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本書是白讀的,沒有一道題是白做的,沒有一條路是白走的,你經歷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題記
臺風過境,冷風呼嘯。
微信噔噔直響,一位老友發來消息:“東西發去你的郵箱了,有時間改一下……”
我收起消息,登錄上久違的郵箱,事實上,高中畢業因為號被盜過,我基本沒再用過郵箱了,登錄,驗證,改密碼,積攢了幾年的郵件如洪水般彈出。
忽然一個標題是“十年”的郵件引起了我的注意。點開,里面是一張風景照,還有一段話:“一點也不像虹橋火車站! ”我看了一眼時間,是五年前的十月。
我翻看自己那年的朋友圈,在九月找到了一張相似的照片,風景地點位置都能對的上,唯一不同的是拍照的角度有些偏差,很明顯照片的主人是在我去過那里一個月后又過去拍的照。這個人是誰?我的思緒回到了五年前。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我在北京西站為單位買火車票。
望著人潮涌動的火車站,我按下了手機的拍攝鍵,并發了一條動態:很像虹橋火車站,不知那個傳說你們有沒有聽過?
沒多久,“小迷妹”就為我點了贊。她是我的一個同學,因為迷戀軍人,所以我給她備注了“小迷妹”。
人如其名,她很喜歡軍人,從我到部隊后就一直和我保持著聯系。 我偶爾轉發的一些軍人文章,她都很認真的點贊評論,還經常詢問一些什么是“二五崗”、為什么你們都是答“到”之類的問題。
誰都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付出,尤其是這樣一個愛軍女孩, 我常常不厭其煩地向她解釋。每次聊天結束她都會說一些客套的問候話語,大致就是一些兵哥辛苦了,要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我們也從剛開始的拘束正規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因為之前就認識,所以在男女關系上我從沒有想過越界,只是很單純的把她當做一個好朋友。
她問我,那是個什么傳說啊?
我說你自己百度搜,她說我懶得搜,我喜歡別人給我講。
然后,我一本正經的給她講了那個已經爛大街的故事:一個女孩以機場永遠等不來火車的理由拒絕了一個男孩,幾年后,虹橋機場跟火車站連在了一起,總工程師就是當年的那個男孩。
末了我又講道: “沒有什么是愛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個人相愛。”
她聽了竟然很受感動,和我講起自己剛看過的一個軍事節目來,一位軍嫂跋山涉水,獨自一人去千里之外的營區找丈夫,結果只匆匆見到了一面。
她們真的太偉大了,付出那么多。
是的,軍嫂往往比軍人更偉大,因為她們承擔的更多。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從小就一直喜歡那身橄欖綠,當不了軍人,我也要當軍嫂。
可以啊,軍嫂非常歡迎你!
如今回想起來,那天聊得很愉快,她還說要準備來北京看我,然而天有不測風云,第二天我就跟隨單位駐訓演習,加上后來賬號被盜的原因,我沒能及時地聯系上她。
就像從前在一起很好的朋友都聯系不到一樣,我以為她只是一顆偶爾滑過我年輕生命的流星,又或者是一年只開一次的櫻花,花期一過,便了無痕跡。我沒再特意去尋找她的聯系方式。
我仔細地翻讀著她的郵件,通過她后來的幾封郵件,我斷斷續續的了解到之后的故事,她來北京出差,沒能聯系到我,就去了北京西站,循著照片的位置拍了一張照片。
她前前后后講了自己在學校的很多故事和想法,一共有六封郵件,跨了一年的時間,最后一封是說她自己馬上畢業了,要去北方某地執教,和我告別。只可惜那時我的郵箱一直申訴不回來,再看到這些已是五年后。
一種后知后覺的感覺忽然在心中涌動。這些堅持不斷的問候與猜想,明顯不是一個普通朋友的口吻,仿佛還摻雜著某種我一直沒意識到的感情。
我翻看從前的聊天記錄,突然發現她是唯一一個堅持給我慶生的好友,雖然她說那是系統自動發送的,可慶祝的話語,分明是特意修辭過的。
我發現,我的每一條動態,她都很認真的點贊評論。雖然她說自己對誰都那樣,可我博客的瀏覽記錄中,她的訪問次數遙遙領先。
我想起生日那天,她寄給我一個日記本,封皮寫著: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我想起在集訓隊千錘百煉的日日夜夜,是她每周的鼓勵讓我堅持不懈。
我想起歸隊前的某天,我與她在馬路相遇,順路用自行車載她回家,她一路緊緊地抱著我,望著夕陽散發的溫和光輝,我以為她會說些什么,但她卻和聊天框里提示的那句“對方正在輸入中”一樣,欲言又止了,只有我在安靜地騎行。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安靜到你感覺不到。
究竟還有多少這樣的情誼,因為不被感覺到而一次次錯過,陳留在被人遺忘的角落里蒙上厚厚的一層灰。
然而人們永遠是往前行走的,只要我們繼續前行,就會有更多的塵封的故事被發掘,就像兒時一直讀不懂的詩句一樣,直到長大后的某天,你拂去上面的灰塵細心研讀,才恍然大悟,為其中的美麗含義嘆息不已,可青春終究是一去不復返的。
后來的某天,我還是在某個微信群找到了她,我欣喜的點開她的朋友圈,想尋找些什么,可惜陌生人只顯示十張照片,失聯后她過的怎樣我無從了解,我只能從她最近的狀態了解到,她正準備結婚。
我在她的朋友圈徘徊了很久,很想加她好友道個祝福順帶問問她過的怎樣,可又不知以后該以某種身份相處,猶豫很久,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刪除,連同那個很重要的微信群。