚至整個出租房都如同地域般的寂靜。
? ? ? 這是一幢離市區不算太遠的郊區出租房。偏僻,但還算方便。曉蘭他們租住在三樓,朝北。沒辦法,過這樣的小家庭生活,得付出某些代價,最大的代價就是缺錢花。
? ? ? ? 曉蘭靜靜地坐在電腦前,思考著電子郵件的措辭,那個詭異的感覺悄然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冰涼的感覺劃過她的脖子,消失在空氣中。“誰啊?”曉蘭猛地回頭一看,可是回答她的可怕的寂靜!
? ? ? ? 恐怖,如同鬼魅一般,難以名狀,從開始的若隱若現,游絲一般,演變成了一種彌漫的霧。霧氣!曉蘭發現窗外詭異的橘色天空不知不覺地被霧氣蒙住了!
? ? ? 她走到窗口,把窗關上。然而在關窗的時候,窗臺上的某個不知的鐵器掉了下去。在黑暗和可怕的寂靜中,鐵器撞擊地面發出了輕輕的“叮”一聲。寂靜之中,這輕輕的聲音卻帶著瘆人的味道。一只黑色的什么動物似乎被嚇到了,警惕地跳開,接著迅速逃走。
? ? ? ? 曉蘭雖然沒看清是什么動物,但她胳臂卻泛起一層疙瘩。這個寒意讓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她趕緊關上窗。
? ? ? 這時,一個念頭突然升上心頭:應俊出去買吃的,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在哪兒?
? ? ? 無形的恐怖攥緊了她的心臟,她“咳”了一聲。但這似乎并不能消除那莫名的感覺。她拿起手機,給應俊打電話。幾秒鐘后,那熟悉的鈴聲卻在床上響起來。
? ? ?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手機都忘在家里了……”就在曉蘭自言自語地抱怨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了樓道里的一聲嘆息!
? ? ? ? 這是怎樣的嘆息啊?
? ? ? ? 這嘆息聲,仿佛來自一味埋在地下的老太婆艱難地扒開泥土之后發出的,沒有力氣,但它還是穿越空間,讓曉蘭感到顫抖。
? ? ? ? “俊,你在哪里?”曉蘭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 ? ? 應俊究竟哪里去了?
? ? ? 這一聲嘆息卻又來了!
? ? ? 這一次,它好像更近了!曉蘭發現剛自己即將崩潰的心靈變成了一條即將拉斷的細線。
? ? ? ? 他們的出租房一共五層,都有三個房間,一個公共衛生間。他們的房子朝北,隔壁是衛生間,衛生間的旁邊是樓道。
? ? ? 曉蘭感覺那嘆息聲就在衛生間,或者是衛生間外的樓道上!
? ? ? 但當她冷靜下來,仔細尋找聲音的來源的時候,樓道里又只有寂靜了。曉蘭打開樓道的燈。
? ? ? 燈光不是特別明亮,但感覺卻好多了。
原來是自己嚇到自己了!曉蘭輕輕地舒了口氣,雖然她的心臟仍然在狂跳。
? ? ? ? 然而,應俊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幢樓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 ? ? 現在打電話給應俊是不現實的,因為他的手機落在房子里了……給爸媽打電話嗎?不行,這樣又要受他們數落了,現在才剛剛搬出來呢……應俊不是買點吃的而已嗎?他要去哪里買啊?……難道他出事了?
? ? ? ? 各種各樣的想法,讓剛剛爬過崎嶇山嶺來到平地的心靈墜入深淵!
? ? ? ? 曉蘭拿起手機,按了三個按鈕:110。猶豫了一下,她有放下了:他一定沒事的,也許只是被某個事情絆住了腳步而已……
? ? ? ? “呃——”
? ? ? ? 這一聲嘆息就來自三樓,不錯就是一個老太婆的嘆息聲!
? ? ? ? 曉蘭壯起膽叫了一聲:“誰在外面啊?是房東嗎?”可是當初接待他們的房東是個男人啊?
? ? ? ? 曉蘭再次打開門,來到過道上。
? ? ? ? 燈光再次照亮樓道,依然昏暗。曉蘭感覺剛才的嘆息聲就在自己的門外,但是人呢?那人究竟是誰?她又在哪里?
? ? ? 衛生間!
? ? ? 曉蘭拿起衛生間門外拖把,猛地把衛生間的門打開。
? ? ? 衛生間有一個洗臉盆,洗臉盆上面的墻上有一面鏡子,另一側有,一個馬桶,馬桶的旁邊有一個紙簍,上方是一面小小的窗。窗外是郊區的小山。在霧氣森森之下,只能看到朦朧的影子。
? ? ? 除此之外,曉蘭找不到衛生間里有什么了。
? ? ? 就在她遲疑之際,一個影子在她的身后悄悄升起……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