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最近很開心,與女友蓓蓓談了四年的戀愛,終于要去見未來的老丈人了,盡管蓓蓓多次在她父親面前夸贊過白飛,但一想到蓓蓓父親是某知名公司的老板,白飛便有種莫名的緊張感,這幾天,白飛在精心挑選著西服,他不想給蓓蓓丟面子。
大三那年,白飛認(rèn)識了同級生蓓蓓,當(dāng)時(shí)的白飛正在參加愛狗人士組織的一場活動,慌張的蓓蓓握著狗鏈子找到了白飛,蓓蓓眼睛里含著淚,“我的包子丟了,你能幫我找找它嗎?包子是我偷偷養(yǎng)在寢室里的狗。”作為愛狗人士的白飛是沒有理由拒絕這個請求的, 更何況,看著淚眼婆娑的蓓蓓,白飛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如果說白飛以前不相信一見鐘情,在見到蓓蓓后,白飛相信了。
找狗的過程充滿著曲折,但好在最終還是找到了。白飛找狗的決心和對蓓蓓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全都記在了蓓蓓心中,蓓蓓請白飛吃飯當(dāng)酬謝,白飛請蓓蓓去看電影,兩人一來二往,漸漸熟絡(luò)起來,在大三結(jié)束那年,兩人正式確定了關(guān)系。
半年前,白飛提出該去見見蓓蓓的父母,也是從那時(shí)起,白飛才知道蓓蓓的父親是個腰纏萬貫的大老板,朋友們都說白飛上輩子拯救過地球,才能有蓓蓓這樣的女朋友。自從知道蓓蓓的家庭背景后,白飛有了諸多擔(dān)憂,他害怕蓓蓓的父親會看不上自己,他害怕蓓蓓的父親會強(qiáng)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他甚至擔(dān)憂起自己將來在家庭的地位,這一切都是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原因。蓓蓓也多次寬慰過白飛,“你做好你自己就行,就當(dāng)我爸爸是個普通的老丈人,我爸爸知道你是愛狗人士,他還稱贊你富有愛心呢,你不要緊張。”有了蓓蓓的話,白飛算是吃下一粒定心丸。
轉(zhuǎn)眼到了見面的日子,雖然白飛極力克制自己,但是還免不了緊張,這種初見未來老丈人的緊張,或許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蓓蓓也提醒白飛宴席上要順著自己的父親。蓓蓓的父親比白飛想象中要年輕,整潔干練是他給白飛的第一印象,見到白飛后,蓓蓓的父親報(bào)以輕輕微笑,白飛看不出來,這是出于禮節(jié)的微笑,還是出于對自己的認(rèn)可。
宴席上,蓓蓓父親與白飛交談甚歡,白飛暗暗在心底開心了一把。宴席進(jìn)行至一半時(shí),服務(wù)員端上來一盤狗肉放在白飛面前,蓓蓓父親對白飛說到,“小飛,特地為你點(diǎn)的,快嘗嘗看。”
突然間,白飛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他有種想吐的沖動,為什么?白飛竭力保持腦袋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蓓蓓不是說她爸知道我是愛狗人士,還稱贊過我有愛心嗎?難道蓓蓓為了讓我開心說謊話騙我,不可能,蓓蓓不可能騙我。白飛扭過頭看蓓蓓,蓓蓓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白飛。那只有一種可能,蓓蓓父親是故意刁難我,我該怎么辦?吃,不行,這會令我生不如死,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不吃,蓓蓓父親一定會不樂意,他會不會阻止我娶蓓蓓,即便蓓蓓肯違背家人意愿和我在一起,但讓她這么做我又于心不忍,難道我和蓓蓓就到此結(jié)束了嗎?我該怎么辦?正在白飛一籌莫展之際,蓓蓓父親又開口了,“怎么了,小飛,不喜歡?”
字字如刀,在白飛心中留下道道傷痕,白飛做夢也不會想到,勸人吃飯也會成為令人痛惡的事情。
白飛左手狠狠握住衣角,手心全是汗,右手緩緩拿起筷子,那盤狗肉就在白飛面前,可白飛覺得它好遙遠(yuǎn),遙遠(yuǎn)到以為它并不存在。
白飛深呼一口氣,放下筷子,站起身來,直視著蓓蓓的父親,“叔叔,我怕是要負(fù)了您的好意了,我是愛狗人士,這輩子都不可能吃狗肉的,除此之外,我還會呼吁別人也不要吃狗肉,我這個人沒什么特長,但就有一條優(yōu)點(diǎn),不忘初心,堅(jiān)持去做對的事,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正如我對蓓蓓的愛,永遠(yuǎn)不會動搖,我一定會給蓓蓓幸福的。”說完這些話的白飛,心情一陣舒暢。
蓓蓓父親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白飛,爾后大笑起來,“小飛,蓓蓓果然沒看錯你,你知道我的家庭情況,為了確認(rèn)你對蓓蓓的愛不摻雜著任何其它因素,才出此下策試探你,如果你今天真要吃了狗肉,我可就當(dāng)場就讓你滾蛋了,這是做父親的意思,蓓蓓并不知情,你不要怪她。”
白飛都快喜極而泣了,蓓蓓握著白飛的手,“瞧你這傻樣,可不能忘了今天的話。”蓓蓓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