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遇見都是緣分。
一公升的容器裝不下當時處境下的眼淚。糾結了多久,才最終下定決心要一個人一邊上班一邊帶著孩子。下班一個人帶湊合,上班的時候總要有人幫襯著。誰呢?幾經周折的尋著。最后,終于有信了。朋友朋友的親戚。朋友的朋友帶著她來的時候,我有點嚇到。雖然不應該用明眸皓齒來形容她,但是那雙眼睛敞亮得有倒影。一頭燙染的短發,大大的眼睛長睫毛,中等身段豐腴。來的時候是初春的一個早晨,白皙的臉上還有紅暈。年紀不惑,那肉噗噗的雙手,指甲長而飽滿。為什么記得如此清晰,因為第一天我忐忑的詢問她可否將那些漂亮的指甲修剪下。她二話不說,尋了指甲鉗就咔嚓幾下處理干凈。雖然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但是也沒有太多空閑去想。姐,打那天起,我就稱呼她為姐。姐抱過孩子,跟我說趕緊去菜買。自己這些天終于可以輕松的去菜市場采購。不然以前都是這邊鄰里相互扶持,自己也不敢都耗費別人的時間,一星期的菜,半個小時內就趕緊買齊。
孩子跟姐投緣,很快熟悉后,也不再各種鬧騰。哄完寶寶,手腳麻利的姐已經幫我拖完地,晾完衣,順手都將午飯的菜備齊。有空的時候連廁所的門都洗了一遍。驚嘆之余也倍感壓力。下班有空,也趕緊收拾麻利一點,不然姐就會溫和的提醒。現在都不用她提醒,每天的整理都已經融入生物鐘,看不得不整齊,不干凈,不利索。
剛開始來的幾日,姐都默默的看我如何擇菜、洗菜、炒。不多說,反倒讓我壓力倍增。對于一個炒菜只懂加水的人來說,色香味的要求等同于虛設。沒有糊糊成團,已經是我上好佳作。本來就不夠錢請姐既帶娃又帶做飯的,也不敢越界。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想糊弄過去姐看我折騰午飯而一直緊鎖的眉頭。實在逼急了,姐已經積累多日對那些新鮮時蔬的愧疚終于爆發了。她開始每天跟我一起吃午飯,連炒帶買,一并全包。我好不容易鼓起勁來的鍛煉,有個好理由懈怠掉了。出生水鄉的她,吃遍了各種鮮貨。加上自己又多有琢磨,酒店的菜樣,她可以炒出個七八分樣,而且味道更加豐富。她知道市場上各色魚的烹飪要訣。怎樣的蔬菜鮮嫩可口,她瞟一下便能道個一二。我實在是苦惱,有一次忍不住了,問了句這個扁豆和這個不都是一樣的嗎? 姐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輕描淡寫的一句,鮮嫩的看起來有一層粉綠的光。頓時,我的腦門開了個洞,拿起兩袋的扁豆,各種瞄,最后失敗告終,獻上自己的膝蓋。姐倒是經常安慰我說,這個看多了就會了。時至今日,我依舊沒有學到手。
陪伴了我這么多年的姐,各種過往一回想起來,都溫暖于胸。改回有空,好好再談談姐的趣聞。她陪伴了,照顧了,成長了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